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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姹女司马碧瑶,她年纪最小,成名最晚。

阴婆尉迟琼,是个古怪阴沉的老太婆。

穷酸司徒威,一个不修边幅的落魄进士。

潜翁司空平,最讨厌不速之客打扰他的清净。

狂儒皇甫成,一个愤世嫉俗的狂士。

通客独孤余,孤独得不近人情的怪老头。

八个怪物早年都是江湖的风云人物,目下仍是武林的顶尖高手,只是他们都各行其事,不为名利所左右,不受任何人所收买驱策,谁招惹他们,谁准要倒楣。

他们都是怪物,但他们不至于毫无人性。从他们的绰号看来,都是些逃避现实愤世嫉俗的人。但从实质上和他们的行径看来,却又是些玩世不恭,入世行道的奇士。至于他们是正是邪,是善是恶,还未盖棺难以论定,只好凭江湖中受恩受怨的人去自己寻求解答了。

古杉岗,距天知院东面八九里路,是到府城必经之地,那是永安溪河谷旁的一个山脚小岗,上面生长有十数株百年的古杉树,岗下便是古楼村,人口也不太多。

村旁近岗另一面,建了一座五通庙,祀奉着五个邪神。本来,这五个邪神叫做五通神,在江南极为村夫愚妇所崇拜,称为五圣,据说是狐精马妖等玩艺所附托,所以称为邪神。

这座五通庙建造的历史并不久,只有二十余年,但香火之鼎盛,比任何寺、庙、祠都兴旺百倍。

神庙,该有道士,但这座庙没有道士,只有法师。本来,道士都可称法师,但这个庙的法师是属于巫师一类玩艺,决不是玄门修真之士。

附近有了这种庙,难怪睡道人的天知院没有信徒上门。

午后不久,五通庙十分热闹,附近几座村落的男女大多赶来,说是府城江大员外前来还愿,城里的绅士光临这个小山村, 难怪哄动远近。

这儿距府城不足二十里,并非穷乡僻壤,来赶热闹的人真不少,城里的乞丐也赶往这儿。

大殿中香烟缭绕,铜钹唢呐之声震耳,十余名花花绿绿的法师袍袄齐全,手执各种法器旗旖绕着上供的神案转,口中念念有词,眼睛却盯在各处的大姑娘身上。

神案前,主持法师,钢铃眼,满脸横肉留着掩口胡须,掩住了一口黄板牙,身材高大,年约四十左右,他就是庙中有名的施明大法师,据说可以驱神赶鬼,法力无边,符水治病,万应万灵。

他左手举起一张黄布灵符,右手斜举桃木剑,用桃木剑在符上乱划,口中念念有词:“摩可……萨……太上灵公……”

天知道他在念啥?像有些佛咒的口语,念了片刻,忽然喝声“疾”!“呼”刹那喷出一口气。

奇事出现了,这口气竟变成了烟雾,弥漫在神案前。增加了无比神秘感。

他又念了一遍咒语,又胡乱地挠了几圈鬼划符,桃木剑一点,灵符穿在剑上了。

法器轰鸣,咒语声震耳。

一旁有一名法师,右手执尖刀,左手将一只大雄鸡按在砧板上。施明大法师将灵符在爬跪在身后的男女头上拂过,那是江大员外全家男女十八口,俯伏如羊。

大法师念念有词,忽然怪叫一声。

提鸡的法师手起刀落,“嚓”一声鸡头落地。

钟鼓齐鸣,法器声震于耳。

大法师的声音愈来愈大,用灵符沾了少些鸡血,一声大吼,举符在神灯上点燃,符在剑尖上,不断挥舞,灵符烧完,大法师怪叫道:“五圣在此,恶鬼哪里走?呔!”

“呔”字一出,桃木剑信手飞掷,笔直地虚悬在神案上的一碗法水上空,剑尖刚好和水面接触,烧不完的残符拖掩在水中。

大法师俯身下拜,口中怪声怪气的念着咒。

大殿三方围了百余名男女,惊骇地注视着法水上的桃木剑,残符浸在水下冒出阵阵废烟,虚悬的桃木剑毫无幌动之象,不久,残烟渐散,法水变成了殷红色,似血一般,邪门!

人群中,挤出一怪人,头戴旧青巾,身穿百袖青儒衫,手摇羽扇,扇长尺八,没打开,这种大扇真少见。年约花甲,下额吊着一把灰色山羊胡,老眼似平有点昏花,瘦长脸,鼻梁倒是挺直,身材修长,他脸上泛笑,有意无意的向神案旁挤。这就是穷酸,江湖宵小闻名丧胆。

他身后,葛春虹穿了一件青直掇,个头高大,站在人群中宛如鹤立鸡群。

葛春虹脸上泛着明朗的微笑,紧跟着穷酸的身后向前挤,却不向穷酸注目,若无其事。

挤到两名村姑身前,一个妮忽然伸手轻拉春虹的衣袖,甜笑道:“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