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丝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睁开眼就看见李妈坐在床边。

  “廖小姐你终于醒了。”

  廖丝蕴揉揉眼，昨天晚上，她依稀记得好像去过医院。

  接过李妈手里的水杯和药，廖丝蕴仰头吞下。

  嘶，有些苦。

  看到枕边放着的红色钞票时，廖丝蕴喜笑颜开。

  这是生病福利吗？

  廖丝蕴打开微信，在联系人里找到了程昱。

  加程昱好友的时候还是四年前刚入学，廖丝蕴心血来潮给所有群里的校友都发了申请，不少人同意了，其中就有程昱。

  空荡荡的聊天框里只有一句——我们已经是好友了，快开始聊天吧。

  胖乎乎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打字。

  “谢谢学长哥哥~”

  等了一下，没有回复。廖丝蕴丢开手机。

  李妈见状，解释说：“程总忙，恐怕没看见。”

  说完，拿出体温计插进廖丝蕴耳孔。

  廖丝蕴礼貌地笑了笑，伸手扶住。

  李妈怕她因为这点小事而闹得夫妻感情不和，廖丝蕴了解，可是李妈不知道，他们这样的夫妻，不存在和不和。

  叮——

  手机响了。

  一个陌生号码。

  廖丝蕴一手扶住体温计一手抓起手机。

  “喂？”

  那边传来熟悉又充满磁性的声音：“感谢的话不应该说出来吗？”

  是程昱。

  廖丝蕴微微一怔，看了眼李妈。

  李妈识趣地离开房间。

  “那个……谢谢。”

  廖丝蕴有些心虚，毕竟趾高气昂骂他是“破建筑公司的小老板”还是昨天的事，现在因为一千块低头，貌似有些丢人。

  大约有一两分钟，两个人都没说话。

  廖丝蕴深吸口气：“没什么事的话，就挂了。”

  程昱：“有事。”

  廖丝蕴：“什么……？”

  程昱：“还没说完呢。”

  廖丝蕴：“嗯？”

  程昱：“你的话还没说完。”

  “……”

  廖丝蕴：“谢谢学长哥哥。”

  那边传来一声轻笑：“乖，好好休息。”

  嘟——

  忙音。

  这就没了？

  不嘲讽自己吗？

  --

  胜华会议室外，几个衣着正装的人正在焦急等待。

  唐绢推开会议室的门，扶了把眼睛，目光犀利的扫过每一个人的脸。

  “下一位，李建国。”

  这时，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理了理衣裳，胸有成竹地进了会议室。

  “完了完了。李总过后就是我了。”常欣抚了抚胸口，喘着粗气。

  天呢，明明是只入职一年的低层员工，为什么要被选出来直接向总裁做年中述职。而且听说程总十分的严厉，每年都有不少高层员工在述职的时候被程总批得体无完肤。

  和常欣处境相同的还有行政部的车桦。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心知肚明地咽下口水，嘴里念念叨叨背诵准备了一周的稿子。

  半小时后，李建国从会议室出来。

  哭丧着脸，像便秘一样。

  唐绢：“下一位，常欣。”

  车桦伸手拍了拍常欣的后背，低声说了句“加油”。

  常欣抿嘴吸气，赴死一般推开会议室的门。

  黑色长会议桌一端坐着程昱，侧边两位行政主任和人事主任做记录。

  会议室虽然铺着地毯，但每走一步都会发出摩擦声，常欣准备好的底气一下就没了。

  在程昱对面坐下，时间仿佛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