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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辱之

    五月,随着持续的降雨,天地变得异常潮湿,尤其在群山间,似乎空气中都蕴含着雨水,让人忍不住咒骂这鬼天气。

    可就是这令人不喜的天气,武陵却是极为喜欢的,每当到了这个季节心情都会好很多。他以感恩的心看待这天气,因为他便是在五月的某一日被他的师傅捡到的。

    对于武陵来说,这便是最好的天气。

    不过,今日的他心情绝对算不上好,他赤红着双眼在莲池边洗漱,心里却在埋怨着昨夜蜀思房里巨大的动静,他能听出这脾气暴躁的女子在里面乱砸东西,搞得他整夜都睡不好觉,现在他不用想也知道里面肯定乱七八糟。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武陵轻叹,用清澈的池水洗了把脸,精神顿时好了些,由于这揽月小居底下存在了高级灵脉,使得这池水也多了抹灵气。每日,他都会以此水洗面以及沐浴,好让自己的身体能更舒服一些。

    “女子猛如虎,师傅这点倒是没有骗我。”武陵想着这女子何时能离开,他觉得自己实在有些受不了如此暴躁强势的女子,不过他并没有想过赶女子离开,毕竟就只有他一人,哪来的本事赶走这个修为极强的女子。

    洗漱完毕,武陵便又去煮药,这是他每日必做的事情,十年如一日,即使昨夜没有睡好,也是早早便起来了。

    想着昨日的养灵草还可以用个一两次,武陵的心情就好了许多,可一走进厨房,他的脸色便是黑了下来。只见蜀思一脸笑意的喝着灵气氤氲的药水,他能感受到这便是养灵草药水,而且看其已经开始有些淡的颜色,武陵就知道这绝对不止煮了一遍。

    “你…你…你欺人太甚!”武陵大叫,声音中都带上了一丝委屈,他容易么他,难得能换一下口味,难得能让衰弱的身体好受一些,却被这女子给糟蹋了,此刻他真有吐血的冲动了。

    “哎呀,小弟弟你来了,你这药罐不错啊。”蜀思转头,一脸笑容,脸上如花般绽放,甚至连那眉眼都充满了笑意。

    “……”武陵只觉得胸口被重重的锤了一下,他这药罐何止不错,以普通的清水以及火焰煮一下便可把药草的药力全都释放出来,而且药性温和,没有任何副作用,这简直就是至宝。

    可以说这揽月小居中除了底下的灵脉,便属这药罐最宝贵了。

    “姐姐看着挺喜欢的,要不就送给姐姐吧。”蜀思笑眯眯道,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

    “不行,绝对不行。”武陵急忙拒绝,这可是他的宝贝,岂能送给他人。

    “你看姐姐这么漂亮,你忍心拒绝么?”蜀思轻笑,娇艳如花。

    “……”武陵顿时无语了,这还是昨日那个暴躁的女子么?

    “你不会是得了什么病了吧?”武陵狐疑,这女子太诡异了,不论是莫名的踏空出现,还是这两日的情绪变化。

    “姐姐面若桃花,风华绝代,怎会有病呢,我看小弟弟你脸色苍白,双眼赤红,眉心黯淡,是你自己有病吧。”蜀思大笑,声音清澈如冰泉。

    “我是有病没错,而且病的很严重,可你却把我的药喝了。”武陵的语气变得有些冷淡,他可以容忍蜀思对他大发脾气,也可以容忍蜀思蛮横的住在这里,但他绝不会容忍蜀思没有他的同意便喝他的药,因为这药对于他来说便是命。

    “你走吧,请离开我的小居!”

    女子一怔,不过脸上的笑容却是越发灿烂了,甚至给人妖艳的感觉。

    看在武陵的眼中却是充满了威胁,但他却是不惧,与女子直视。

    良久的沉默,良久的对视,却是女子先败下了阵来,她笑了一下,无所谓道:“不就是一株养灵草嘛,我还你一株百灵草。”

    说着,她纤手一翻,便出现了一株闪烁着青色光华的九寸小草。

    “可是那百年长一寸的百灵草?”武陵惊呼,这可是比养灵草珍贵了百倍的灵药,而且这草足有九寸,其珍贵程度已然价值连城。

    “自然,本姑娘手中岂会有凡品。”女子轻哼,笑脸上露出傲色。

    武陵震惊,眼中都露出了一丝渴望,但还是倔强道:“我不要,无功不受禄,这与你喝我的药不是一回事,之前那是我自己送给你的,可这次你却是没经过我同意就喝了我的药,所以,我不想你住在我的小居了。”

    “哎呀,你这小屁孩怎么这么顽固呢,给你药你就拿着,哪来这么多废话。”蜀思立眉,有些不悦,不过…那笑容依旧灿烂。

    “就是不要,我师傅也说我顽固,可这就是我的性格,死也改不了。”武陵大叫,或许他对一些事表现的太过无所谓,这是因为他的命很短,他不愿计较太多。计较多了便很累,他已经活的很累了,不想再更累。但一些事,他却必须计较,否则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你……”蜀思刚开口,外面便传来了一声巨响,似有什么破裂。

    武陵一惊,急忙向外跑去,而女子则是忽然玩味的笑了一下,跟随而去,不过脸上却是忽然幻化出一层黑纱,遮住了面庞,不过那无双的眼眸以及曼妙的身姿却是任谁都能看出这是一个美丽的女子。

    此刻,揽月小居的大门已经破裂,魏越带着之前的黑衣少年走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莲池,又深吸了一口气,冷冷开口道:“季铭,你说让一个废物居住在如此宝地十年,是不是该让他死个好几十遍。”

    叫季铭的黑衣少年点了点头,轻声道:“少爷说的是,的确是太大材小用了。”

    季铭嘴上如此说,心中却是轻叹,他知道自己主子那善妒的性格,看到如此宝地被一个不能修行之人占着,自然不能容忍。

    不过,他却是觉得魏越有些过了,这本不是他该管的事情,不能忍,也自当忍着。

    “今日,便给他一些教训……”魏越走上石桥,看着瑰丽的景色,眼中的冷色更浓了。

    以前,揽月小居虽是武陵师傅所拥有,但沧城所有人都知道这背后站着沧族,没几人敢来此地闹腾。不过随着十年之期的临近,一些事也就变得无所谓了。

    至少魏越觉得来这里教训一下武陵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沧族也不会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