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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永乐村

    祝辞推开门时见到的就是神色各异的人,他挑了挑眉,坐在了自己的那张床上,靠着黑色背包,长腿撑在地上,下巴微抬,连笑都锋利了起来:“那个,谁来盘下信息?”

    赵旭眼镜下一双挑花眼眯了下:“我来吧。今天给出的线索挺多:戏台、仙人抱柱、后山竹林、新婚的村长儿子儿媳、翠花和他丈夫。”

    “戏台子,村子里的女人会唱戏。这点很奇怪,这么偏远的村子里怎么会有人会唱戏,应该有其他地方的人来过,甚至是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

    “仙人抱柱和后山竹林可以算是一个线索,但似乎找不到什么奇怪的点,但是后山竹林是恐怖事件高发地点,可以找个机会去探探。”

    “新婚的村长儿子儿媳,除了小玉,那个二狗根本看不出新婚的样子,一顿饭下来根本没正眼看过小玉。不过村子里男性地位很高。以及村长呢?村长还没露面。”

    “翠花应该是个很重要的npc,毕竟她来接的我们,应该就是这个副本的引导npc,前几天的危险应该不大。倒是她的丈夫蔡强,就是个老实人。”

    “有点东西。”千玲珑勾唇,“饭桌下的鬼手有谁没经历吗?那小孩,对,夏月,你应该没被抓?这村子不是男人就是女人,根本没看见一个小孩,而且那鬼手很小,像是四五岁小孩的手。”

    “是,我没被抓。”夏月点头。

    “不对。”赵峰宇,“抓我的手还要更小一点,大概就两岁吧。刚开始没用力,后面越抓越紧。”

    “嘶,抓我的大概有八九岁吧。”陈阳皱着眉。

    “但是,我没有被抓。”顾长明身姿欣长,浅色系的长衣长裤,还留着长发,像个温润如玉的公子。

    “哦。”千玲珑顿了顿。

    祝辞听着听着就弯了腰,手肘撑在腿上,手掌捧着脸,像个乖仔。

    乖仔说:“好棒哦。”

    夏月翻了个白眼:“祝南山?呵呵。沉浸式演出,黑白间无路——ae大佬,祝辞?”

    祝辞笑了笑。

    “得了吧,谁不知道ae大名?这小子——”赵峰宇冷哼一声,“别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灯明四野静,匆忙入红尘。”祝辞慢悠悠地念出声,“我姐给的线索。哦,那个‘神仙抱柱’吃了驱邪,应该是她做的,所以晚上安全的条件应该不是房间,而是那道菜。”

    “更准确来说,是那些竹子。后山有玄机,明天行程排的满,我需要有人打掩护,以及再来个人跟我去探路。”

    “没带纸,我直接说了。早五点半登山顶看日出,七点吃早饭,八点下山打猎,十点处理食材。十二点吃饭,之后午睡,下午三点去砍树,之后做一些唱戏要用的道具,桌椅啊什么的。”

    “没人主动跟我去吗?那夏月明天下午砍树的时候跟我去后山竹林,其他人按兵不动推剧情任务。哦对,再给一个实力过得去的人去探一下村长家,找找村长。”祝辞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完事儿纯良一笑,一拍手掌,“散会!”

    —

    陈阳还没回过神来就已经回到了房间。

    瓦房在这种半山腰上的村子里是最好的了,但雨水透下来催生的青苔和暗色的水渍,还是让人难以适应。

    拥挤的房间,只有两张生锈的铁床,一扇没有玻璃的铁窗,活像个监狱。

    陈阳受不了,眼不见为净似的撇开眼,盯着赵旭问:“旭哥,那个,你那么厉害,有公会吗?”

    赵旭懒得搭理他。

    陈阳又问:“还有那个祝南山,真是a榜大佬?”

    “不一定。”赵旭睁开眼,“祝辞打法很特别,算是刷npc好感的,有好几次解了梦,而且那样走剧情能触碰到梦的核心。所以他在里世界里很有名,模仿他的人很多,但很多人都不行,死的人不少。”

    “所以传说祝辞应该除了a级沉浸式演出的增益天赋之外,应该还有一个至少b级的自保或攻击天赋。”

    “哦。那么厉害,这样这个副本不是稳了吗?”陈阳试探着说。

    赵旭嗓音已经冷了:“过本是自己的事,永远不要想着靠别人过。闭嘴,睡觉。再逼逼我把你扔出去。”

    —

    “谢谢,谢谢你刚刚帮我。”山里条件简陋,盛意勉勉强强洗了澡,头发半湿着,白色裙子的衣领被浸了一点水。

    “哦?”千玲珑拢着手臂,侧躺在床上,被子生硬,她没盖,垫在了身下。

    “我不嫖女人。你拿什么谢我?”声音懒懒的,尾调上扬。

    盛意莫名抖了一下,脸色苍白,嗫嚅着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闭了嘴。

    夜渐渐深了,山林里嘈杂的声音响起,由远及近,敲锣打鼓的乐声吵得人不安宁。

    唢呐的声音越来越近,千玲珑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是在原来的房间,只是原来还算白的墙像涂上了颜料一样,全是红色。

    就连她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红色的嫁衣。

    房门“啪”地一声被打开,尖细的声音分不清男女,说着唱词:“吉时已到——新娘上轿咯——”

    没有脚步声,千玲珑看着越来越近的白色纸人,纸人用黑墨随意地点了眼睛,用红墨画了一张咧着笑的嘴。两秒后就感觉到自己被抗了起来,而且全身无力,动弹不得。

    没有一点挣扎,被扛着出门的时候,她只凝着眸往房间里一扫:盛意不在,而房间里赫然只有她刚刚躺的那张床!

    白花花的纸人唱着祝词,惨白的月光照着红轿子,夜里的山林里有什么存在悄然窥伺。

    “正月十八——黄道吉日——”

    “连枝相依——永浴爱河——”

    “并蒂荣华——珠联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