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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愿那天未曾遇”

    写完博客,又到了凌晨,程诚到厨房切了半颗柠檬,放上半勺盐,他记得以前每次熬夜画图的时候,她总会给他泡上一杯这样的“柠檬茶”,因为可以补充熬夜而流失的盐分,同时柠檬酸可以提神,不像咖啡伤身子。五年来第一次喝,第一口就呛着了,又酸又咸,呛得他眼泪闪烁,味道依旧,人又去了何方?

    一早起来,程诚接到了一个电话,便开始坐立不安,但他极力掩饰着,可事实就是事实:打碎了一个咖啡杯,一个牛奶杯,一个红酒杯;做卫生用吸尘器拖地,拖完才发现没有插上电源;洗衣服把白衬衫和黑裤子一起洗,结果染色一片一片;连续抽了六根烟。这一切可能并没有太夸张,可是这位单身独居五年,不请保姆却把家里打理的一尘不染,戒烟六年的人,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只能说明他没有集中注意力,因为他在想事---一件很重要的事。

    下午五点,程诚开车来到了电话里约定的酒店,包间里坐着一男一女,男的是之前王府井“泰冉时光”的老板---颜雷,女的着装中规中矩,头发盘着,没有花上精致的妆容和耀眼的首饰,俨然像一位家庭主妇,她就是余沫---大学里一直喜欢程诚的人。两人交谈正欢的时候,程诚推门进来了,没有象征性的寒暄,而是朋友般的拥抱,不需要任何语言。

    “怎么样,出来一晚上老公不会吃醋吧?”程诚看着余沫,玩笑的口吻说着。

    “嗨,他嘴上不说,心里也不怎么高兴,就恨不得把我缩小了揣他兜里,去哪都带上。”语气上像是在抱怨,可是脸上洋溢的幸福是掩盖不住的。

    “你说你们,娃都满街打酱油了,还这样恩爱,羡煞旁人啊。不知道谁相亲第一次见面,回来在我们面前细数那个人的缺点!哎,女大不中留啊。”颜雷故作愁苦的摸样,表情有些纠结。

    “什么玩意儿,瞧你那德行,找削是吧,皮痒是吧,你等着,一定如你所愿。”余沫说话间开始捋衣袖,做出要打人的架势。

    “别介啊,你要时刻记着你是温婉贤淑、持家有方、相夫教子的顾太太,来深呼吸,吸气、呼气。”颜雷一边躲一边让余沫保持冷静,而余沫刚打算正襟危坐,不再计较时,突然缓过神来:

    “不对,你孙子是在嘲笑我啊,得,我就这般野蛮怎么了?有本事你去告诉我们家老顾啊,你去啊,你去啊!”

    余沫又站了起来,一只手拎着颜雷的衣服,一手指着他的脸,一旁的程诚笑得喘不过气来。

    “听我说余沫,君子动口不动手,来我们好好说好好说。”显然,颜雷开始认怂了,可是余沫依然不依不饶。

    “颜雷,搞错了吧,君子?我可不是君子,我是小女子,没听过老夫子曾经说过吗---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所以,我可以用小人用的方法来对付你,乖,别怕,让姐姐摸一下。”

    颜雷已经几近癫狂状态了:“救命啊,救命啊”这叫声找来了酒店的保安,为了不被工作人员扔出去,余沫决定下一次对颜雷秋后算账,于是世界恢复了平静。

    “话说祁雯回来了,你们见着面了吗?”正常之后的余沫开始正经的交谈起来。

    “嗯,见了,其实那天在颜雷的店里就看见了。”

    “什么,那个时候你就看见她了?”显然,颜雷又开始激动起来了。

    “嗯,当时不敢肯定,以为是幻觉,结果公司酒会,她和我碰了正着。”程诚笑了笑,接着说:“说实话,她变了好多,多了很多我说不出的感觉。”

    “很多事情是我们不可预期的,改变也好、保持也罢,我们不得不接受它,面对它,因为过去了的只能是回忆,而人不能一直活在回忆里。”颜雷从包里拿出了一盘录音带,递给了程诚。

    “谢了,兄弟。”收起录影带,他晃动着酒杯“有回忆总是好的,至少知道以前是快乐的。”说完,程诚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好了,不说这些事情了,对了,你到底有没有通知祁雯,为什么现在还没有来?”余沫站出来化解尴尬的局面,看着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一丝担心闪过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