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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1章 新年好!

    这?

    四人对视一番,笑融融的见了礼,坐到旁边等着。

    眼见着于丹青不紧不慢的吃完一盏芙蓉蛋,两只黄金饺,一碗金丝燕窝粥了,想着该是吃饱了,唐夫人动了动身子准备开口,却见于丹青又端起一杯冒着温热气儿的羊奶往嘴边送,唐夫人只好忍住了。

    约莫两刻之后,于丹青放下空杯子,又慢条斯理的簌了口擦了嘴净了手,等阿梅收拾好桌子了,才笑着道,“对了,忘问你们这么早来,可是有何紧要之事?”

    沈嬛翻了个白眼,从她们进屋到现在,怕是已经一个多时辰了,凭她于丹青吃饭的速度,这绝对是在刻意拖延时间!

    她就不明白,火都烧到眉毛了,这人怎么还能这么老神在在的!

    于夫人也等得有些心慌了,立马直言,“娘娘,凶手当真是智源老道?”

    “除了他没别人。”于丹青笑意不减,“他一直没承认,但拿这事威胁过皇上。”

    唐夫人面色沉重了几分,“那,案子了结,皇上当真要禅位?”

    于丹青抬眉,“当然。”

    她家夫君对外一般还是说话算数。

    唐夫人皱眉望着她,欲言又止。

    其他三人也是如唐夫人一般。

    她们不说话,于丹青便也不再多说,平素再熟悉不过的几人突然间有些冷场的尴尬。

    到底还是沈嬛沉不住气,不过半盏茶功夫,她便清了清嗓子,挑明了道,“义妹!你怎么也不劝劝皇上?你就没觉得这事很诡异吗?只听说杀破脑袋抢着登基上位的,哪听过年轻体壮自请禅位的?再是太上皇的话,也不能听啊!不然,这跟——”努了努嘴,打量着于丹青的神色,见她没有动怒的迹象,才略低了声音接着道,“这不就是愚孝了吗?还有,你又不是不知,有多少人虎视眈眈盯着我们,你和皇上一失了势,我们这一帮子的人肯定都得完!远的不说,就瑞王府,三十万守军可不是摆着玩的!”

    唐夫人马上接口,“那八王爷有多少能耐?他登基后能容得下明显比他优秀的皇上?能容得下一直死心塌地追随皇上的人?”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娘娘,舅母虚长几十岁便托大劝你一句,刀尖子上的山,没有回头路,登了顶便只能终其一生雄踞于此,否则,便是尸骨不全啊!”

    于丹青点点头,看向于夫人和安远侯夫人。

    于夫人眼泛泪光,声音都带了哽咽,“你就不说了,光是你四妹妹和二哥这些年在商场上也碍了多少人的道儿,于府怕是……我可怎么下去见你爹啊!”

    安远侯夫人探过身子拍了拍她手臂,于夫人回以一个苦笑,安远侯夫人叹了一声,回头看着于丹青,“还望娘娘与皇上三思!”

    于丹青没应声,将四人挨个仔细瞧了瞧,又等了半晌,还是不见人出声,她才淡笑着问,“这便是你们所有的担忧?放心吧!皇上不是冲动之人,他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安排。”

    沈嬛无语,“说得倒是轻巧!站着一动不动的墙倒了还众人推呢,何况恩怨牵扯的人!”

    于丹青挑眉,“是这么个理儿。但是,我对他有信心。”

    “……”沈嬛没了语言。

    唐夫人和于夫人对视一眼,无奈摇头。

    安远侯夫人打量着大家的神情,压下心头担忧,笑着开口,“娘娘说的是!皇上运筹帷幄,又重情义,必然不会不顾大家生死,我们且安心等着便是!”

    唐夫人本就通透,闻言,知道眼下除了相信楚云逸,别无他法,便也自嘲一笑,“也对,倒是我们妇人之见了。说起来,这些事也不该我们后院女人操心是吧?”

    于丹青点头笑道,“倒不是不该我们操心,实在是操不过来这心。我们呐,就漂漂亮亮稳稳当当的守好后宅就是帮他们大忙了。”

    唐夫人愣了下,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瞠目结舌盯着于丹青。

    “娘您怎么啦?”沈嬛急问,扶着椅子就要起身。

    唐夫人一抬手阻止了她,眼睛却是看着于丹青,一字一顿说道,“我没事,只是突然想起府里还有事没处理完。”说罢,便示意安远侯夫人和于夫人一起向于丹青告了辞。

    于丹青没挽留,亲自送她们出了内殿,又目送她们转过了回廊才抬手用力揉了揉额角。

    *

    今日大雪漫天,宫道冰冷湿滑,唐夫人四人如来时一样,扶着丫鬟婆子的手小心翼翼的踩着小碎步出宫。

    一步步走来,唐夫人脚底愈凉,心却愈明。

    行至空旷处,她苦笑道,“亲家母,于夫人,你们听出娘娘的意思了?”

