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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人诊所后,从诊所取回一个包裹,才算完成任务。孟阳在接到这个活时,心生好奇,到底是谁才需要那么兴师动众地派人去接

    根据豹哥描述的细节,孟阳在约定地点见到了那两个人,咋看之下,一男一女,两人衣着普通相貌平平,就像常见的打工男女,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待孟阳在跟他们确认后,叫他们上车时,从他们脸上见到了一闪而过的惊慌,还有,他们走路的姿势很怪异,不是残疾或受伤,倒像是肚子疼,微弯着腰不敢用力快走的模样。

    孟阳和他们坐在后排座上,刚刚离得远没能看清,此刻近在咫尺,才发现两人的脸色苍白得吓人,而且他们眼眶乌青,嘴唇干裂得开了口子,溢着血丝,虽然时下是秋冬,但滨城靠海,不至于空气干燥到嘴唇干裂到如此地步倒像是身体极度缺水造成的。

    孟阳见车上有矿泉水,便递了两瓶给他们,那两个人连连谢绝,怎么也不肯接受,搞得孟阳多么勉强人一般,连那陌生的司机,也从后视镜中频频皱着眉毛看她,车内气氛一时陷入尴尬,孟阳瘪了瘪嘴,心里耸了耸肩。

    过收费站的时候,孟阳奇怪地发现,这两人比刚才还要紧张,头一直低着,连看一眼外面都不敢,收费亭的工作人员身穿制服,面带微笑,跟往常一样啊很快,等过了收费站之后,这两人才微微地放松下来。

    一路上,孟阳一直觉得这两人的坐姿怪异,如坐针毡,进城后,离目的地还有十来分钟的路程,其中那个女的似乎忍受不住极大的痛苦,轻轻地呻吟出声,男的用方言问了女的几句,女的摇了摇头,只能断断续续地说出个别字,就很难受地哼哼了起来。

    孟阳听不懂他们的方言,但也能猜得到大概,便催促司机加快车速,男的向孟阳投来感激的一眼,在下车的时候,那女的弯着腰捂着肚子被男的给拖抱下来,已经连路都走不了了。

    私人诊所处在滨城一个外来人口密集的老城区,到处可见简易工棚式的住房和准备拆迁的危房,孟阳帮忙扶着女人进去,男的一进诊所便扯着破干的嗓子喊道:“吞包的吞包的”直至医生出现。

    一个面白无须,带着金丝眼镜框的白大褂出来,见到孟阳时眼神波动了一下。

    孟阳见人已送到,其他的事已不是她所能控制,从“白大褂”处拿了东西,便转出去,临出门时,简易木门格开的内诊室内,传来女人嘤嘤的哭声,孟阳脚步一滞,不过须臾,便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好像里面有多么可怕的怪兽在追赶她一样。

    一向送孟阳干活的司机,虽然年龄容貌各异,可都是沉默寡言,如非必要,都是金口不开的,可今晚这个年纪稍大的司机,在送孟阳回敦煌的时候,多说了两句:“他们都是拿了别人的钱,用身体藏匿毒品,好过关偷运进来,出发的时候把毒品吞进肚子,到达目的地就到这样的诊所里排出来,他们把毒品吞到肚子后就不能再进食,只偶尔喝一小点水,这两人估计是路上耽搁时间了,时间一久肚子就会很痛,很危险的,要不就是第一次干这个,这都是拿命在挣钱呐,小姑娘,你也是第一次干这个吧。”

    孟阳怔怔地坐在位置上,看着司机的侧后背,一时有些接受不了,上了年纪的司机鬓角已经斑白,他没有必要拿这些事来唬她,联想事情的前后,怪不得孟阳给他们水时,被他们拒绝得那么干脆,脑忽然袋嗡嗡的作响,对于这段时间干的事情多少都有点不好的预感,大致也能猜测到可能是些违禁品或危险的东西,甚至心中已有了答案,只是高额的报酬让她自欺欺人,不愿正面面对事实而已。

    而这个告诉她事实真相的中年司机,又是什么原因来干这些的难道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或是其他的什么原因,这些违法犯罪的事情,一旦发现,面临的就是另一个高墙的生活,他是否有妻儿家小,他们又该怎么办果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重重的疑虑和苛责的诘问,让她心事重重。

    第二日,还没到上班的时间,七哥派人来叫她,这么巧,她也想找七哥。

    “你最近在忙什么,影都不见”七哥在办公室里见到孟阳,自从上次饭局之后,他们有半月之余没有正面见过。

    孟阳今天算是第一次“正式”地踏进他的办公室,依旧是现代化的气派风格,只是少了上次见到的那对大花瓶,除了一只被孟阳踢碎报废外,另一只也不见了,想起几个月前的事情,总感觉有点不好意思,脸有讪讪地低垂着眼帘,可依旧面无表情。

    七哥今天看来心情不错,像是刚起床洗漱,发迹还湿漉漉地搭在前额,整个人靠在椅背上,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摇着手中的酒杯,透过缭绕的烟雾,眯着眼看孟阳,真受不了他这样,除了笑之外,他这眯眼的动作,也让人心猿意马,不敢直视。

