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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灯花化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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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尸体已经被水浸泡的有些发胀,但那大致相同的体型穿着,仍然可以判断出来是同一个人。

    早上的虫子如果是幻觉,那眼前熟悉的死人是怎么回事

    如果是梦,怎么会在现实里出现同样的一幕

    如果不是梦,那就麻烦了。

    要知道,他昨天可不光是只看见一个躺着不动的人。

    再见到梦里的熟人,依稀梦里的情景再次浮现脑海。

    狐不疑没心思去听旁边的人讨论什么,只是手脚发凉的往回走。

    和煦的阳光洒在身上,非但没让他稍微暖和起来,反而骨子里泛冷。

    他确信,昨天肯定是先听到了什么,然后就是越想越邪门的事了。

    狐不疑跟胆小两字绝对不沾边,他从小就混在古叔的驼队跟马帮里,走西口过雁门见识过西北的黄沙大漠,南穿大理入瘴林翻越过皑皑雪山。

    无论青唐羌旧丝路上来去如风的彪悍刀客,还是滇南茶马古道沿途稀奇古怪的南蛮生番,都没令他产生过畏惧的感觉。

    如果不是兮兮渐渐大了,有些收心的古叔盘下了这间客栈,准备落地生根,恐怕他现在仍旧过着刀头舔血,朝不保夕的日子。

    日日枕刀而眠,朝朝和衣而睡,不是防备随时可能出现的盗匪,就是随时蹿出来的毒蛇猛兽。

    作为一个六岁就帮驼队洗刀,八岁学会替人补刀,十三岁后与人拼刀从没闭过一次眼的人,死人可吓不住他。

    能让他发憷的只能是未知的恐惧,就像昨天梦里的那些怪东西一样。

    回到客栈,狐不疑谁也没惊动。

    他知道这种诡异的事情谁也帮不上忙,与其大惊小怪惹人耻笑,不如自己想办法对付过去。

    要是偶然则罢,万一今晚再有哪个莫名其妙的人喊自己,非得找出来是谁搞鬼不可。

    打定主意的狐不疑,先是如约套上一辆骡车,抱上一坛药酒给胖婶的寿衣店送去。

    回到客栈就按部就班的像往常一样忙活。

    到了傍晚天快擦黑的时候,他才托着一摞客人吃剩的残羹剩饭,溜到后厨。

    厨房里五个独立的灶台火苗乱窜,油烟呛鼻。

    几个翻炒锅的厨子都是满脸油光,时不时拿围巾擦汗。

    胖大厨牛立正一边鼓着腮帮子啃牛蹄筋,一边盯着几个徒弟翻锅切菜。

    门口一暗,似有所觉,扭头见狐不疑端着盘子进来,笑呵呵的迎上去:“小哥,前面还缺点啥”

    “狐哥,我来我来。”

    一旁看着蒸笼的白案李达,听见动静抬头,立刻殷勤的过来把狐不疑手里的盘子接过去。

    狐不疑顺势把盘子递过去,之后侧过身对牛立笑道:“没上新客了,我过来是想劳烦牛师傅,借你的赛虎玩两天。”

    胖大厨一愣,脸上的肥肉抖了抖,拿手一抹围裙,讪笑道:“小哥,昨个刚宰的老黄牛,肉可有嚼头了”

    狐不疑闻声嘴角一抽,肃容道:“牛师傅,想哪去了,我也就是有日子没见赛虎了,怪想的,打算牵我屋里亲近亲近,免得生疏了。”

    牛立心里不信,却也无法,悻悻地从后门弯角外牵来豢养的大黑狗,不舍的将铁链子一头交到狐不疑手中。

    长相凶猛的大黑狗一进屋就停步,身体朝后撑着不愿走。

    狐不疑也不管呜呜低吼的大狗浑身哆嗦,拉起铁链拽着它就走,把身后胖大厨看得腮帮子一个劲哆嗦。

    狐不疑可没空考虑黑狗的感受,生拉硬拽着回到自屋。

    门一关就把狗链缠绕在床脚,然后将床头隔板一抽,探手捞出一口黑黝黝的连鞘宝刀。

    似松实紧地攥住防滑蜡绳的缠刀把,一股血脉相连的熟悉感觉浮现心头。

    正所谓刀不虚出,仅仅一个擎刀欲拔的动作,狐不疑就下意识地一眯眼,腹肌略缩,微微稳了稳心神,才轻按卡簧,缓缓的将刀身从皮鞘里一寸一寸地拔了出来。

    这是把形如长剑的水月刀。

    刀颈处倾出一个略斜的幅度,使得刀尖微翘,让整把刀既利于剑式的刺撩,也兼具了弯刀的灵活。

    骑马挥刀只需刀头斜挥,冲刺时只需反手横刀,利用马匹的冲力就能毫不费力地切割轻甲,不必担心拔刀的问题。

    只是这把刀钢口太脆,与重兵交击必然吃亏。

    他也是劈燕刺鱼刀术小成之后,才换下驼队使惯了的弯刀,改用此兵。

    为防锈蚀,狐不疑没拿手指直接接触刀身,而是拖刀在手,拍掉早已准备好的一坛烈酒的泥封。

    拿陶盏舀了半盏烈酒,均匀地倾倒于刀上,跟着手腕一斜,刀身横着拂过桌上的火烛。

    刀身立刻蒙上了一层流动的青火,扑扑欲燃。

    不等火落,狐不疑抓起一旁的浸油擦刀布,裹着刀锋猛地一抹。

    青冥色刀身瞬时一亮,火焰顿熄。

    烛光映来,刀身随着角度的不同,隐隐看见一道道流水般的纹路。

    青光内蕴,似隐似现。

    仓的一声。

    狐不疑阖刀入鞘,顺手拿擦刀布将方才养刀割出血来的左手草草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