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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另一位奴婢赶紧再下帐猛药。

官岁年抬眼睐着她们两个,再看向后头倒卧在床上的娘。

她一咬牙,把心一横,“问题是人造成的,自会有方法可解,只要肯动脑,一定是可以想出来的,就端看要不要那么做了……

“小姐,你要怎么做?”

官岁年睇着她们两个,义无反顾地道:“偷!”

就算他不肯,只要生米煮成熟饭,就不信他敢不依,但在这之前,她得要想个办法先把他给偷回府。

幽暗的房内只点上一盏烛火,阴沉的天空不断地飘下大雪,让房里的人也跟着郁郁不乐,和房外的喧闹大相迳庭。

啧,不过是过年罢了,一干人跑到这儿凑什么热闹?

赫连泱不悦地瞪向门板,再睐向里头满是红纸妆点的房间,又看向一团团的彩球,教他摇了摇头再摇头。

姐姐同那女人是一个样……

今个儿已经是除夕夜了,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不是把自个儿给嫁出阁了,或者是聪明地揭穿骗局?

哼!倘若她可以看穿官氏的骗局,三年前就该要看穿了。

假使她没发现,不知道官氏现下是不是支开始装病,然后逼她像只无头苍蝇般四处寻觅良人?啧,良人就在她的眼前,是她自个儿不懂得珍惜,他就不信她还能找个比他更好的。说什么他会糟蹋她。如果他真是娶她的话,被糟蹋的人是他!就只有她那般不知好歹居然说出些种伤人的话……

那—天不过是—时玩得过火、一时失控罢了,谁要她老是开口闭口便提起崔令和?她不断地提起,好似非要惹恼他似的,难道他比崔令和差吗?

他照顾她最多,她反倒是都忘了,而他不过是一时失控,她居然因此翻脸,况且不都说要娶她,是她自个儿不愿意的,要怪谁呢?

坏她清白?她能有多少清白可以毁在他的手中?身在烟花之包,她还有什么清白可言?

其实,这事儿也怪不得她,因为她压根儿不知道设计她的人是她的娘亲,而官氏也真不是普通的蠢,居然一点也不她的性子,居然用这种方式逼她……

倏地,砰的一声,房门大开,轻轻的脚步声位随着热闹的喧嚣声传进了他的房里。

他不自觉地轻唤了声:“岁年?”

“唷,敢情是真对岁年动情了,要不然怎会没瞧清来者,便先开口唤人了呢?”赫连湾站在门口睐着他。

躺在床上的赫连泱立即别过脸去,掩饰自个儿的窘态。

他是在胡说什么?她怎么可能会到这儿来找他?她已经把话给说明了,摆明了她根本不需要他……哼!他也不是非要她不可,他老早便想要回苏州了,只不过是被这一场下不停的雪给延误罢了。

“怎么,一见是我,你就不说话了?”赫连湾依旧站在门边。“想见她,就去见她不就得了;在这儿患相思作啥?”

“谁患相思了?”他没好气地驳斥。

“你还敢说不是?”她岂人不了解他?“别人不懂你赫连泱,我可是把你给摸得一清二楚,你脑袋里在想什么,我都清楚得很。”

赫连泱紧抿嘴不发一语,直睇着摇曳的烛火。

“你爱上岁年了,是不?”她突然道。

赫连泱身子一震,脸鸷的魅眸转面睇向她。

“别用那种目光瞪我,我具定我没猜错,你除了会在我的面前使使小娃儿性子外,从未在别人面前那般执拗过,况且倘若不是你喜欢的女人,你又何必那么在意令和的存在?我肯定你绝对是对她动情了。”

赫连泱沉默了好半晌才道:“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对吧?”他真的不想承认自个儿也是被设计的蠢蛋之一。

最亲近的人所设下的圈套,通常都比较难发现,正如官岁年那个蠢女人,永远不会发现她娘亲装病骗她,而他……或许大概也是让姐姐给骗了,甚至还笨得一步步往陷阱里头走,直到发现已深陷在泥淖里,才恍然大悟。

然,可悲的是,都已身陷泥淖了,想要抽身……亦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赫连湾装傻,好似她真的听不懂。“难不成你真的爱上岁年了?倘若是的话,便赶紧去找她,千万别错过任何机会,知晓吗?过年了,古人都说有钱没钱讨个媳妇儿好过年。”

呵呵,她又不是傻瓜,被他发现,她就得要招认吗?

天底下没有这种事的,只要她矢口否认,她就不信他敢拿她如何,她可是一手拉拔他长大的亲姐姐耶。

“哼!”他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赫连湾倒也不以为忤,脚步轻盈在往外移。

“横竖你要怎么做,我都没意见,只是风雪挺大的,今儿个又是除夕夜,不知道岁年是否又冒着风雪到处去寻找尚未打烊的药铺,那孩子一颗心全悬在她娘身上;可不知道这风雪这么大,冰天雪地的,她一个姑娘在外头,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事呢,哎呀……我真的好担心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