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搜索繁体

第10章 第十章

    一个薰香浓郁的房间,像是府中女眷的住所,只是被风雨侵染,连香气都变得湿漉漉的。

    张逐轻拨开珍珠帘,把沈长袖甩扔到黄花梨木床上,硬邦邦的床沿硌得沈长袖差点呕出一口血。她回转身,恶狠狠瞪他,用尽力气喝道:

    “张逐轻,你再不放开团枝!我会杀了你!”

    沈长袖昏昏沉沉,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但嘴还硬着。她不关心自己的处境,她只是受不了团枝被欺负。

    张逐轻四处张望,才确定沈长袖说的团枝,是他手里瑟瑟发抖的白猫。

    “团枝?”他阴冷一笑,表情是难以理解的鄙夷,“不过一只白毛畜生,也起那么奇怪的名字。”

    可怜的团枝被他掐着后颈,四肢怎么扑腾都无济于事,猫主子的傲娇荡然无存。

    沈长袖看得双眼喷火:“张逐轻,我让你放手!”

    “吵死了。”张逐轻倒是懒得和团枝计较,他绕着房间找了半天,找到一个肥短的广口褐釉蓝斑花瓶,像栽树般把团枝种下去。

    本以为团枝会不老实,没想到张牙五爪的它进了花瓶后,突然变乖了。它整个身体陷入瓶中,只有一颗呆头呆脑的猫头露在外面,滑稽得很。

    莫说张逐轻,沈长袖也有点懵。也不知道这傻猫是吓破了胆还是单纯觉得好玩,总而言之,它不动了。

    张逐轻歪嘴“啧”了一下,原来这就是猫?他把花瓶和团枝放到八仙桌上,果然,它也不动。张逐轻忍不住揉搓它的脸,团枝这才生气地大叫。

    沈长袖怒了,抖擞着苍白的嘴唇叱道:“你别碰它!”

    凄厉的声音让张逐轻手上动作一顿,冷不防被团枝咬了一口。血珠子爆出来,他缩回手时,团枝还朝他呜哇乱叫。

    张逐轻转过身,朝沈长袖晃了晃伤口,微红的唇心向两边延伸,似笑非笑眼神阴鸷:“挺好!你的猫和你一样,都很爱让我生气……但没关系,”张逐轻坐到床边,手毫不留情地伸过来,抓住沈长袖纤瘦的香肩,“我们来日方长。”

    沈长袖肩膀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但那一片单薄的衣裳全被血水打湿,和凝固的血粘连。张逐轻只要稍稍用力,沈长袖的伤口就会再次崩裂。

    沈长袖狠狠瞪他,一双美目几乎要瞪得眼眶开裂。那样不屈服的延伸让他越发生气。

    张逐轻果然加重力道,揉搓她的肩膀,声音彻骨寒冷:“沈长袖,你怎么敢那么骄傲?你们沈家人,凭什么对我那么骄傲?”

    他不急不徐揉搓,却疼得沈长袖嘴唇发抖,一开始还能强忍,但很快她就因为疼痛溢出泪水。

    “张逐轻……咳咳咳……”她咳嗽起来,另一只手五指都抠住了床沿的丝质被褥,身体在发抖,“你别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

    张逐轻就喜欢她这样承受不住,却死不屈服的样子。他想,沈仲舒虽是个见风使舵的奴才,但他的女儿比他有骨气。

    “好啊。我看你有没有这本事!”张逐轻目光一冷,又抓住了她那只攥紧被褥的手,突然失去了支撑力的沈长袖一时失重,仰头向后倒去。张逐轻使劲抠着她肩膀迫使她坐直,那一瞬间的力道让沈长袖发出了喑哑的低吼。随后,她两眼翻白,软倒下去。

    张逐轻发现沈长袖不再有动作,不禁皱眉:“沈长袖,别装死。”但他怎么晃,沈长袖的躯体仍然软若无骨,甚至又往前栽倒,扑进了他怀里。

    靠近他怀抱的沈长袖宛如滚烫的火球,连冰凉的衫裙都被体表温度炙烤得发烫。她的脸色也不似方才那般煞白,而是红彤彤的,仿佛喝醉了,娇艳欲滴。

    张逐轻不知道为什么她晕过去了,但她晕倒后,一切似乎都变得兴味索然。张逐轻把李毕叫了进来。

    李毕瞥了眼床的方向,才低下头。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先前张逐轻还把沈长袖拴在廊柱上,现在就搂在一起了。难道,张逐轻对她……

    李毕不敢多想,忙恭敬行礼:“大人有何吩咐?”

    张逐轻有点不耐烦:“她怎么晕倒了?”

    “额……”李毕汗颜道,“夫人身娇体弱,先是受了风寒,又……又被大人您扎这刀,流了许多血,能撑到现在,已经是极坚韧的了。”

    “你的意思是,她现在伤得很重?”

    “依属下看,若大人想让她死,只肖不管她,她必撑不过今夜。”

    “撑不过今夜?”张逐轻莫名烦躁,挠了挠头,“她还不能死,李毕,你给我想个办法弄醒她。”

    “那……那要不要找个大夫来?”李毕试探问。当然,如果张逐轻不答应,他可以给沈长袖泼盆开水。

    张逐轻大声吼道:“那就找大夫!”

    见李毕还停在原地,张逐轻又骂:“你耳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