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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本来心意,尽管出手,本侍者早就豁出去了!”

徐至瑜见多说已属无效,架势一开,伸手微探,右掌轻飘飘地拍了出去。

清心蓄力已久,等待已久,今见对方一掌拍来,他略略摇动腰肢。一是闪开来势,二是乘帆沉马,然后紧握有拳,身形前冲,挟起风雷,伴着呼啸,飞锤般地捣向徐至瑜的面门。

徐至瑜识货,见了心头不由微微一惊,立即停步滞身,未敢妄攫对方锋芒。

但是,他毕竟是武林耆宿,名重江湖,当年沈氏四雄初见而心动,石家庄主从骤闻而气泻,顿时改弦易辙,收掌问臂,斜斜地转朝清心的肩膀拂去。

“沙弥”清心虽不生在阴曹,但却长在地府,深识十殿阎王的编排和修为,更自知本身的功力,不出奇招,何如束手?是以一上来就兢兢业业,施出了圣憎秘传,佛门至刚禅学,“金刚神杵”!

一杵无功,再来一杵,左右交替,前伸后缩。

徐至瑜既被人称为“云龙三现”,其身法之快,快似闪电,其身形之轻,轻若浮云,迂回飘逸,一掌疾过一掌。

掌风呼呼,拳形咚咚,衣袂劈拍,步声顿顿……

清心小心翼翼,也是一拳重过一拳,拳风的范围广大,是以护身蔽体.奈何神杵许最耗精力,而他又饥又渴,又劳又累,未几气就喘了,汗亦流了。马下的脚步,似乎也渐渐的不稳了。

可是。他必须要撑下去.熬下去.不为自己,也得为垂危的师尊,也得为正义的地狱门呀!

天终于亮了起来,虽然见不到太阳,但也未见第二度降雪,只是灰灰的,沉沉的——

“隆隆隆……”

这个时候四边即及传来了闷雷般的声音,清心听了,心头不由一喜,精神也为之一振,因为,他知道那定是城门开启的声音。

他倒不是想急着进城,乃是城门开了,往来的人多了,对方也应该歇手了。

城门未开难道就没有行人?

并不见得,当然,由城里出来的的确没有,但进城去的可就有了,不只清心和徐至瑜乃是例子,还有零零星星挑蔬菜到城里去贩卖的农夫,背鱼篓的渔夫,担柴草的憔夫。

只足他们……见有人在大路上殴斗,在凉亭边凶杀,为保身家,为顾性命,全都远远地避开丁,或者绕道而去了。

果然,徐至瑜原是长者,修养气度两所不差,为免得惊世骇俗,他飘然而退了。

“侍者?你不跟本座同回地狱门也行,只要告沂我菩萨静养之所就可以了。”

“沙弥”清心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然后冷冷地说:“你省省心吧!本侍者不会让你们再次地伤害到菩萨。”

徐至瑜摇了摇头,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小沙弥清心,今日里竟然对自己成见忒深。其实,也怪不了别人.当时的情形,谁见了准都会心生误会,清心只是其一罢了!

不过,为免铸成更大的过错,他必须立即赶回地狱门,因为,自己找不到菩萨佛驾.对方也未必能,他要赶回去看守着,监视着,防备那处心积虑的阴谋者再度为害。

“你是去青阳传汛?”

“不错!”

“务必嘱青阳城隍火速以灵鸽书给二巡行特使……”

“不劳费心!”清心一本常态。一点也不假以颜色。

“那就好,再见了。”徐至瑜喟然叹息了一声。他还能说些什么?废然回身,朝原路而返了。

徐至瑜饿着肚子,忍着饥馁回到了地狱门,时间已经是巳牌时分了。

他略一吐纳.聊以平息纷乱的心湖,藉以提升萎弱的精神,然后施展起成名绝学“云龙三现”,掠入冷谷之中。

正拟朝山壁洞窟再次探寻菩萨下落的时候,猛抬眼,忽然瞥见山岩的另一边菩萨庙之处也腾起了烟雾,窜出了火光。

心中顿时一个错愕.继而震惊了,因为,他已经洞悉那是怎么—回事了。

徐至瑜衣衫圆圆鼓起.须发根根飘扬,他浑身不由也烧起了烈火。

在半空中—个回旋,接着倒翻而出,纵上山头,越过林木,看清了,也了然了?那果真是地藏王菩萨庙同样地遭到了回禄,招来了祝融。

梁巳坍,墙亦坍,但,照壁前的广场中,这时却悠闲地站着—个身穿黑衣的人。

黑衣服对地狱门来说,委实算得是十分平常.除去了阎王、判官,地府内的壮丁、阴曹里的狱卒,他们穿的全是黑色制服。

不过.制服是紧身武靠.而这个黑衣人,其衣衫则是飘飘长袍。

“是他,是他……”

徐至瑜恨之入骨,印象良深。

就是他.这个罪魁巨挈.使阴曹地府化了灰!

就是他,这个阴险恶贼.教自己声名受了污!

火,火上加了油,气,气下灌起风。

徐至瑜将功力运足九成之际,飞纵疾掠,似雕鹫.若虎狼、跑头微探,身不稍停,贯连一气地把右掌猛递而山!

“万恶贼子,你好毒的心肠!”

那个黑衣人虽然面向庙宇?但是,他似乎早有所觉,对方的招式未到,对方的浯声未落.他右手随即朝脸上—抹,一方从黑的纱巾就已经盖上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