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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章

    迎着舒玦的目光,叶凛手背搭在额头上,故作虚弱状,“大抵是今日操劳过多,这会儿竟觉得有些酸软乏力,头也晕晕地。”

    杏眸半闭,装不经意间偷瞥了眼舒玦,谁知那边却是气定神闲地坐着,更甚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舒玦双手抱臂,眉尖微挑,面上表情似是在说:我就看你装。

    这幅看透一切的目光,让叶凛骤然吞咽了口口水,但俨然已是箭在弦上了,这演戏的头儿都开了,不演也得继续。

    顶着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想法,叶凛放下额间的手,矫揉造作地轻敲手臂和大腿,随后十分哀戚地叹了声,靠向身后的靠垫。

    不敢再去看舒玦那双浅褐凤眸,叶凛闭上眼,头斜靠在马车的侧窗处。

    竟开始了拙劣地装晕计划!

    秉着装睡逃避的龟缩心态,马车的颠簸震得叶凛头都麻了,但哪怕是此刻闭着眼睛,叶凛都能感受到对面那道冷嗖嗖地目光。

    叶凛身子微微一颤,愈发紧闭了双眸,虽说如今头的确被撞得生疼,但想着若是要去面对舒玦,叶凛咬牙,觉得自己还不如受点这皮肉之苦。

    可终究是高估了自己的身子,叶凛就这般摇晃颠簸了会儿,竟真觉着头晕乏力起来,困顿侵袭,身子确是再无气力,而后,便就直接晕了过去。

    感受到对面之人的呼吸逐渐趋于平缓,舒玦眼中渐渐浮现出一抹不可思议地微怔。

    眉目微凝,舒玦身形轻动,不过片刻就至叶凛身旁,手掌已掐住了面前之人纤细白皙的脖子。

    如此只要微一使力,这般脆弱易碎之物便可再无生机。

    舒玦:“……”

    神色复杂地看了眼叶凛,哪怕如今命悬一线,却也毫不为动,半点要醒的意思也无。

    一脸恬淡不说,甚至还似觉得马车颠簸难耐,感受到了身旁有更平缓之物,叶凛轻咛了一声,身子往旁靠去,头枕着舒玦肩窝睡了起来。

    舒玦身形微僵,倏地收回手,但指甲还是在叶凛脖颈上留下了几条细长指痕。

    看着睡的一脸踏实,拧着的眉也舒缓的叶凛,舒玦愣了许久,而后面露嫌弃,语调讥诮道:“啧,你倒是对我全然信任。”

    说罢,身子紧绷的舒玦,抬手欲推开叶凛,却无意间瞥见身旁女子的手,此刻正攥着自己的衣袖,并将其揪出了些许皱褶。

    本就郁郁的神情,愈发阴沉了起来,舒玦颇有些神色复杂地看了半响叶凛,沉思片刻,终是再未动,反倒将眸光投向窗外。

    一路行来,马车内颇为安静,阿获其实内心十分惶然,今日在梁府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而凭借他在舒玦身边多年的经验来看,他们这王妃,大抵是活不长了。

    毕竟这世上敢借他们王爷狐假虎威之人,几乎都已离世。

    此刻马车内安静如鸡,让人骇然,阿获不禁想,之所以这马车内能如此安静,说不定他们这王妃已经香消玉殒了?

    心思愈发焦灼,好不容易到得均梭山处,马车停下,却见内里久久没有动静,阿获试探唤道:“主子?”

    听得有衣物摩擦的声音响起,阿获连忙上前将车帘揭开,然而这一揭,却登时傻眼了。

    “主……主主主子?!”阿获双目圆瞪,不可思议地看着舒玦抱着女人,起身下马车。

    而这个女人,便是方才他以为已经命不久矣的叶凛。

    怔愣了片刻,阿获连连跟上,“主子,王妃交给我吧,我抱她上去。”

    哪知习以为常的一言,却得来了他们这阴晴不定主子的一个眼刀。

    尚未明白何意,心道是往常他们这王爷什么也不提的,今儿究竟是怎么了?王妃不比那些物什重?他们这王爷怎地今日愿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