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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漫天飞雨

    此时的赵后雨视线受阻,看不到竹一绝望痛苦的表情。那个人站在他们之间,嘴角显露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他握紧扇子,停下脚步,正视那人眼睛,等了一会儿,对方没有任何回应和动静。他疑惑着保持平静,拉开架势:“前辈何意,可是要领教晚辈的雨石?”

    “小后生好大的口气。就是你阿翁见了老夫也要客气三分呐。”

    “哦?前辈认识家翁?晚辈健忘,不记得见过您,敢问前辈尊姓大名?”那人那句话显然让赵后雨有了些顾忌,若是虚张声势,大可不必理会。可若是爷爷的旧友,那便要另作打算了,

    “说不得。说不得。”那人不回答问题,反倒打起了哈哈,赵后雨心下判断,冷哼了一声。手中兵器随心而动。风乍起,小童打了个喷嚏。

    “少年人,你的‘不二剑’耍得不错,就是杂念太多。”那人不再例会赵后雨,反倒是走到竹一身边和他闲话起来。这般目中无人,熟人能忍?说话间,赵后雨的扇刃已到,那人一脚踢起鹿卢剑,飞起的剑刃格挡赵后雨的攻势,失去支撑的竹一被小童扶住,站了起来。

    “剑经要括,天地一辽阔,孤侯四不邻。任尔八方起,我心亦不yín。你懂这四句话的意思吗?”

    竹一此时已经脱离小童的扶助,自己站在一旁,他眉头紧锁。这人念的分明是他门中“不二剑”的总纲。这人到底是谁?又为何要指点自己的武功?他默不作声,只一旁静静看着。

    赵后雨此时使的既不是漫天飞雨也不是赵家剑法,而是一种并未在人前展露过的功夫。他手中折扇全开,在掌中飞转,犹如连线风筝,时不时飞出,却始终不离手。

    匕首顷刻变成了一种未曾见过的武器。远可进攻,近可防守,滴水不漏。那人眼睛放光,手中宝剑似乎感应到主人心境,攻势越来越猛。

    “少年人,你的不二剑被‘yín’字误导起了执念,太正!执念便是杂念,这怎能达到只我无二的境界?”话音刚落,那人朝着飞来的折扇冲去,有如那次竹一冲向慕容垂。看样子是要硬刚赵后雨的扇招。

    就在扇刃离那人一分处,他突然膝盖弯曲,身体后仰,从扇刃下面滑了过去,躲过之后,起身,施展“一马当先”剑招。这一招,那人也没有像竹一那般持剑冲杀,而是顺着惯性,双脚蹬地,将身子腾空,双手持剑,剑和人身在一条线上,闪电般冲向赵后雨。

    一个急进,一个急退。尘土飞扬,谁也看不见危险,你只能感受到它。饶是这种难以把握的事情,才容易让人害怕。慌了神的赵后雨急忙收回折扇,拼尽全力在胸前划了几笔,看不出个所以然。但它就是挡下了这要命的一击。

    鹿卢剑剑尖撞上鱼肠剑,春寒料峭,山风呼啸。龙吟之声夹杂其中。一股强大的内力灌于鹿卢剑上,赵后雨拼命站住身子,心中默念:玉衡星耀,摇光纷沓。但见他手腕经脉处暗潮涌动,鹿卢剑感知时,似有退意。

    再见赵后雨左手加持右手,转瞬间扇身一分为二,在他手中变成刺状,旋转着逼近对方持剑的手腕。神秘人见状,鹿卢剑不得不退去。他收了剑势,赵后雨没有继续进攻,双手紧握兵器,嘴角溢出鲜血。

    显然受伤不轻。那人也没有趁胜追击,要了赵后雨的性命。反倒是饶有兴致地问道:“小后生,你赵家何时有这般阳刚的功夫了,观你的性子是创不出来的,是什么人教你的?”

    这话说的,不是冷嘲热讽赵家武功阴森毒辣么。赵后雨面不改色,擦了擦嘴角,缓缓回答:“前辈高见。这功法是家姐所创。不成熟之处,还请前辈指教。”

    哟嚯,这赵后雨还真是好脾气。那人嘿嘿一笑:“不错不错,赵家总算出了个正派人物。”这又是一番嘲讽。赵后雨依旧不动声色:“相比家姐,小子确实不值一提。前辈既然厚爱,不如让晚辈做个中间人,让家姐拜师,可否?”

    神秘人点头:“你小子,有城府,是块做大事的料。比那年轻人强。拜师就不必了。鄙人不敢当。指教嘛,有缘碰到赵家丫头,再指点不迟。今日,看在故人面上,不与你为难,这剑我要定了。你走吧。”说完,不等赵后雨回应,便回头看向竹一:“年轻人,你也走罢。记住,执念太深是练不好不二剑的。”

    这就想走,竹一挺直背脊,双手握拳,拦住他的去路。一口气提上来,胸中气血涌动,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那小童皱了皱眉:“大哥哥,你站都站不稳了,还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