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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葫芦不及你甜

    小思渔看的真切,李酒哥哥的眼泪浸湿睫毛,细微的水珠折射眼睛的无神,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小思渔用小手扯扯李酒的长衫。

    李酒抑制住了眼泪,看向小丫头,只见小思渔抿住嘴唇,扭扭捏捏羞涩的样子,发出细如蚊呐般的声音

    “李酒哥哥布要哭了,窝阔以让你捏脸哦”

    李酒听的心都酥了,侧过身来,揉了揉小思渔的头,声音略微带点哽咽道:“思渔,哥哥没哭,只是眼睛进沙子了”。

    李思渔呆萌的看着李酒,小小的她还不明白为什么大人一副悲伤的样子,却总是装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李酒拾掇起刹那间破碎的心,重新环视了整个屋子,看全部学生都到了,便宣布上课,学生照常起身行礼。李酒声音也一如往日,似三月的春风缓缓流淌,在秋日里的寂寥才没有渗透到这个勉强称得上是私塾的屋子。

    “西风吹老洞庭波,一夜湘君白发多。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李酒教完释意,学生都跟着李酒一起朗读,青涩稚嫩的朗朗读书声此起彼伏,就连小思渔也在跟着念,可嘴里嘟嘟囔囔的,什么都听不清,两只小短腿晃的凳子都嘎吱嘎吱的,看得出小丫头的愉快。

    ……

    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当所有的孩子将书写的纸篇交出来,李酒在所有孩子的期待目光中,宣布下课,行过礼后,所有孩子都像燕子般冲出教室。

    李酒笑着摇摇头,看向李思渔,这小丫头却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鼻子和嘴巴翕动着,一张一合的煞是可爱。毛笔的墨沾在脸上,成了一个小花猫。

    李酒抱起小思渔将她放在床上,李思渔却在他的怀幽幽醒来,李酒看着怀里的小丫头,轻笑着说:“小懒猫,吃过午膳,带你去买糖葫芦”。

    一听到这,小思渔可不困了,本是睡眼朦胧的眼睛,霎时睁的大大的,眼里流露出不可思议,小思渔在李酒脸上亲了一下,手舞足蹈的说:“李酒哥哥太好了,糖葫芦唉,嘻嘻”。

    小思渔笑靥如花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李酒还想抱着她,可小丫头不肯,李酒只好将她放下,小思渔绕着小院到处跑,对于小思渔来说,糖葫芦是她最喜欢吃的东西,李酒怕她小小年纪糖吃多了得蛀牙,才遏制住小丫头吃糖,现在有糖葫芦吃对于小丫头不亚于过年。

    小院的不知名的树木随着微风和小丫头的笑声叶子落下,连萧啖都被吸引过来,李酒见他高大的身子围着围裙,显的一丝滑稽,只是好奇的看了眼小丫头撒泼,就折回厨房里去了。

    李酒看着小丫头一阵恍惚,原来不知不觉间,从三年前李酒捡到她相依为命,她已出落的像个小公主一样。

    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墨色的眼睛里却带着翠绿色的光芒,一身鹅黄色绣着梨花的上衣,下摆衬的是浅白色的缎裙,上还绣着精致的流纹,衣袖带着浅蓝色的水袖,墨色的青丝自然而然的垂在身后,迎风飒飒,像极了了一只蝴蝶翩翩起舞。

    直到萧啖向小思渔招手时,李酒才回过神来。石桌上已经摆满了食物,食物散发着诱人的气息,令人食指大动,李酒从未想过萧啖还会做饭,对于他们而言,君子远庖厨,很少会有男子做饭。

    这个时候会做饭的男子是非常稀少的。

    这也是李酒头一回认识萧啖,李酒忿忿地说:“萧叔,你可藏的真深,我才知道萧叔你还会做饭”。一旁的小思渔也附和道:“就四就四,萧叔叔藏的太深了”。

    萧啖爽朗的一笑,也不做回答。

    只有厨房后的那人扯了扯,默默的流下眼泪,面前还放着两盘黑漆漆的东西,他发誓他宁愿上阵杀敌,也不要再教这位爷做饭了,这也太恐怖了,他就被逼着尝了一口,可这短暂的时间却让他要用一生来治愈。

    要不是自己会炒几个菜,恐怕今天自己就被毒死了。

    ……

    一顿风卷残云过后,萧啖小酌着美酒,小思渔拍着小肚子说:“太饱了,太饱了,窝次布下了”。

    李酒也满足的擦了擦嘴,他迟疑的开口道:“萧叔,要不往后的午膳由你来做,如何”,石桌对面的萧啖听后喝酒的动作一顿,冷俊的脸竟意外的暗沉,他生无可恋的盯着李酒,那架势直让李酒背后冷汗涔涔。

    如果用一个不恰当的比喻来说,现在萧啖的眼神就像深闺里的怨妇,或许是李酒的错觉,萧啖与平日的表现背道相驰,变的更有人情味了,不像以前那么一本正经。

    良久,李酒被萧啖盯地毛骨悚然,终究还是败下阵来,没好气道,“萧叔,还是我来吧,您老还是继续悠哉快活吧”。

    毕竟,他和小思渔的花销还得看这位财神爷的租金,有时李酒会很庆幸三年前把重伤的萧啖捡回家来,不然他和小思渔的日子会很拮据,教书那点钱跟萧啖的租金来比还是九牛一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