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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劫外生枝

    剩下的黑衣人被康超的出手迅猛所震慑,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元覃气急败坏,喊道:“怕什么,都给我上,谁不上我砍了谁?”黑衣人没辙,索性硬着头皮,一起冲向康超。

    康超却是一阵冷笑,握紧朴刀,纹丝不动,如一只蓄势待发的雄狮,静静地看着冲上来的对手。

    待到黑衣人们朴刀看来,康超便如蛟龙出海,一步三动,身轻如燕,游走于黑衣人之间,宛如闲庭漫步。虽然刀剑如麻,他却是丝毫未伤,而他的朴刀所到之处,皆是死伤。

    却见康超两脚用力,“腾”地翻越而起,一个翻踢,集中全身力气,压了向来,迎面的两个黑衣人只觉得千斤坠下,口吐鲜血,跌倒在地。

    他轻松落地,一把扯过身边的一名黑衣人,迅速挡住如雨而下的朴刀。又奋力推开被砍成肉泥的尸体,照着其中一名黑衣人迎面便是一刀。

    那黑衣人脖子被划开一道巨大的口子,鲜血喷涌而出,他跌倒在地,浑身抽搐着。

    眼看着手下一个个倒下,元覃大吼一声,道:“都给我闪开,我来!”

    黑衣人们一听,纷纷散开,为元覃让出一条道。

    元覃攥紧拳头,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巨响,眼带血丝,全身绷紧,瘦削的脸上写满了杀气,狠狠地骂了一句“清狗!”

    说完,他健步飞走,康超依旧屏住呼吸,身子略微弯曲,一手握着朴刀,一手格挡,双眼紧盯着元覃的一举一动。

    随着两股气势的接近,元覃腾空跃起,借助巨大的动力,举刀劈向康超。

    康超赶忙双手握刀,奋力招架,只感觉力量如排山倒海之势而来,震得他浑身发颤。

    由于关在地牢中许久,浑身乏力,康超不禁倒退了几步,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元覃握着朴刀,冷笑道:“人言康超猛如虎,今日一见,不过如此!”说完,加快步伐,又一个飞跃,劈向康超。

    康超情知不能迎接,一个翻腾,迅速闪开。

    元覃一刀扑空,跪倒在地。不过他也算是一条硬汉,挣扎着站了起来,擦掉嘴角的鲜血,恨恨地说道:“我今天非杀了你!”

    康超站起身来,举起朴刀,说道:“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来吧!”

    两人又拼杀起来,譬如深山之间,两虎相斗,争相不下。旁人在一旁看着,只能喝彩,却不知如何相助。

    康超久困地牢,又连战黑衣人,气力不如元覃,六十个回合过去,便招架不住,被元覃一刀劈来,身前划出一道口子,汩汩鲜血流出。

    元覃笑道:“不过如此!”

    康超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再看了看元覃肆意的嘲笑,血管顿时膨胀,双眼充血,面型扭曲。他奋力撕开了自己的上衣,声声嘶吼,攥紧了拳头,发出了咯咯地巨响。

    元覃看他此时如同一个没有人性的猛兽,眼睛里尽是怒气,也有些害怕,向后退了几步。

    康超此时正如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嘭——”地一声,直接甩开了手上的朴刀,直接扑向元覃。

    元覃拼命对着他砍杀,虽然被连续划了几道口子,康超却丝毫不顾,一把夺过元覃手上的刀,两手用力,竟然折断了!

    元覃自知力屈,一脚将康超踢开,便要脱身离开。

    谁知,康超不顾疼痛,再一次扑向元覃,奋起拳头,对着元覃便是一阵乱捶,直打得元覃眼冒金星。

    捶完元覃,康超仍然止不住疯狂,又奋力撕咬元覃,便如下山猛虎,对着猎物一通撕咬,直打得元覃失去人形,断肢残体,早没了气息。

    一旁看着的,不独黑衣人们吓得目瞪口呆,双腿发软,连滚带爬地跑了,就连陆稷也大惊失色,他从未见过康超如此兽性的行为。康超虽然是个戎人,但看他忠诚厚实,对自己十分温顺,当时还作为皇子出外游玩的陆稷便收纳了他,让他做了自己的护卫将军,后来他便一直跟随自己,对自己也是忠心耿耿。素知戎人骁勇的陆稷,见过康超杀人,却从未见过他如此野性的一面。

    此时的陆稷也不敢上前去拉他,生怕他迷失了心智,连自己都会为他所伤。

    恰逢此时,巡逻的士兵们围了上来,为首的上将军文聘一见陆稷,便要叩拜。

    陆稷摆了摆手,看着仍在对着尸体发狂的康超,说道:“先把康超制住,否则他怕是会发疯的!”

    文聘也看见了发疯的康超,他连忙上去去拉康超。

    谁知,康超一把抓住他的手,便扑向了他。

    文聘大惊,问道:“你疯了吗?康超!”

    康超却是充耳不闻,便要来撕扯文聘。

    文聘自知,若不脱身,自己便是下一个尸体,立即右手蓄力,起初丹田,对着康超的腹部便是重重地一拳。

    只听“啊——”地一声,康超便如泄了气的气球,双目一闭,瘫倒在文聘身上。

    文聘长叹了一口气,推开康超,让周围看着的士兵们抬起康超,送回府里。

    文聘问道:“康超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失了心智一般?”

    陆稷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没怎么见过。”又看了看元覃早没了人形的尸体,说道:“找一口好棺材,用檀木塑身,把他好好埋了吧。”

    文聘问道:“这地上的死尸们都是些什么人?”

    陆稷答道:“都是晋人,怕是宁宇派来刺杀朕的,朕前两次侥幸逃脱,这一次他仍然死心不改,想要在路上截杀朕。”

    文聘一听,请命道:“末将这就派人去缉拿宁宇!”

    陆稷说道:“咱们没什么证据,还是不要随便动王家的人,免得惹来非议。”

    文聘说道:“此时我们趁宁宇不备,彻查王府,必然能找到证据,那时再一并拿他,岂不是好?”

    陆稷沉思了片刻,说道:“算了,还是不要轻易打扰她。”

    “他?”文聘不明白陆稷的意思,接着说道,“陛下,宁宇已经对我们下手了,我们怎么还要对他以礼相待。”

    陆稷也没回答,径直离开了。

    文聘叹了一口气,让士兵们清理了现场。

    一片昏暗的地牢里,伸手不见五指,只有细微的光线穿过门窗的细眼射进来。六子和一干人等都靠在墙壁上,静静地等着。

    却听哗啦一声,强烈的光线刺了进来,一众人等的脚步声也随着传了进来。

    “是将军来救我们了吗?”六子满心的欣喜,伸长了脖子朝地牢上看,其余的人也振奋了起来,纷纷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