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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不见

    “姑娘,我们等在此处,能等到苏大人吗?”寸心面有焦虑,目光打量着一身横肉的看守,出声询问。

    杜蘅看看自己手中的文书,垂眼微微叹息“看来,他是故意不见我了。”正踌躇不前时,撞上了一个满身酒气的老翁,他摇着鼓,拄着拐,等杜蘅站定才看到是书院的何先生,她忙作了个礼“先生好。”

    何翁晕晕乎乎的站定,腰上还寄着一个酒葫芦,看清楚来人才笑眯眯地开口“喔,是馥郁呀,你今日来寻衍之,可是来错了。”他拍了拍腰际的酒壶“你俩当年在书院求学时便争个先后,怎么现在倒是好了?”

    “先生说笑了,只是……”杜蘅隐隐得知自己今日是见不到苏子衍了,手指不断捻着文书,文书的右侧已经起了毛边,她想求何翁为自己通报一声。

    先翁取下酒壶,灌了一口,摆摆手“若是你与我老头去找衍之一同饮酒,那老头还能带你进去,其他的老头也帮不上忙。”

    何宥是朝中的老人,历经三朝,教导过两位帝子与许多朝中大员,就连先帝也是他的学生,先帝念他年老,身体不支,只在朝中挂了个元老的虚名。老先生停不住手,才办了个书院,杜蘅与苏子衍也正是受了他的教诲。

    “姑娘,自从前两年何老的的儿子在边疆战事去了之后,何老的精神也不大好了,时清醒时不清醒的,若不是苏大人一直宽慰供养何老,怕是怕是……”杜蘅微微扭头侧目,寸心慌忙垂首“是寸心多嘴,何老自然是福寿延绵。”

    “先生一心为国,对我与苏相向来视如己出,先生如今这个境地,我竟什么都不知,我实在愧对先生。”杜蘅见没了希望,携了寸心准备离去,恍惚间想起少年时习文被先生罚跪,先生临时被帝子请走,她便一直跪着,起了烧也不知道,先生心疼的无以附加,整整守了她三日,杜蘅的眼眶有些湿润“你吩咐下去,置办一些好的吃食,明日请先生来杜府住上几日。”

    何宥一身酒气而来,苏子衍慌忙放下书卷去搀扶他,这是这个月第十回如此了“先生今日又因何醉了?”

    “馥郁啊。”何宥酩酊大醉,语不成调,苏子衍听见这个称呼,微微皱了皱眉,他明白杜蘅今日来的目的,无非是请他协助她一同扶持幼帝,他念着往日的情分救了她几次,只不过现在朝堂的局势混乱至极,他并不打算趟这浑水“权且放心,衍之的心思我最是明白,你会心想事成的。”

    “先生醉了。”苏子衍只当何老说胡话,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自己的心思,别人又怎么会清楚。

    苏子衍扶着老者去了塌上,轻轻擦拭着老者的手掌,多年的握笔使他手上有一层厚厚的老茧,何老打着呼噜,不再理会这些小儿的事。

    又进来一位名叫姚颂的郎君,他嬉皮笑脸地勾上苏子衍的肩膀“衍之,我听说杜太傅今日在你这吃了瘪?能让咱们这位傲气的女郎君吃瘪还没有怨气的,你可是第一人啊。”

    “你闲的没事做?”苏子衍用扇子打掉他的手,若说苏子衍是一株君子兰,那姚颂就是一株招摇的凤仙花。

    姚颂也不恼,自顾自地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与苏子衍杜蘅一同入的学,如今在户部做了一个小侍郎,虽不及苏子衍与杜蘅受用,却也乐得清闲自在。

    “你这态度,可真叫人寒心。”姚颂勾起唇瓣,竟想发笑,他惯是爱打趣他二人的“都是同僚,怎么如此绝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