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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蓝色蝴蝶

    “哥?哥。”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过了神,用手指揉压了一下太阳穴,是我想过头了吗?

    看来没错,言振泽一脸茫然的样子说明了这一切,我没有理他,思绪不是很舒服,这里对我而言,刻骨!灼心。

    平静了好久,我向前走了两步,却又回头看向那门,这个角度,看得到爷爷寝室的门口;而这个位置,是我当年跪下的地方。

    爷爷,我回来了!回到了这个起点,这个向我不断传来噩梦的地方,您当时很疼爱我和我的父亲,比慈爱更加深沉的爱。但为什么他死的时候,您没有阻止他?

    我有好多的问题想问您,您也说过我可以一直呆在您身边的。

    爷爷,我想要活着,我以我的血液对您发誓:我不会再跪下了!我不想再成为一个不知事故的旁观者,不想被所有人抛下,我要成为您所期许的那样!玖笙,久生。

    “我没事的,走吧。”我回过头看着他稍显担心的样子,只能先行一步的走出兰园。没想到离开时才察觉到,时隔了好几个年岁,再走进这里却依旧是布满了往日的痕迹,有些地方虽然结了蛛网,但整体的感觉还是会令我动容。

    上一次来的时候,我还只是一个八岁孩童。这一幕幕却都成为了我眼中的炼狱,万分的痛苦却无法自拔,仿佛过往都成了禁忌,像爷爷的门、兰亭的花还有夏日照射下的残影。

    不能提,也不能碰。就成了易碎的玻璃。

    原本我无意冒犯这里,可就是过往那欢愉的画面:父亲牵着我的手参加寿宴的回忆不断的纠缠。

    另一方面是想要克服自己的困境,我一切心计和防卫的开端都是在这里延伸而出的,我始终不敢面对这里,可我一想到了宁欢泪目的说着“讨厌懦弱的样子”时,我真的不想再这么扭曲的活着。

    它是我逆境之一,是源头的一部分。

    爷爷、爸爸、十三叔还有言陆,以及当年选择叛离的族人,这是一盘棋。

    他们的存在都站在我的对立面,我其实一点也不在乎今晚那些黑衣客,这些所谓幕僚都只是一些在背后推动的工具,只要他们拥护的言振泽只有对我没有敌意,再强也会化为乌有。

    家族的规定,嫡系只能被嫡系干掉。这些侍从、幕僚只能是被规定束缚的工具。

    而刻意保持距离,仅仅是因为言振泽还算纯良的心性经不起他们的计谋,我可不想被他们借着言振泽之手干掉。

    这场棋局真正的对手是自己,是在这场逆境中所有的当事人。

    罗列下来,那些让自己害怕的事物倒也不是一个都没破解。

    这花经过了十一年的没人照料,不也就枯萎了吗?尽管它勾起了自己不愿想起的回忆,可又有什么用呢?

    饱受这样痛苦的自己,还会像从前一样一尘不染吗?不!痛苦在不断的忍受中成为了力量。在这样的逆境中接受自己的失败不是耻辱!善败,就是对自己的磨练,学会怎样失败。

    哪怕自己不懂得怎么成功,但具备这种连最坏的打算都能接受的心,还会害怕失败吗?

    月光下的言玖笙,站在这禁地的出口回眸一望,东院的琼楼展露着唯美的轮廓。

    “阴谋家,可是会传染的。”言玖笙的眼神锐利锋芒,言语也只有自己可以听得到。

    自己的心变得不再经不起考验,却又显得无情刻薄。

    琼楼的最顶端矗立着一个人,他嘴角微微上扬,手中擦拭着眼镜。站在这个高度,还真是将大片的山河都包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