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晚这么多年都是个乖顺的性子，姜商章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让她替姜黎出嫁，她眉头没皱一下就答应。

    他们一直以为，姜若晚就该是那样的，懦弱，唯唯诺诺。

    让她干什么，那是她还有价值，否则在这个家中，她还有什么值得被记住的。

    可姜若晚没有道歉。

    她两只手在腿面上交握，红唇缓缓拉开一个讽刺的弧度。

    “我不知道哪里做错了。”

    姜商章怒道：“这么多天你没反省吗，好端端阿凛就要和你离婚？你别在这里耍脾气，赶紧认错！”

    “姜先生也不必逼她，离婚这事儿是一个巴掌拍不响，我们家阿凛也有错的。”秦芸轻飘飘的替她辩了一句。

    也让姜若晚认领了一半错误。

    杜岚跟着一唱一和：“怎么说也是我们家晚晚错的多些，我们家好歹也是名门望族，这事儿传出去都叫人笑话。”

    “这次我们约你们见面，是诚意满满的，合作如果能够继续，姜家愿意让利。”

    厉父和秦芸对视一眼，商人重利，他们自然不愿意跟钱过不去，但公司已经交给儿子掌管，他们也不一定说得上话。

    两人正思忖时，包房的门再次推开，厉凛大步走进来，周身带着不可名状的气场。

    先看了眼姜若晚，见她面色平静，才挪步到秦芸身边坐下。

    省去寒暄，直截了当：“合作是不可能的，姜总省了这条心，也不用再找我父母，公司是我做主。”

    就是知道他的性子，姜商章才曲线救国去请他父母，甚至还瞒着他，没想到他知道了，还亲自过来驳了他的面子。

    “是不是姜若晚惹你不高兴了？”姜商章不管在哪，都直呼她的大名，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对她不好。

    厉凛还没说什么，只是脸色看起来确实不怎么样，姜商章就粗鲁的将姜若晚拽了起来，当着他们的面，一巴掌扇过去。

    她别说反应，谁都不会料到。

    这声音清脆的直接打进厉凛的心里，他瞳孔瑟缩，身体绷直：“您在干什么？”

    “她不肯认错，我只好管教她，阿凛你也别再跟她一般见识，左不过是个女人，何必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

    姜商章倒酒，示意厉凛，他以为他们男人之间都是有这些默契的，女人而已，怎么能成为成功路上的绊脚石呢。

    姜若晚就像一个浮萍，被捞上来撕碎，再狠狠丢弃，她还站着，脸上的火辣让她分外难堪，她可以让自己的脸做到心平气和。

    但她的心却无法再忍受。

    她攥紧自己的手，指甲用力嵌进皮肤，压抑着：“我先走了。”

    因她的动作，椅子发出吱嘎的刺耳声，姜商章不耐的看过来，生怕再惹厉凛不高兴。

    刚要阻拦，厉凛已经站起来，手中酒杯被他摔在桌子上，倒在一盘菜上，酒水四溅。

    “我让你走了吗？”

    姜若晚不可置信的看向他，怎么，现在他也想给她难堪，让她更加没有尊严了是吗？

    “给我过来！”

    他又厉声命令，姜若晚从没觉得自己的步子会那么沉重，她像提线木偶，在他浓烈的目光中，一步一步的靠近他。

    直到隔着一步的距离，被他大力拉扯到了身边。

    他的长臂禁锢着她，令她瘦弱的身躯生疼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