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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二天

    陆广寒跟着女孩来到客房,屋内的呈设有些老旧了,却也不失整洁有条理。

    他们刚进去,朝羲和慕共翼的声音就从屋外响起。

    “哥哥!”慕连枝跑到门口欢快道。

    慕共翼似乎也没想到他的妹妹和另一位先生也在这,惊讶地看着他们。

    “这位先生也要留宿吗?”

    陆广寒微微颔首。

    慕共翼脸上出现了为难的表情,对着两人说:“两位先生可否愿意住一间屋子,我们家里只有这么一间客房了。”

    朝羲望向陆广寒,尽管不喜欢跟人一起睡,但对方看起来衣冠楚楚,应该不会邋遢。

    邋遢也没事,晚上直接把他丢地上也不是不行。

    想到这儿,朝羲十分满意地看着陆广寒再次点头。

    商量好后,慕家兄妹热情地为二人准备了食物,甚至还拿出了家里吃珍藏的酒。

    “先生,晚饭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如何了?”

    慕连枝站在客房门口敲着门。

    陆广寒整理衣领手一顿,然后若无其事的推开门。

    晚饭?

    可以确定不是手表坏了,而是真的到了晚上。

    这里的时间很怪异,有什么导致时间变快了。

    在陆广寒思考的时候,慕连枝正在打量门后的两人。

    陆广寒身着白色的劲装,袖口收紧,镶着流云纹,向来斯文精英的气质变了,十分适合一句“濯濯如春月柳,轩轩如朝霞举”。

    而朝羲则是黑底红纹的,他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举手投足间多了几分随意,却也不失潇洒自然。

    两个人看起来都不是好亲近的存在。

    等慕连枝将二人带到膳厅,慕共翼已经坐在那儿等着了。

    “先生请坐,这可是我和妹妹拿手的菜。”

    自己做的?那看来这里是只有他们了,他们的父母呢?

    “令堂令尊不一起吃吗?”

    陆广寒拿起筷子,状若随口一提。

    慕共翼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回答,而是有所预感地径直走向了慕连枝。

    慕连枝抓着桌子的手死死收紧,指甲的缝隙甚至透出血来,一声措不及防发出的尖叫惊到了正拿着筷子的陆广寒和朝羲。

    小女孩的声音十分凄厉,也十分突然。

    “哥哥!哥哥!都是你的错!我讨厌你!去死啊!”

    慕共翼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突然,熟门熟路的将她抱起来,轻轻拍着背。

    “连枝,连枝,是哥哥的错,你乖一点好不好?连枝,连枝……”

    慕共翼的声音带着些许哀求,仿佛有见不到底的深渊紧紧拉扯着他的嗓子。

    过了一会儿,他抱着安静下来的女孩面向一直在旁观的二人:“先生,见笑了。你们先用餐吧,不用等我,我等会儿会来收拾的。”

    变脸如翻书的慕连枝被她哥哥带走后,气氛一时沉默。

    朝羲率先放下筷子,对陆广寒说:“除了饭什么也别吃,除非你想第二个死。”

    李天是第一个。

    陆广寒看着他,悠悠地开口:“我不打算吃,只是在想往哪儿倒些饭菜做做样子。”

    朝羲指指外面:“我知道哪里可以。”

    说完朝羲就带着陆广寒出去,来到刚刚他观察的地方。

    也就是他们今晚要睡的屋子里。

    这屋子的角落处有个不大的洞,在昏暗的灯光下还能看清洞里沾着食物的残渣。

    估计是老鼠安家不肯走了。

    “这儿。”

    找到地方就好办多了。

    两人将菜假装成有人吃过的样子,拣出来的菜尽数被提供给老鼠当口粮过日子。

    然后他们悠哉游哉地回了房间,还算有味地吃了两碗大米饭。

    简单的用餐用时很短,没多久两人就再次回到了休息的地方。

    刚跨过门槛,清晰的钟声就传了过来。

    断断续续的,却像是在耳边响起。

    是那座四合院里的古钟声。

    但不应该能传这么远。

    钟声响起后,夜色更加暗沉了,好似有粘稠的黑雾在天空中流动。

    陆广寒回头看向门外,所有灯笼在一刹那熄灭,四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他往周边试探了下,触碰到了一片温热,然后下意识又摸了两下。

    “陆先生,那是我的手。”

    “……”

    “是吗?不好意思。”陆广寒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我们该睡觉了。”

    朝羲默许了他突然转移的话题,只是回话中带了点笑意,“好的。”

    两人脱掉外面套着的衣服先后上了床,背对着背,朝羲在外,陆广寒在内。

    刚躺下一会儿,莫名的睡意再次袭来,陆广寒依旧努力克制自己,仔细地去听周围的动静。

    在寂静的深夜,屋内老鼠的尖细叫声十分清晰。

    本来持续的叫声却戛然而止。

    又是一股浓稠的血腥味飘在鼻尖。

    陆广寒模糊的意识告诉他偷食的老鼠出事了,大脑这才清醒了一点。

    晚饭果然是不能吃的——这是谁吃谁死啊。

    旁边的朝羲似乎也没睡,衣服摩擦的声音响起,转过身来附在陆广寒的耳边:“可以睡了,那鬼东西走了。”

    耳边微热的呼吸拂过,陆广寒的耳尖不自觉红了红,却在这睡意中逐渐平静下来然后睡过去。

    这人还真是自来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