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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经习惯和玫瑰住在一起,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她不善于经营友谊,同性朋友只有郭静一人,如今工作,她也不打算在这方面浪费时间,她已经习惯玫瑰的呱躁,几个月的磨合,已经有了难得的默契。

    百合抿了抿嘴,微笑着说:“好,不换就不换,可玫瑰是不能再跟你住在一起了,你放心,她另有地方住,好了,不影响你休息,你如果需要什么再跟我说,再见。”

    孟阳无奈,“真的不用,玫瑰跟我住得很好,真的。”

    “你就别为难我了,老板的交代就算不能全部按照旨意完成,也不能百分百没有完成,你我各退一步,也算是成人之美吧。”百合慢斯条理地说着,而后见到孟阳愣在当下,只当她是默许,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踩着莲花碎步离开,临走时看孟阳的眼光,别有深意,孟阳从她清冷的目光中看到了暖暖地暧昧。

    不知是白天睡多了,还是平时的作息时间影响,孟阳躺在床上辗转了一个小时,也没能入睡,便索性起来开了台灯,拿起床头柜上的经济法,坐在床上看书,准备复习,算算时间,也快要到期末考期了。

    不过一刻钟,她的房门响起了敲门声,看了眼床头柜上的时钟,已经凌晨一点多,谁这么晚了还敲门,玫瑰拉东西啦

    百合中午跟她说,下午玫瑰回来,就忙着收拾东西,起先,她还觉得挺过意不去的,玫瑰昨晚出去一晚上都没回来,不知道孟阳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百合暗示了她,她也没有不高兴,快快乐乐地收拾自己的东西,反而安慰起她来:“哎呦,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哟,我搬去跟其他姐妹住也是一样的,倒是你搞得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领导地安排要服从,这是给你的福利,你还不慷慨接受,别人求都求不来呢”

    孟阳没说什么,只是跟着她一起收拾东西,期间,玫瑰曾神秘兮兮地向她打听:“孟阳,你以后飞黄腾达了,可不要忘了我哟。”孟阳无语地苦笑,她实在不明白,自己何来“飞黄腾达”这一说,也好,不在一间房内,还是在一层楼。

    孟阳打开房门,无奈地开口:“玫瑰”倏地,微笑僵硬在嘴角,眼中的笑意凝结在升起的疑惑中,敲门的不是玫瑰,甚至不是这一层楼的员工。

    门外的人也被她刚刚露出的温柔一笑给震了一下,不过笑意很快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常见的冷凝,他自嘲地笑了一下,她就用这样的态度来对他

    “怎么,你打算站在门口跟我说话”

    “七哥,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吗”七哥一手按在门边,一手搭着外套,领口敞开了两颗扣子,头发有些凌乱,落了两绺在前额,眯着眼歪着头看她。

    看他那聊儿郎当的表情,孟阳竟想起了第一次见他的样子,那是一次让人脸红心跳,暧昧大胆的相遇。

    “不行。”七哥突然靠近,浓郁的酒气熏得孟阳不自觉地皱起眉头,他到底喝了多少酒,男人喝得醉醺醺,还是让她有种反感,而这,还要起源于她嗜酒如命的父亲,孟阳到如今也没能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一遇到酒就像是她的克星,估计心理的因素也有大部分的原因。

    七哥的样子是不打算离开的,孟阳总不能真的把他关在门外,只能放开手边的门,淡淡地说:“进来吧。”

    七哥跨步进来,错身的刹那,忽然转过头来,在孟阳地面前咧嘴一笑,露出了满口的白牙,这笑有点傻,但,也很好看,可孟阳知道,傻的不是他,他是故意的。

    七哥看了眼房间内的布局,酒店的标间配置,白色的床上用品,除了一张床上散落着几本书,稍显凌乱外,整个房间整洁干净,丝毫不见过多的私人物品。

    捡了个靠窗的床,七哥四肢伸张地躺了上去,还不忘惬意地舒展颈背,孟阳杵在门口,一脸地目瞪口呆,心中一百个不愿意,也得强忍住,见他躺在床上,幸好,不是自己的床。

    “把门关了,把你昨晚至今天早上在里面的情况详详细细,一点不漏地告诉我。”七哥发话。

    汇报这件事是迟早的事,可用得着这么着急吗叫她去办公室不行吗虽然是宿舍,但女子的闺房,怎么能让男人随便进去,何况还是工作上的男上司,这种特殊关系,不应该避嫌吗虽然是深夜,算是下班时间,可偶尔也会有人走动,总要注意一下影响才好吧,还要关门,这哪跟哪呀

    许久没有听见关门声,七哥眼也不睁,用他嘲笑的语气说道:“怎么,你怕了,你不是一直都很自信自己很能打吗今天我这样子,能对你做什么”

    孟阳无奈地关上房门,站在甬道上整理了一下思绪,把昨晚的前前后后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

    末了,七哥问:“他们没打你”

    孟阳摇摇头:“没有,估计看我是个女的,没有用刑,不过我觉得有一点奇怪,他们不是纯粹地审问,总是有意要把我引到其他问题上。”

