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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这一年腊月梅①

    启程的前一天,龙虎山罕见地下了雪。

    李霸地张嘴哈气玩,玩了一会才发现苍狼欲言又止的眼神。“看什么看,”李霸地说,“你不想玩吗?”于是苍狼也张嘴哈气玩。

    撼天阙在背后看了他们两个一眼,走了。他有点担心,苍狼再这么傻下去,作为筹码的资格会不会大打折扣。现在这时节,上哪再找个王储去?早知道,年轻的时候就自己生一个了。

    等两个人玩够了,才找了个避风处一同坐下,看棕黄色的龙虎山淋着青白的雪。二人心里各自感慨万千,在撼天阙与竞日孤鸣的夹缝中生存,谈何容易?但终究也相互扶持着走过来了。这绝境中的一年过得艰辛却充实,短暂而漫长。李霸地先开口:“你带我去万里边城,不怕竞日孤鸣又玩花活吗?”苍狼应道:“无妨,你只是作为王族亲卫的替补,铁军卫首领铁啸求衣还是我自己去见。”李霸地说:“啊哟,身边没人了才想起我来啦?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我好伤心,好寂寞,好额啊啊啊啊啊啊啊撼天阙啊啊啊啊啊啊啊——”

    李霸地和苍狼分别从撼天阙的两边抱头逃窜,被撼天阙一手提一个摁在山崖上。

    “伤心?”撼天阙看苍狼。

    苍狼说:“父……父亲经常说,为王要喜怒不形于色……”

    “寂寞?”撼天阙又去看李霸地。

    李霸地说:“就是那种,身边经常和你一块玩的人突然不和你玩了,打水漂没人给你递石头子,下河抓鱼没人替你拦住另一边,掰别人地里的玉米没人为你撑着麻袋口的,寂寞!”

    撼天阙把两个人往远处一扔。

    “这点出息,”他说,“就知道吃!你们要是把心思放在习武上,还能让女暴君一场遭遇战差点弄死两个人?通通滚,废物只会碍我的眼。”

    李霸地连忙将内力集中在身躯上,才在空中找到重心,没摔得很惨。他拉着苍狼,迅速逃离撼天阙的严厉视线。

    “但是他好像说得没错。”李霸地说,“你要是不能打,怎么说服铁军卫?”

    苍狼说:“我并非武学奇才,只有勤学苦练。现在我的牌,只有我的王储身份,希望他会顾及苗疆正统。”李霸地觉得悬:“苗疆正统……那他怎么不帮竞日孤鸣打联军啊,他不也是你家的人。”苍狼说:“因为他不是孤鸣家直系血脉,而是我的祖王叔。”

    李霸地没反应过来:“祖王叔?”

    苍狼说:“他是我太爷爷的儿子。”

    李霸地大惊失色。

    “那他……几岁了?”李霸地试探着问。苍狼答道:“现年三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