    那二位除了叹气还是叹气,“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唐夫人摇头,“或许我们真是老了,都糊涂了,还是青姐儿看得透彻呐!太上皇只说皇上处理凶案期间让八王爷代理朝政,皇上却直接说处理完凶案,即便处理不了,最迟五日也会自请禅位。你们想,皇上何许人也,他能说出五日这个期限,显然是早有禅位准备,五日,定能全身而退。”

    安远侯夫人听完,眉间褶皱稍松,“但愿吧!”

    唐夫人侧首看了她一眼,“娘娘一向不爱摆谱儿,可今日从我们进门到告辞,可谓端足了皇后架子,是我们急慌了神,失了理智,没细想其中深意。她提点得对,国家大事不是我等后院夫人操心得了的,我们是老爷们的脸面,外人看来,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老爷们的意思,这个当口,我们一大早就入宫求见,自乱阵脚,就是心虚,说不定就会影响皇上早已布好的局。”

    于夫人想了想,摇头失笑,“这丫头!心眼子就是多,跟我们也绕起这些弯拐。”

    沈嬛一个劲儿的点头,“就是就是!既然时间紧迫,直接明说不就好了!”

    唐夫人皱眉,停下脚步,其他人也都停了下来扭头看她。

    唐夫人指着前方薄雪覆盖的道路,“按说,这样的天气,依他的性子,该给我们安排轿子才是。让我们自己走出宫,就是再次让我们明白,路,始终得自己走。她在位时,尚不能帮我们挡住所有的风雪,遑论退了位。我们因为心慌失措犯过许多次错,她都一一指明了,这次却不愿直言,应是对我们感到失望,在逼我们戒急戒躁。”

    沈嬛听得一愣一愣的,“娘——会不会是您想多了啊?”

    义妹可是什么都没说呢,怎么到娘这儿就成这么多深意了?

    沈嬛话音落地,就见七八名禁军推着扫雪车从前方宫墙走了出来,唐夫人神色一顿,眼含警告的扫了她一眼,然后笑道,“太子和公主的也送到了,走吧,现在该去程府给翔儿送新年礼物了!”

    其他三人会意,纷纷舒展眉目,小声说着话儿往宫门走。

    *

    翠竹园内。

    楚云逸单手负在身后,气定神闲望前方修长笔直的翠竹。只见他白衣染血,几团小小的喷射状的鲜红从右肩一直延伸到左胸,鬓发微乱,头顶玉冠也略有倾斜。

    相比之下,与他同样姿势,并排而立的楚赫便甚为狼狈了。

    楚赫气喘如牛,透过面前哈出的白雾明显看到他嘴角、脸上、胸前、衣袖、手,皆是血迹斑斑,尤其双眼,赤红中还挂着几条湿漉漉的血痕。那模样,谁能想到他便是以沉稳冷静出名的瑞王府世子?

    忽然,他牵唇一笑,嘴角沁出来些许血丝,为这笑平添了莫名荒凉,“今日,仿佛回到了永显十九年四月之前,你我还是兄弟,切磋两个时辰也难分胜负。只不过,那时你是隐藏了身手真心让我,而现在,你是露了身手却藏了真心。”

    “是吗?”楚云逸不咸不淡问了句。

    楚赫仿若未闻,兀自续道,“我以为,你是顾念旧情陪我挥拳发泄,打完我才发现,其实你是要我明白,即使你陪我玩上两百招,到头来你依然毫发无损,便是身上沾血也全是我的。”

    楚云逸温凉的眸浮现几许赞赏。

    沉默良久。

    雪还在飞,二人这般站着不动,头顶已有了雪花。

    楚赫抬起暗红色的手掌一拍头顶,震落层层薄雪,他冷声道,“说吧,你的目的。”

    楚云逸转身看着楚赫棱角分明的侧脸,待身上雪花落尽后,不疾不徐说道,“瑞王世子代父归还守军虎符,全瑞王府一世忠名。”

    虎符?

    楚赫怔忪片刻,忽而大笑不止,甚至眼角都笑出了水光。

    他早该意识到,父王的忠君美名是对太上皇而言,对楚云逸,却未必。

    况且,有母妃和楚涵玥的两条人命横亘其中,楚云逸怎会放心父王手握京城三十万守军调度大权?这点,父王又怎会不知?

    加之,父王还发现了他对于丹青的那丁点儿好感。

    凡此种种,父王与楚云逸如何能够当真相安无事?

    是他傻!是他傻啊!居然相信父王真的放下了母妃和楚涵玥的自取灭亡,也以为楚云逸骨子里还是如多年前温润如玉!

    也或许,是他太冷血,将自己娘亲和胞妹的命运分得太清,甚至对父王的死也算得太明白,却忽略了人性最基本的情感。

    叹息一声,楚赫终是停住了比哭还悲凉的大笑,侧过身来与楚云逸正面对上,半眯起猩红的眼咄咄逼问,“若无行宫之事,你原本打算如何夺回虎符?”

    “世上哪有如果之说。”楚云逸淡道。

    楚赫微愣,旋即再次仰天长笑,拖着蹒跚步伐穿过苍翠挺拔的翠竹林,往园门走。

    是啊!

    若有如果一说,他何至于家破人亡!

