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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交锋

    我本是一个普通工薪阶层的孩子,我的爷爷为我取名叶凡,希望我这一生能够平平凡凡、健健康康的度过一生。我本是无神论者,但那天夜里在医院中猝不及防的碰面,让我的世界观彻底崩塌,而我那平凡而单调的生活,也从那次之后便彻底改变了。楼道中,几盏昏黄的白炽灯不住地闪烁着。而我面前的病房之中,一个硕大的影子此刻正伏在病床上冲着我龇牙咧嘴,泛着妖异青光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我,喉咙间发出阵阵低吼。灯光闪烁间,我终于看清了那怪物的真实面目。它身披金黄色的毛发,头细而颈长,耳短且宽,身体细长,四肢短小却有着锋利的指甲,最为奇特的是那一条硕大的尾巴,竟是一只大如猎犬的黄鼠狼!黄鼠狼又称黄皮子,在农村里也叫黄大仙。黄大仙的名号在农村中并不陌生,它们尤为喜欢夜袭家畜,是农村中的一大祸害。但很少有人主动捕杀它们,因为人们认为这种动物通灵,早年间村中流传着无数关于黄大仙的传说,跳大神的场景也是历历在目,让人们更是敬之畏之。我虽说见过黄皮子,但何时见过如同猎犬般大小的,更何况那泛着青光的眸子更是令人胆寒。

    短暂的失神,我猛然意识到此刻瘦猴正在里面,容不得我犹豫,我一把推开病房的木门,顺手拿起一旁的扫帚就拍了过去。那黄皮子的见我袭来,瞬间腾空而起,锋利的爪子泛着寒光就袭了过来。两者相触,扫帚的木柄顿时应声而断,一分为二。我匆忙一躲,错开了那致命一击。那黄皮子硕大的身子在地上一个弹跳,身子高高跃起,速度之快让我瞠目结舌。我堪堪转过身子,那黄皮子已跃至我的面前,一阵腥风扑面而来,那满嘴的钢牙竟是冲着我的脖子而去。若是被它咬上这么一口,我的脖子怕是会被咬断。生死之际,我身子后仰,双手死死掐住袭来的黄皮子,不让它动弹分毫,而那沾满唾液的牙齿距离我的脖子是如此之近,以至于那锋锐之气将我脖颈上的皮肤激起一片又一片的鸡皮疙瘩。它奋力的咬合着巨口,却被我死死抵住,不能前进分毫,口中分泌的粘稠唾液不断地滴落在我的胸前,让我一阵恶寒。这时,一股剧痛涌上我的心头,却是我却低估了黄皮子的力量,它那四只爪子疯狂的乱蹬着,锋利的指甲在我的大腿和胸腹上留下了几道深深的口子,顿时血腥之气弥漫了整个病房。闻到血腥之气的黄皮子越发疯狂,我隐隐感到乏力,难以支撑。这时,自胸前的玉佩内传出一阵暖流,滋润着我的四肢百骸,身上的伤口似乎也不再那般剧痛,我猛然爆发出一股巨力,将那黄皮子狠狠地甩了出去,嘭得一声只见那黄皮子被我砸在一旁的墙面上。受到如此撞击,那黄皮子竟然毫不在乎,它缓缓站起身来,全身毛发炸起,泛着幽光的双眸紧紧地盯着我,似乎在等待着下一轮进攻的时机。我不敢有丝毫大意,但此刻脑中隐隐有些昏沉,可能是身上的伤口流血过多而致。我心知绝不能硬拼,以自己目前的状态绝不可能抵挡住这黄皮子的第二次攻击。我将三叔交予我的最后一枚铜钱紧紧握在手心,眼睛紧紧盯着那黄皮子。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量失血使我头脑有些眩晕,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晃了晃。说时迟那时快,那黄皮子趁机暴起,锋利的牙齿再次袭向我的脖子。我心道,畜生就是畜生,哪怕是成精了那也还是畜生,纵使它动作敏捷,但攻击本能使得它的攻击手段过于单一。有了心理准备的我,一个侧身避过它的扑击,手中紧握的铜钱顺势掷了出去,口中低喝一声:“中!”。铜钱如同闪电一般飞去,精准地命中那黄大仙的脑门,而那黄大仙也似乎被我出其不意的一击所惊讶,不复之前的凶狠。我双手环胸,嘴角露出一丝得意,心道这些年掷石子、打弹弓的功夫没有白练。那铜钱击打在那黄大仙脑门后,径直落在了地上,滴溜溜地转了一圈。而那黄皮子则是稳健地落在一旁的病床上,它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地上的铜钱,又转眼瞧了瞧瞬间石化的我,眼神带着一丝戏谑。我嘴角尚未化去的笑容此刻不由得抽搐起来。黄皮子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再次起身,迈着优雅的步伐,跳到瘦猴的病床上,神情从容而淡定,硕大的尾巴时不时拂过瘦猴苍白的脸庞。我心中苦涩,暗道:“三叔,你这次害死我们了。”黄皮子似乎非常享受我此刻的表情,它露出锋利的牙齿,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猛然咬向瘦猴的脖颈。我顿时大急,奋力向前扑去,试图扯住它的尾巴。那一刻,时间仿佛停滞了。那枚躺在地上的铜钱,猛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如同一枚陨石,以难以置信的速度重重击打在毫无防备的黄皮子身上,黄皮子一声凄厉的惨叫,只见那右侧肩胛处已被破开一个大洞,那泛着红芒的铜钱此刻正深深地嵌在那血肉里,隐隐可见那白森森的骨头,而它那右爪子瞬间便耷冗下来。斑驳的血迹,洒在洁白的床单上,在月光的照耀下说不出的妖异。看着身受重伤的黄皮子,我心中一阵暗爽,正欲痛打落水狗。这时,楼道里传来一阵说话声,紧接着二层楼楼道的灯也瞬间被全部点亮了,几个值班的医生和护士匆忙赶了过来。就这么一个愣神,等我再反应过来时,那黄皮子已然拖着重伤的身体跑到了窗户口。我心中懊恼极了,一个跨步追了上去,死死抓住它的尾巴。身上的剧痛使得黄皮子无心恋战,只见它屁股微抬,一股黄色浓烟顿时从肛门中喷射而出,正中我的面部,一股刺激的恶臭直入我肺腑,一瞬间我便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清晨。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与瘦猴做了邻居,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瘦猴的脸色很是苍白,躺在病床上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查房的护士见我醒了,便去通知医生过来查看我的病情。我的意识渐渐回归,想起昨夜的那场激战,此刻还是心有余悸。只可惜让那黄皮子逃了,之后不知还会牵出多少祸患。可为何这黄皮子会盯上我们几人,这一点我难以想通,至于三叔所说的因果究竟是什么?苦思无果,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突然,我猛然坐起,剧烈的动作牵动了身上的伤口,让我一阵龇牙咧嘴,但我现在哪有心思管这些?颖儿呢?她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