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那一天想想，明菡若是死在了京城外面，那么第二天皇上带人来祁王府的时候，根本没有办法糊弄过去。

以皇上那性格，发现祁王妃竟然私自出京，肯定会非常高兴。

其实这件事可大可小，堂堂祁王妃只是不在京城又怎么了，人家有权利想去哪就去哪。

但是，现在的天下时局本身就比较复杂，要是有人推波助澜，在皇上面前说几句闲话，很容易就会误导大众。

譬如祁王妃什么时候不离开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出门，而且还偷偷摸摸的，难道是去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再者说，祁王府如今依然有几十万兵马没有上交朝廷，在这两国关系紧张的时刻，祁王妃悄悄离开京城，会不会是祁王自己不方便离开，所以让她先离开调动兵马。

细思极恐，稍微引导就足够让人胡思乱想，皇上本来就忌惮祁王府，所以祁王出京城都要给宫里报备，如今的特殊时期，祁王又手握重兵，这种反常的动作，会不会是要……谋反？

不过再多的猜测也只是铺垫，等舆论散播开来，皇上再随便捏造一些证据，说祁王府要谋反或者叛国都可以，这样就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处置祁王府。

至于那些不相信的人，也翻不起什么大浪，祁王妃不在王府是事实，这是有人亲眼看见的，‘证据’也有了，祁王手握兵权也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在这个即将要动乱的时刻，祁王府的几十万大军久久没有反应，一点没有要保家卫国镇守边疆的样子，本来也就不合理。

总之，万幸是明菡那天提前回来了，不然皇上有无数种理由拿祁王府问罪。

“我有些不明白……”明菡微微皱起眉，轻声说道：“既然单子明是想帮皇上除掉王府，为何不直接告诉他，两人配合岂不是更顺利？”

上次单子明在皇上面前的一番挑拨本来就惹得皇上不满，这次有这样的好机会，何不去邀功，要真是他帮了大忙将皇上的心里的刺拔掉，还用愁得不到重用。

祁容神情微动，耐心的给她解释道：“单子明要真的那么忠于皇上，为何早在十几年前，就偷偷培养细作安插在各大家族里，他只是个臣子，做这些事不多余吗？”

事实上，京城的这些个家族也都是会养一些探子，但从没有一个像他一样，对整个京城的府里了如指掌，甚至连皇宫里都有他的人，十几年过去了，他培养的细作没有几百也有几千了，这些人渗透到每家每户的后院，从来没有一个暴露。

这是个很恐怖的事情，要是那些细作都像曹波这样，得到主子的重用，或当上了管事的，或甚至接触到家族中心的位置，这不就说明，整个京城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谁家出了丑闻或者其他一举一动，都逃不出他的掌控。

要是让皇上知道了，可不是掉脑袋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这样看来，单子明其实是另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