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话，男人微低着头。

    不过一寸长的头发，显露出整张英俊而清冽的面容，眉目之间爬上了一丝丝的倦意，眸子却依旧深邃，浓郁的墨色在瞳眸里晕染。

    浅色的薄唇微微抿着。

    看不清神情。

    只是从高大挺拔的背影里，可以看出些许的落寞。

    “疼吗？”

    良久，哑哑而低沉的声音在郁倦头顶散开。

    少年还未从刚才压抑尴尬的气氛中立马反应过来，过了片刻才听懂男人的话。

    抬眸，堪堪扫了一眼程烬。

    “当时很疼，现在不了。”

    怎么可能，现在是麻醉剂刚刚褪去的时候，那疼也慢慢上来了。

    说实话，郁倦都不敢动一下他的背。

    尽量勾起嘴角，让自己显得和善一点。

    程烬静静看着他，那深邃的瞳孔似乎要将少年一眼看穿一般，看得对方后背发麻。

    气氛似乎一下子又凝固沉寂了。

    “我……还有两年就退役了。”过会儿，男人又说着无厘头的话，但是神情却是认真的让郁倦都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少年是真的快跟不上对方的思维了。

    “那恭喜你。”郁倦抿了抿唇，想了片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低头琢磨着葱白的手指。

    程烬看着少年，墨色的眸子里开始浮现些许复杂的情绪，似乎夹杂了一点不舍，怀念。

    随后又像是喃喃自语一般，声音轻而低。

    “果然是想不起我了……”

    郁倦闻声抬头，水墨色的眸子里有几分疑惑，“啊？”

    显然是没听清楚对方的话。

    男人只是摇了摇头，神情淡然，嘴角微勾：“退役后，我来找你，希望到时候你还能记得我。”

    说完，抬手。

    敬了一个标准的礼。

    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