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快点吧，我的姑奶奶！」

    白无常走到门口还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等她回来的！

    抢她橙子汽水，反了天了他！

    火判官看见了，冲她招手。

    就装没看到她的眼神。

    「十殿，您老叫我干嘛呀？」

    十殿沉默。

    「是三殿出关了？」

    十殿沉默。

    心里想的却是，哎，要不要告诉她呢，可是白无常是个大嘴巴，不是，小白这孩子实诚啊。

    「哦哟，可别说，最近我自己挣了不少功德量！」

    白无常这一句没有提到敏感话题。

    十殿终于像活过来一般，震惊的样子好像听到了天下奇闻。

    「哟，你还能挣到功德量呢？」

    感觉味道不太对啊。

    「咳，甚好，不好！」

    十殿捋着并不存在的胡子，沉浸在名为自我的世界中。

    白无常一脸黑线，早说他们地府自说自话的毛病真是从上到下，人皆有之。

    明明没有血缘关系，整得跟家族遗传病一样。

    就是，在地府待太久，当鬼太寂寞了呗。

    寂寞久了，内心戏就多了。

    嗯，不过，不包括她昂，她可是有自己的伟大志向的，赚钱，赚功德量！

    嘿嘿，搞事业，岂不妙哉！

    两个鬼就这样陷入自己的小世界里，脑子里全是戏。

    「那个小白啊……」

    「十殿……」

    「我先说。」

    「行，你说。」

    她本来就没什么好说的，要说话也就是问他找她干嘛，这老头总是一脸认真，有什么可计较的真是。

    十殿熄灭了所有亮的东西，然后掏了根小蜡烛出来，缓缓点上。

    脸凑近烛光，营造出密谋大事的氛围。

    来了来了！

    老头寂寞了，不是自说自话，就是自导自演。

    「小白静听吩咐。」

    「是这样，为了更好锻炼你，我和三殿一致决定，由你，小白，独当大任。」

    白无常摸了摸下巴，沉思默想。

    「哈？」意思是把地府交给她做主？

    「你也知道，三殿，老了，不中用了。」

    白无常耷拉一下眼皮，「鬼才信呢，他老？」

    假得简直不能太假。

    不过，看得出来，十殿在极力搜索脑子里的词汇。

    「那小白，你愿意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吗？」

    「十殿，怎么说，你生前是个秀才啊，你自己品品你用句恰当吗？」

    她已经死了诶，还怎么视死如归？

    「就是那种感觉，挑什么刺？奖金翻倍，奖金翻倍，行了吧。」

    十殿的杀手锏，白无常很受用。

    「那我尽力抵抗对鬼的害怕，为了大局，舍身忘小我。」她也不想拜金主义，可是奖金翻倍诶。

    「害怕鬼？你？」十殿说着，从挎包里翻出个东西，递给白无常。

    「戴上这个眼镜，你所看到的鬼，就是你最想一顿暴揍的鬼的模样。」

    「又是火子那不着调的师父发明的？」

    白无常接过来戴上，看到十殿的脸，吓了一跳，“哎哟我去，黑无常的脸？”

    十殿抿唇，「看好了，我是十殿。」

    「这个眼镜呢，好处就在于你看谁的脸都是黑无常的，看到亲切的人，这样你就不怕了。」

    白无常摆摆手，「亲切算不上，就单纯看他不顺眼。」

    「他不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