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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顾家阿囡的烂桃花

    夺城之后,盛怀安暂住在了泉州的府衙内,距离他们驻扎的营地还颇有一段距离。

    不过因为盛怀安允诺的奖赏,三军将士都可以离营到城中闲逛。

    顾容雅本来不想折腾,但是盛怀安总是能找到各种理由,让她过去。

    顾容雅烦了,问他什么时候继续进军,盛怀安却告诉他夺城虽易,育民为难。他已经让京北长史选任官员暂时代理泉州知州,直到朝廷派下来正式的人选为止。

    可是泉州在北狄治下也几十年了,现下两边的人都互相推诿,害怕这里民风剽悍,不好管制,更怕北狄人一旦卷土重来,他们性命不好。

    盛怀安一时没办法,只好接管。因为这几十年北狄人的统治,泉州狄人与汉人混杂居住,也是先前北狄盲目自大,战争前城中的北狄人也没有撤走。

    如今这倒是给盛怀安留下来了好大一个麻烦,这些北狄人多是长史富商乡绅,再不济原来也是官府的小吏。

    狄人认为汉人低他们一等,所以泉州根本不任用汉人为官,就连那小小的里正也不行。这是狄人平日里目无法纪,依仗着身份欺压百姓。

    盛怀安夺城之后,他们本来也是害怕的。可是一见他御下极严,要求将士无论品阶大小,都要恪守军纪。

    这群欺软怕硬的东西,一看这架势。他们竟然想要联合起来拿乔盛怀安,可这要和盛怀安比起来纨绔,那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他先是料理了违法乱纪的把他们下狱,又没收了不义之财,把那些欺行霸市的富商巨贾家产充公。

    在顾容雅的提议之下,盛怀安罢免了泉州的全部官员,就连城里的治安也暂时有军营中的将士接管。她还提议开诉讼,让普通百姓的冤情得以平息。

    可这是似乎是顾容雅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泉州府衙内每天都堆满状纸,军营里识字的人本就不多,她自然就得前去帮忙。

    每天忙的就是腰酸背痛,盛怀安建议她也暂住在府衙,可顾容雅有了前车之鉴不愿意被再让人抓到说闲话的把柄了。

    后来她索性在城中找了客栈住下。

    客栈的掌柜姓陈,倒是为数不多发际的汉人,心思也活络,盛怀安入城时还捐了一大笔物资给军队,顾容雅对他印象也不错。

    陈掌柜看她是军营里的官不想收钱,顾容雅执意要给,他也吩咐下去,一定不能怠慢顾容雅。

    可才刚入住第一天,约摸才平旦时分,顾容雅就被吵醒了。

    她这几日看状子看得头昏眼花,好不容易休息的时间还被打断,自然是心情烦闷。

    楼下不知道因为什么在吵架。顾容雅披了件衣裳,推门就想朝楼下喊。可当她看见接下来的那一幕,却惊了。

    “你个小贱货,嫁到我家这么多年,连个蛋都不会下,这会还想偷东西给你那个赔钱弟弟。看我这会不打断你的腿。”

    顾容雅探头望楼下望,只见一个哭梨花带雨的小娘子在大堂被一群人围观,她头上发髻散落,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发肿还在渗血。

    她对面的男人不断骂出□□的言语,不堪入耳,手里还攥着鸡毛掸子,作势扬手就要抽打他。

    那小娘子一边躲着,一边抬手格挡,嘴里不断得告饶道:“夫君……我错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夫君……我要死了……”

    听着小娘子的哭腔,那男人不但没有停手,反而下手越来越重,骂声也越来越难听。

    “我呸,还当自己是那个千金大小姐呢,金贵个什么,不看看自己是什么烂货,打几下就打不得了”

    “这几年养着你,我也是够了,也不知道买到窑子里能换几个钱。”

    周围的人围堵也着小娘子,眼看着她躲无可躲,还一边调笑。

    “掌柜的,不如先卖我玩两天?”

    “你兜里几文钱,就想这美事”

    那凶神恶煞的男人竟然是……陈掌柜

    她眉头紧皱,不但如此,而且周围的伙计、账房都在,可是他们非但不阻止,此刻竟然在一旁指指点点看那个小娘子的热闹

    顾容雅心头一股火蹭得一下窜了上来,一群大男人合起伙来欺负一个小姑娘

    先前还觉得这掌柜的人不错,现在一看大男人窝里横,打自己家的娘子,又算得上什么好东西

    顾容雅在楼上忍无可忍,摸出怀里一枚铜钱,捏在双指之间,蓄力了瞄准陈掌柜的小腿直接弹射出去。

    这一下子,顾容雅可是用了十成的力气。陈掌柜被击中的小腿直接在栽歪着跪了下去,整个人也因为重心不稳,向前一扑,手上的鸡毛掸子滚落在地。

    原本聚拢在四周的伙计四散开来,陈掌柜“扑通”一声头恰好磕在了桌角上。小娘子也显然是被吓了一跳,赶紧躲到一边。

    陈掌柜头上这会磕出来好大一个血泡,捂着头,勉强支撑着站起身,一瘸一拐地拖着腿,就要开口骂骂咧咧道:“谁打的我……”

    可是还不等他话说完,顾容雅提着长剑翻身直接跳下楼梯,寒光一闪,长剑出鞘,横在了陈掌柜脖颈上。

    “是我,你想怎么样”

    陈掌柜感受着颈间兵刃的寒意,霎时间被吓到不敢乱动,抬头又看见来人是顾容雅。他眼珠一转,马上换上了讨好的神色。

    他赔着笑脸,低声下气地求饶道:“军爷,有话好好说,小店有什么不让您如意的,我马上,马上吩咐人去办,何必大动干戈呢”

    “呵!”顾容雅一挑眉,眼底尽是寒意,剑贴得更近。

    陈掌柜此时却眼珠咕噜一转,道:“军爷,刚才骂军爷是小人不对,军爷要什么,这会小店不收您的钱。可是军爷现在这样,恐怕……将军不允许。”

    这语气看似是告饶,实际上却颇有威胁的意味在里面。顾容雅顿时暴怒道:“你这是拿将军在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