    楚云逸看着他出了门,抿了抿唇角,脱下染了血的厚实外衣,随手丢在雪地上,只着雪白中衣回了寝殿。

    *

    翌日,大年初三。

    雪如鹅毛,大片大片倾洒在帝京城,似要将京城好些个无雪的冬季都补起来。

    这样的气候,便是没有凶案、瑞王等事的阴影,寻常百姓也不会轻易出门了。

    帝京长街,除了定时出来扫雪的官差,人影寥寥,冷清极了。

    哒哒哒——

    午后,一趟激灵灵的马蹄声突然从远处传来。

    那马喷着浓郁的白气儿,跑得飞快,生怕铁蹄在地上多呆一瞬似的。隐约可见马背上那人裹得严严实实,像个朱紫色的臃肿棉球,就连眼睛也被白色轻纱挡住,叫人瞧不出模样来。

    骏马飞驰,不多时在皇宫外停下。

    那人翻下马背,在地上接连蹦了好几下,大步跑到宫门前,对着八名提刀警戒的侍卫扯下湿哒哒的面巾,露出龇牙咧嘴的面目来。

    “……定西侯?”

    侍卫们愣神片刻,总算反应过来这根巨型棉柱是谁。

    沈轩艰难的从怀里翻出一块淡黄色令牌,往侍卫们眼前一扬,“快快快,冻死老子了!”

    这令牌,侍卫们自然认得,是御赐的出入宫门特许令,持有者屈指可数。

    “侯爷请!”八名侍卫立马让开放行。

    沈轩入了宫门,横眉吊眼的踩着雪地直奔永乾宫。沿途宫人见了,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呆愣愣的跟他行礼。

    终于来到永乾宫,沈轩气鼓鼓的站在门外等人进去通禀,免不得又是一阵跺脚咒骂,“娘的!”

    放眼天下,这种时节,估计也只有他沈轩在不分昼夜的穿冰河翻雪山!

    好在没等多久,楚云逸和于丹青亲自出来了,于丹青手上还挽了一袭又大又厚的披风,亲昵地笑着喊,“义哥!”

    沈轩哼一声,吊起血丝遍布的眼看着他们走到跟前,麻利的接过披风披上,一躬身,抱拳行礼,拖长声调高呼,“微臣参见皇上,参见娘娘!”

    于丹青闷声一笑,满是同情的瞅着他。

    楚云逸脸上也有了明显的笑意,抬手拍拍沈轩肩膀,“沈兄请!”

    帝后二人虽然给足了他面子,沈轩还是忍不住气郁,边跟着他们往里走边吐槽,“皇上对微臣的宠信,微臣真是受宠若惊!回京书腊月二十六到北境,命微臣正月初四到京城,微臣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这能耐!居然能滑雪山!还能溜冰川!也多亏了今年冰雪大,北方到处是冰川雪山,省了微臣好些功夫,居然初三就到了!”

    楚云逸含笑点头,“当真是天公作美。”

    沈轩,“……”

    于丹青却诧异的看了看楚云逸,心道,腊月二十六?也就是说,他腊月中旬就传信了?

    察觉到她的视线,楚云逸略一挑眉,于丹青冲他龇牙笑笑,回头对沈轩促狭笑问,“好玩吧?刺激吧?改天我也去试试!”

    沈轩瞪她一眼,在楚云逸视线不及的方位恶狠狠的朝她伸出鹰爪,作势往上一提,又啪叽一下摔到庭院湿漉漉的地面上!

    “哈哈哈!”于丹青登时一乐,抓着楚云逸的胳膊笑得见牙不见眼,娇美的小脸净是许久不曾出现的明艳与灿烂。

    楚云逸目光微顿,一手扶住她腰,一手揉她后脑勺,看着她的眼神柔得发甜,“傻不傻。”

    沈轩翻着白眼转开头,想说都老夫老妻了,能别在他这大龄单身汉面前秀恩爱吗?但想着人家今日的地位,只剧烈咳嗽了几声。

    于丹青闻声,笑容一敛,忙关切回头,“这一路又冷又累病了?快进屋暖暖,再让太医给你瞧瞧!”

    沈轩总算感觉到了点点温暖,“……咳咳咳咳!谢娘娘关心!我吃饱睡足就好了。”

    楚云逸唇角勾了勾,问道,“她还是不同意?”

    “嗯?”

    “什么?”

    他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把于丹青和沈轩都听糊涂了。

    楚云逸又揉了下于丹青后脑勺,“楚祎。”

    “哦!”这下,那二人彻底明白了。

    沈轩砸吧下嘴,跟个泄了气的球儿似的,“唉!我看她是要看破红尘了!我日日去找五王爷,天天在她院门外转悠,她就能天天不出门,连五王爷也叫不出来她!一问下人,不是说她在抄佛经,就是说她在礼佛!反正过去这么久,我是连她的衣角都没见到过!你不叫我回来,等天气有所好转,我自己估计也会回来。我就纳了闷儿了,我沈轩七尺男儿,仪表堂堂,年纪轻轻就是当朝从一品大员,对她又是真心,为她都做到这份儿上了,她怎么就……她就没点心动?没点心动,也没点感动?怎么就舍得看破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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