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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苏止良当说客

    有那么一瞬间,时间定格住。这让苏止良一愣神,在和林苏的对视中,他在对方的眼里发现了冷静,孤傲和不服输的尖锐,虽不及利刃,却足以与刀芒共绽放。

    这样的眼神苏止良第一次在一个女人身上看到,让他惊讶不已。这样的林苏,丝毫都不像大家所描诉的那样,胆小懦弱,最后导致受不住委屈去自杀的一个人,倒是罗晋从云水轩怒气冲冲出来的场景更贴切于林苏的手段绝对不简单,竟然能够让罗晋抓狂,而不是因为听到自家冤屈的平反喜极而泣。

    苏止良脑子飞速转动,脸上一味带着微笑,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是!在下正是苏止良,夫人进门时,在下正好有事出了趟远门,这不后天就是除夕,所以我才任道急驰赶着回来过个早年,也好能够图个团圆讨个吉利不是?“苏止良话里有话。

    林苏不喜欢拐弯抹角,她知道苏止良来的目的,无非就是当个说客。

    “是罗晋让你来的!”

    苏止良眼角一弯笑出声:“夫人着实聪慧,苏某不才,希望夫人能够谅解苏某的一片用心。”

    “良叔不必如此客气,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无谓谅解不谅解的,你可是罗府的长辈,林苏不敢逾越。”林苏圆滑的盖过了苏止良的铺垫,既然他能够得到罗丞父子的信任,可想而知,必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只见苏止良坦然一笑:“夫人言重了,苏某有幸承蒙信任,拖得是大家的福,夫人既已嫁进罗府,止良必将夫人如少爷那般侍奉着,为了罗府的兴起,止良尽心尽力不为过。”

    姜还是老的辣,苏止良说的如宁静的湖面,不带任何的波涛,却也能暗涌挤进,推波助澜,他对罗丞一带而过,虽没有提及却又暗含着对罗丞的崇敬和伯乐之赏识,而且顺道带上林苏,即为罗府家主,就得为罗府着想。

    林苏不得不佩服,她半眯起眼睛,似是思量着什么,又好像只是自然的眨眼而已。她倒了杯水推到苏止良眼前,也为自己倒了一杯,抬起来喝了一口,才悠悠然放下道:“不管是在林家还是罗府,以前是以前,现在呢?也依然什么都不会有所改变,致以罗夫人这个位置,我想罗晋他也不欠缺,我更不稀罕,只能惋惜的说一声,我们缘尽以此,如果他真的会觉得愧疚的话,那就请他高抬贵手,放了我。”

    林苏的一席话说的苏止良差点咬到自己的舌根,他意识到林苏的心没有这么容易就疏散的,毕竟罗晋伤她过于沉重,他也明白林苏说的那句罗晋不缺罗夫人意味着什么,有谁能够接受一个在新婚之夜就把烟花女子往家里带的道理,还做出了那样的侮辱,不过在他的眼里,能够说出那样的话,说明还有回旋的余地,女人嘛!吃吃醋再正常不过,怕就怕对于罗晋把柳莺莺带回家了,林苏还无动于衷。

    苏止良脸色依然平静,心里却是闹腾得慌,既然是个多年的死结,总得想办法慢慢去软化,才可化解,而且林苏的个性又那么执拗的紧,看来有的罗晋折腾。他两手一伏,对林苏一礼恭声道:“都是止良的错,老爷临走的时候把他托付给我,是我没有开导好他,让他钻进了死胡同,才让他伤了夫人,止良在这向夫人赔不是。”

    “良叔!你这是折杀我了,罗晋他的一人之过怎能殃及池鱼,就算我有那个胆还没那个心去和整个罗府为敌,那不祸害了自己,合着就跟自己过不去,放心吧!在罗晋还没有把我休之前,我还是罗夫人,该什么做我自有分寸。”得到林苏的认可,苏止良松了口气,他今天来的目的算是达到了。叹口气,他再次为罗晋澄脱责任:“那小子一向做事张弛有度,绝非鲁莽之人,若不是牵扯到至亲他是不会如此不明事理,都是怨念和仇恨丧失了理智,其实,自从老爷和老夫人走后,他一个人撑起了整个罗家所有的产业,还要在失去双亲的双重压力下,才会把对你们的仇恨当成动力,让他能够维持至今,夫人,只要你不对他放弃,你总有一天会发现他的另一面,只要你给他机会,你们的婚约也会是美满而幸福的,相信我!”

    苏止良的一封肺腑之言,林苏又岂能不清楚,只是她的婚约只能她自己做主,对于罗晋,长得是很帅,可惜他的性格太过自大狂妄,根本就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他是她的男人,就算如今的身体和他有了瓜葛,那又能怎样,她的思想很开明,无所谓失身于谁,只要是自己想要的,唯独和死人争,想想都有些惊炯。

    “算了!顺其自然吧!有些事情越是勉强越纠结,我想罗晋也不是那么随性的人,进死胡同容易出死胡同我看就未必了,你的一番心意我胜之感激,告诉大家,团圆饭我来安排,人生不能因为一次的阴郁就把所有的时光都当作陪葬,良叔!你说呢?”

    林苏的开朗向一朵殷虹的晚霞,铺满天际。

    苏止良也受之感染,他笑着对林苏点了点头,善赏她的豪爽不亚于任何一个男人。

    “是!夫人说的对,我会跟厨子说一声,年夜饭就听从夫人安排。”苏止良笑着应答。

    忽然他似是记起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递给了林苏,林苏低眉一看,见是一个用油纸包裹整齐的方形纸包,薄薄的、轻轻的看不出是什么。

    她疑惑的看了苏止良一眼,见他不说话,只是张手示意她打开,眼里尽是卖弄。

    林苏只好拆开油纸,当她打开一角的时候,不禁吃惊的看向苏止良,苏止良不为她的神情所动,开口道:“好看吧!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路上顺道帮你带的,只要夫人喜欢就好,你们成婚的当天我又不在家里,就当给你的见面礼好了。”

    “太好看了,谢谢良叔!”林苏欣喜若狂。

    她爱不释手的摊开手中的丝巾,那手感丝滑的就像婴孩的肌肤,细腻柔嫩。淡绿的色泽上印染着两条藕色锦鲤,正欢悦的对嘴嬉戏,更像是画上去的,整洁而不晕染,在丝巾的一角,手工双面绣绣着几片荷叶,荷叶上托着一朵含苞待放荷花,如娇羞的姑娘正婷婷屹立,边上的蝴蝶都见之羞愧,拍打着翅膀欲行欲停,徘徊在转身之际。这样的工艺,这样的神韵,就是在现代也难于见到,何况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