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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出玩

    一翻谋划,她叫侍女穿上我的衣裙躺在榻上装睡。又与我换上轻巧利落的丫鬟装,选在午休时分,趁着家奴瞌睡打盹时,悄悄从家中后院的小门偷溜出来。

    天空白云朵朵,巷子两边的屋墙比邻相对,在阳光普照下,两个一大一小的影子两两相挨。我心中喜然拉着姁儿道:“偶尔间听下人说起过长陵东郊有一片农田,正是现下油菜花节,那边的景色一定很美,我们去赏花可好?”

    姁儿冲我一笑,高兴的说:“好!听姐姐的,赏花去咯……”

    家府近距这一块都是长陵城富商们的家府院落,建居在安静之区。城东郊的农田与庄园本就是富商们的地,离的也颇近,一翻打听,只用了小半个时辰就到了城东郊。又沿着一条泥巴小道爬上一个土坡,土坡不是很高,脚下全是绿油油的嫩草。

    我掏出帕子搽额头上的细汗,站在土坡上往下看去,广阔的农田里海一片的油菜花金灿灿的。春风从上面吹过,油菜花儿一圈圈朝着几个方向倒开去,像是水里荡起的涟漪一样。在土坡下面有一条五六米的宽道,宽道弯曲延沿过油菜花田连接着前方的庄园。现在正是午后时光,想是天气不错的原因,宽道上人来人往,孩童嘻戏,商贩摆摊吆喝,赏花的游人也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好是热闹。自受伤醒来,我又禁足院中,没见过这等热闹场面,看到道上一排排小商贩各种摊子上卖的饰品、糕点、小玩具,欢喜的不得了。

    沿着小道一路下到宽道上,姁儿便被一个木雕人偶的小摊吸引过去,“姐姐你看,好漂亮的木雕人偶。”

    我走近小摊,一眼扫过柜子上摆放的各种木雕人偶,每一个都刻画的栩栩如生,心里暗暗称赞这雕刻手艺果是精湛。

    “姑娘,雕个自像人偶吧!雕的人像不像姑娘不收钱…”小摊老板是一位年过半白的老翁,穿着粗布麻衣跪坐在一旁,笑呵呵的对我说道。

    不待我回话,姁儿指着我与她自己对老翁说:“雕两个人像。”

    老翁欢快应着,拿了块新木头就开始雕刻。他雕刻的手法熟练,刀刀下刻精确。我与驹儿争大了眼看,不多久两个栩栩如生的人像木偶便出现在眼前。

    老翁吹干净上头的木屑,笑道:“姑娘,您瞧瞧看,像不像?”

    我接过两个木雕人偶像一看,果然…是像极了我俩。姖儿赞道:“太像了,老人家真是妙手生花。”又问“多少钱?”

    老翁一听哈哈大笑,谦虚道“姑娘妙赞,拿十文钱就行啦!”

    刚要付钱,突然间快马鸣厮划破天际。一位壮汉骑马扬鞭,答答滴滴从前面冲过,所过之处人仰铺翻,众人慌逃四处。一时间商贩的骂声,孩童的哭闹声,相混在一起。这突出的事故,吓得我牵住姁儿的手慌忙避开去。

    过了不久,在众人的骂声中,刚才的事故已是过雨烟云,道上又恢复了热闹。

    看着老翁被踩乱的小摊,我从银袋里拿出二十文放在柜台上,含笑说:“老人家,多出的算是我姐妹俩答谢你的,这俩人像木偶我姐妹很喜欢。”说完,牵起姁儿离开木雕人偶的小摊。

    浓郁的油菜花香飘飘散散笼罩在整个农田之上, 我们立在充满阳光的田梗上,张开双臂,仰面对着花海,陶醉在这花海之中。

    春风迎枝佛兮,菜花摇弋,似满碎流金也……

    前头隐约传来游人吟诵诗词的声音,引得旁人拍掌叫好。我望着无尽的油菜花,激起心中无限的遐思,上天对我们人类给予了极大的恩赐,使得大地五彩斑斓,这璀璨的油菜花海不正是上天给人的悦目的自然点缀么。

    姁儿说“姐姐那边人多热闹,走,去瞧瞧!”说着便拉着我兴冲冲往前走去。

    挤进入群, 一道粗犷的男声便响起:“还有哪位才人能吟首以油菜花为题的诗词,只要能让大家喝彩鼓掌,我家公子就奖两升花籽油…”

    见中间一张四方桌上,放了两个大木桶,里面装着便是那男子说的菜籽油,另一边放着笔墨简竹。旁一位三十左右的中年挺胸而立,正上位坐着一位年轻男子,见他穿着华贵一副骄横任性的样子,想是这片农田哪位富甲家的公子。至于他做这出赏油作诗的事情来,想必是他个人的乐趣而已。

    “还有何人?”中年男子又一次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