    七哥嗯了一声,没有回答,孟阳也没有再说话,一时间,房间内陷入了一种尴尬地窒息,孟阳甚至能听到躺在床上发出渐渐平稳呼吸的七哥,怀疑他都有可能已经睡着了,这可怎么办

    原先的顾虑并不无道理,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孟阳正犹豫是不是叫醒他,自己也好休息,一个“哐”的一声开门,紧接着玫瑰激情洋溢的声音:“孟阳,你还没睡是不是想我想不得睡不着了,没有我不习惯吧,我也想你耶。”

    说罢,就要扑过来给孟阳一个熊抱,阻止已经来不及,孟阳愣在当会,看到玫瑰没有如期地抱过来,而是突然睁大着眼,膛目结舌,嘴巴张大得可以塞入一个鸡蛋,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看床那边,再看看她,来回旋转。

    孟阳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突然有种想买块豆腐的感觉,这,什么跟什么嘛这下算是全给毁了,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还有什么比这件事更让人说不清的,凌晨两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我,我,我忘了拿我的药了,七哥好”玫瑰很是狗腿子的对床上醒来的人一笑,拿了床头柜抽屉里的两瓶药后,非常抱歉地溜之大吉,临出门前,对孟阳悄悄地伸出大拇指,完全漠视孟阳刀光剑影的眼神。

    床上的人完全没把这当回事,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出去前跟孟阳说了一句:“不打扰你了,好好休息。”

    孟阳忍了又忍,才没一脚踢过去,七哥听到身后铿锵有力地关门声,一股笑意盈满胸腔,估计今晚一定会好梦。

    孟阳被拘的这件事在敦煌没有多少人知情,她休息了一天就去上班,玫瑰还是能守着住嘴,没有到处乱说,孟阳悬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这是一个不是身正不怕影子歪的年代,特别是在一个地方上班,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事时有发生,这些无中生有捕风捉影的绯闻,终究是要多强悍的心理,花费多少不必要的精力来对付,在几年前,还是在黑心加工厂工作的孟阳,就早已心领神会,亲自领教过了。

    电梯里见到阿豹,孟阳如常的打招呼,阿豹见了她,态度极为恭敬:“孟阳,你不用上班了,再休息几天,等七哥回来后再安排你工作上的事。”

    之前大家也算客气和睦,可如今竟带有一种献媚的神态,这样的转变,让孟阳一时接受不来,好笑地说:“哦,七哥去哪了,什么时候才回来”

    阿豹呵呵一笑:“去广州了,不过在广州呆了一天又去了香港,你知道上次的事情很刺手的,七哥正在协调处理,应该很快就能回来。”末了,看了看四周后才神秘兮兮地继续说:“那都是七哥的死对头,上面有人,所以那天晚上你和小伟才受了苦,妈的,这些王八羔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简直就是活得不耐烦了,咱们七哥也不是好惹的。”

    孟阳问了小伟的情况,阿豹说他没事,回家休假几天去了,孟阳想了想,还是把昨晚一闪而过的念头说了出来:“豹哥,这段时间如果我不用上班的话,我想回学校考试了,快到期末考期了。”

    阿豹听了一愣,奇怪地看了孟阳两眼,随即笑眯眯地说:“好,好,你回吧,祝你考个好成绩,七哥那边我跟你说。”说完摇头晃脑地走了,从来都没见他这么干脆,孟阳咋呼呼地瞅着他。

    第一天回校考试就碰到了乐山,本来也是,他们是同班同学,如果不出意外,考试碰到那是必然的,只是孟阳内心不愿面对,报有侥幸心理一直逃避着。

    孟阳看到乐山走过她身边,她欲向他打招呼,可乐山只是瞥了她一眼,就匆匆走开,这一眼,包含的内容太多,孟阳看到了鄙夷夹杂着痛心,而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犹记得那个午后熙熙攘攘的大商场,玫瑰拉着孟阳陪她逛街,当她们提着大包小包在步行街的人流中穿梭时,孟阳一眼就看到了汹涌的人潮中,一个顶天立地如阳光一样的男孩,他似乎长高了,沉稳了许多,以往见到她腼腆的微笑被沉痛的表情取代,她来敦煌是瞒着他的,如果他去了蒋斌那实习,应该是知道她如今工作的地方,孟阳有些愧疚地低下了头。

    没有如期地诘问,他只是鄙夷地看了一眼她身侧的玫瑰,玫瑰大约也看出她的异样,见乐山看过来,竟自动忽略他眼中的藐视,抛给他一个妩媚的笑容,乐山没想到玫瑰如此“厚脸皮”,脸色一红,哼了一声就转身离开,玫瑰还不罢休,想要追上去再调戏一番,被孟阳拉住:“好了,玫瑰,我们走吧。”

    “你没看到他那样,臭小子,姐姐教他怎么尊重人,怎么,你和他认识,那就更不能放过他了。”

    孟阳死死地拽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