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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扑朔迷离

    盛画最终还是把那2000块钱拿回来了,以为魏展说:如果你这么回去,可能不等我回去,你就去市里国棉厂上班去了。

    盛画是铤而走险,先把棉衣脱了,把双肩包背到胸前,再把棉衣给穿上。

    衣服鼓鼓囊囊,魏展说:“你这像……”

    盛画一听脸上就烧起来,随即又雄赳赳说:“反正谁也不认识谁,管它呢,安全到家最重要。”

    高翠娇不相信这是卖画的钱,一遍遍掰手指头算:五十副两千块,两千除以五十等四十,一副四十块?

    半夜又把盛画从床上揪起来,问:你是不是借了那富家子弟的钱来哄我?

    盛画半梦半醒的说:“我的妈,哪儿有富家子弟肯借给你闺女这么多钱?”

    高翠娇就松了揪住盛画的手,自言自语:也是,看着家里那个租客也没憨到这种程度。

    盛画就在市里自己家待了一天就回县城了。

    就这一天时间,高翠娇的脸变了一百回。

    一会儿说盛画能干,一会儿说闺女不争气,上午让盛画好好当老师,中午让她把麦秸画的事业发扬光大,早饭时候说盛画该相亲了,下午又说别结婚那么早……

    盛画就一直“嗯嗯嗯,好好好,对对对”,只要高翠娇不提“过了年给我去刘姨国棉四厂上班”,盛画就一律应承下来,反正她妈变得比孙悟空都快,连她自己都记不住。

    吃了中午饭,盛画借口学校里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背起背包就回县城了。

    再待下去,她妈会把她耳朵上念叨出茧子来。

    二叔、二婶、小绢和爷爷奶奶都在家眼巴巴盼着盛画。

    当盛画拿出一沓又一沓钱,空气都要凝固,几双眼睛直溜溜看看这些钱。

    小绢怯生生问:“姐,这是真钱吗?”

    盛画笑眯眯说:“你摸摸。”

    盛绢就真的伸手摸了摸,“是真的!”

    盛画把这些钱都交给了爷爷、奶奶,老头儿、老太太当然不要。

    盛守业说:“画儿,现在你是当家的,这钱你做主。老二,老二媳妇,你们没意见吧?”

    二叔和二婶使劲摇头,“画儿说咋办就咋办,画儿说咋分就咋分。”

    盛画想了想,自己留了500块钱,说“前段时间蹭魏展车,我给他点劳务费。”

    给爷爷、奶奶五百,二叔和二婶一千。

    二叔、二婶诚惶诚恐,“不行,我俩开店一年还赚不了这么多呢,三百块钱就够了,该给画儿一千。”

    “小绢正在上学,花钱的地方多,我这是按收入跟支出一块考虑分的钱,”盛画说,“以后咱们赚钱的时候长着呢,都能富起来。”

    二叔和二婶这才欢天喜地的把钱接了,说:“画儿,以后有啥活儿你就说,我俩不吃不喝不睡也得把它干好!”

    过年前这几天盛画一天都没闲着,她在集市上转来转去,那些版画、年画,甚至水墨画,她都会认真看一看。

    小绢陪她逛过一回,竟然也看得无比认真,还告诉盛画:“我觉得这比书上的东西有意思多了。”

    回到家,盛画就在稿纸上画底稿,小绢也在旁边吵着要盛守业教她。

    宋三妮不客气的说:“绢儿,你可别觉得你姐赚了钱就以为这是个简单好玩的事儿,这可费功夫了。”

    盛绢一噘嘴,“奶奶你可别看不起人,我虽然学习不好,但我脑子不傻,手不笨。”

    盛画劝她去学习,毕竟再有四个多月就该考试了,盛绢振振有词:“学习不在一朝一夕,玩好了才能学好。”

    白天忙碌,晚上宋三妮不让盛画再熬夜,一遍遍到这屋来催她,“睡吧,画儿,你再睡,我一会儿还得来。”

    盛画就无奈的笑着躺下了。

    可是这院里怎么这么安静啊,除了很远很远的汽车驶过的声音,几乎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盛画在黑暗里睁着眼睛,脑子里不由得想:原来魏展住在那屋的时候,似乎并没有这么寂然无声?

    想到魏展,盛画脑子自动放起了电影。

    他说家里有人跟他一块过年,真不知道他家里有什么人,故弄玄虚,三缄其口的。

    大概都是很厉害的人,怕一旦说出去,我们会像狗皮膏药似的沾着人家吧。

    哼,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盛画乱七八糟的想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是大年二十八,还有两天就要过年。

    家里该置办的年货也置办差不多了,而且比往年的丰富很多。

    盛守业狠心割了六斤羊肉,盛二勇又买了六只白条鸡。

    “好好犒劳犒劳咱们家的小财神。”他们拎着东西回家的时候都是喜滋滋的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