    心境不一样,上回单独相处时是剑拔弩张,斗智斗勇,比的是心计气势,如今看他那样,孟阳只想到了媚眼如丝,是自己色心再起,还是他本来就是个妖孽,让人就不得不往歪的方向想。

    见孟阳两眼亮晶晶地望着他,“孟阳,你来敦煌多久了”七哥开口打断她的胡思乱想。

    估算了一下,孟阳答他:“差九天四个月。”

    “敦煌还真养人”七哥嗤笑着喝了一口酒,在她身上溜了两圈“嗯,长胖了不少,好像还长高了”

    某人满头黑线

    确实是来敦煌之后,因伙食质量提高,孟阳整个人都丰腴了不少,不再像之前那么干瘦,两颊也粉嘟嘟的圆了,让她整个脸部线条柔和了许多,甚至笑起来还可见嘴角若隐若现的漩涡,有点天真少女的可爱,可惜,她很少笑。

    孟阳不想跟七哥讨论自己长没长高这个问题,该不会叫她上来只是为了看她有没有长胖吧,想起七哥刚问她最近在忙什么她还没答,沉了沉,说道:“七哥,我记得当初进来时你是应承了我的期望,如果你觉得我不够格,大可把我给辞了,不用拐弯抹角”

    七哥一顿,对上她炯炯有神的双眼,若有所思地问:“怎么,在这里干得不开心”

    孟阳摇了摇头,沉吟片刻,便开门见山地说:“七哥,我到敦煌的初衷是想当你的保镖,现在在夜场做安保工作也没什么不好,我只是不想再干豹哥吩咐的其他事情了,他总叫我帮你接送东西。”这人算不算东西

    “哦,帮我”七哥挑起眉毛看他,本来懒散地依靠在老板椅上,如今不自觉地收了收腿,掐灭手中的烟头,收起放荡形骸的模样,腰背挺起,端坐在桌前,盯着孟阳,须臾后,问:“在敦煌,还有人能让你干不愿干的事说来听听。”危险逼近的前奏,他捏着酒杯的手在杯壁留下的印痕越来越明显。

    孟阳在敦煌的一举一动都有人随时向他汇报,包括这些天,她自己没有脑子吗

    七哥的话让孟阳恍然大悟,真想狠狠地扇自己两耳光,看来一时贪财,才会上了阿豹的钩,怪不得七哥会疑惑,如非自愿,阿豹怎能强迫得了她做事,何况阿豹狐假虎威的指使,只要她轻松一问,便可辨出真假,看来原因出在自己的身上,刚刚那话现在该如何回答才好

    七哥静静地瞧着他,阴晴不明。

    “对不起,七哥,是我没有判断清楚,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阿豹以他的名义叫她干活,孟阳没有明说,可七哥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还可以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好,工作之余,你要干点私活赚点外快,我是不会干涉的,只是,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不是别人也没有第二个人会逼你。”七哥淡淡地说道。

    冰冷的声音如同酒杯中冰块碰撞杯壁发出的冷音,刚刚还如沐春风,此刻已是寒冬腊月。

    “你继续在安保队,以后除了敦煌的安保工作外,你如果不愿意,不会有人强迫你再干第二项工作,包括香香姐,年末了,张虎有事的时候你替他,没事了,你下去吧。”

    静静地听着,在听到香香姐时脸上烧了一下,连这他都知道,孟阳忽然有种身无遮羞的光裸,看了七哥微沉冷峻的脸,微微颔首,转身走了出去。

    直到她高挑的身影消失在眼线范围,七哥拨了一个内线:“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电话那头,还睡意朦胧的阿豹听到冰坨子一样的声音,瞌睡虫瞬间杳无身影,还止不住地打了几个寒战,心中嘀咕着:今天又是谁惹了这位太子爷不高兴了

    七哥重新点了一根烟,对着虚空吐了一口烟雾,刚刚她刹那的脸红,还是被他捕捉到了,原来,在她的脸上也会出现这样的表情,今天看她,竟发现她长大了,越来越不像个假小子了,这个女人,真如她自己所说的只是爱财需要钱不过她真有那么爱财的话,之前那个公子哥追她时,还有香香给她说过给别人当情妇的事,只要她愿意,那样来钱不是更快更轻松更无风险

    这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孟阳被拘

    几分钟后,轻轻的敲门声响起,七哥弹了弹手中的烟灰,无波无浪地说:“进来。”

    阿豹小心翼翼地猫着身,一脸笑容的进来,恭敬地问:“七哥,叫小的来有什么吩咐”

    一副奴颜婢膝的模样,七哥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

    阿豹见七哥盯着自个看了半天都不说话,被盯得头皮直发麻,壮着胆说:“七哥,二哥有消息,最近那边频繁地有动作,二哥说要你提高警惕,注意一下,说是因为上回你搞黄的那桩买卖,来寻仇来了。”

    七哥垂着眼帘弹了弹烟灰,挑起眉毛,掐灭烟后不辨喜怒地说:“把你最近派给孟阳的活,仔细地跟我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