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凡找来木头，用长剑劈成大小差不多的木板，从女子那里问得村名和女子家人的名字，将他们一一写在木板上，然后交给女子。

    莫不凡从小生活在关内，从未看见马贼，只在父亲口中听说了马贼的狠毒，今日所见果然如此。

    做完这些，女子直接累的晕厥，莫不凡将她抱进一所相对干净一些的屋子里，让她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莫不凡带着女子朝女子指的方向追去。

    二人在这条路上沿着马蹄印搜寻马贼的踪迹，女子是个普通人，速度很慢，莫不凡也不着急，她累得实在走不动了就原地休息，饿了就吃莫不凡烤的肉，只要一直找下去，总能找到的。

    第二天，二人在一处山谷找到一伙马贼。

    女子的眼睛变得血红，眼神中的滔天恨意变成无穷无尽的杀机。

    莫不凡没有问女子什么，他已经从女子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

    二人自然引起了马贼的注意，纷纷警惕的看着二人，他们不认识莫不凡，但是女子在他们脑海里留下了印象，这么短的时间当然不可能忘记。

    莫不凡手中出现一把黑黝黝的长剑，身形闪动，冲进马贼群里，黑剑挥动，直接斩断一个马贼的双腿。

    “啊~~~”

    痛苦的哀嚎传遍山谷，其他的马贼反应过来，全部拔出刀剑砍向莫不凡。

    他们的境界太低，根本看不见莫不凡的出手。

    莫不凡手中黑剑挥动，二十多个马贼的双腿全部被莫不凡斩断。

    黑色长剑染血，莫不凡像做了一件微不住道的事情，然后走向女子，将手里黑剑递给她，意思相当明确。

    女子很感激莫不凡能给她这个亲自报仇的机会，本想投过去一个感谢的眼神，但是她的眼睛里现在只有杀气。

    接过莫不凡手里的长剑，长剑很重，她拿着有些吃力，只能脱在地上慢慢行走着。

    长剑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加上所有马贼的哀嚎，奏响了死亡的乐章。

    女子来到一众马贼面前，他们还在痛苦的哀嚎，莫不凡不仅斩断了他们的退，还废掉了他们的修为，现在他们比普通人都不如，完全无法抵挡女子手中的长剑。

    “这一剑为我爹......”女子走到一名马贼面前，用力举起长剑，狠狠的劈砍在马贼的脖子上。

    马贼的头颅被砍掉，鲜血喷涌而出，却没有一滴溅落到女子身上。

    女子缓慢走开，走向另外一名马贼。

    “这一剑为我娘.....”

    有一个马贼的头颅与身体分离。

    “这一剑为我爷爷.....”

    马贼再少一人。

    “这一剑为了吉婶。”

    “这一剑为了周老伯。”

    女子一个一个数着村子里人的名字，马贼一个接一个被砍下头颅，死的马贼越来越多，身下的马贼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然后他们哀求。

    女子充耳不闻，手中长剑没有放下，继续走下下一个。

    哀求无效就是谩骂，很难听，但对于女子来说这些都无所谓，她想要不过就是他们的命，其他什么的不重要。

    他们不惧怕女子，他们惧怕的是死亡和折磨，而女子带来了死亡和折磨，所以他们对女子也十分惧怕。

    明知自己必死无疑，却无法做出任何反抗，还要一分一秒的等着死亡的来临，这对他们来说才是真正的折磨。

    女子的力气太小，每杀一人都要耗费很长时间，马贼只有三十来人，女子杀了两刻钟，每杀一人都会喊出一个村民的名字。

    杀完最后一个，还想再杀才发现马贼已经死完了，女子手中长剑掉落，跌坐在血泊之中嚎啕大哭，明明已经大仇得抱，却哭得撕心裂肺。

    莫不凡站在原地，看着哭泣的女子，仿佛看见六年前的自己，他和女子很像，都经历了人生巨变，都有至亲之人永远离开自己，此时她不需要安慰，需要的是大哭一场，发泄自己的悲痛。

    女子比自己幸运，最起码她亲手为自己死去的家人报仇了，可以告慰死去的家人，可他现在连仇人具体是谁都不知道，父亲的尸体也找不到，每年祭拜都是对着一个装着一只手臂和几件衣服的坟墓。

    女子哭了很久，眼睛哭得更加红肿，一时间没法流出眼泪，她起身拖着长剑走到莫不凡的面前，费力的举起长剑，将长剑还给莫不凡。

    莫不凡没有接过长剑。

    “留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