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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476米 听离,听见爱情离开的声音

    顾少辞恰好跟南则擦肩而过,他看向病床上的男人,“他说有事找你,跟你说了什么?”

    薄暮沉不说话,一张俊脸沉的可怕,那双眼眸仿佛翻滚着漩涡,又像是什么表情都没有,一脸万念俱灰的绝望和茫然。

    对,万念俱灰。

    这个词滚进顾少辞的脑海的时候他惊了一下,从来没想过这样的词汇会用来形容薄暮沉,或者说他根本想不到合适的词汇来形容他此时的表情。

    他有些心惊的问,“怎么……”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他便被病床上的男人唇角溢出的鲜血惊了一惊。

    薄暮沉坐在那里,直直的看着病房门口,又像是有些飘忽,他涔薄的唇紧紧抿着,只是依然挡不住那鲜红的血液从他唇间溢出来,沿着下巴拉开一条红色的线,最后一滴一滴落在洁白干净的白色被子上。

    顾少辞震惊的睁大了眼眸,卧槽,之前还嘲笑殷觅没见识,轮到他这个浸yín医学界多年的学者依然忍不住爆一句卧了个大槽。

    是不是气急攻心他不知道,但他知道,照着薄暮沉这样下去,迟早得气出毛病。

    他还没来的及叫护士,只见病床上的男人已经下了床,光脚踩在了地上。

    顾少辞抬手拦住了他,“你要去哪儿?”

    薄暮沉没看他,“松手。”

    顾少辞紧紧攥住他的手臂,温淡的眉目拧着,“你吐血了,等下还要去过几项仪器。”

    薄暮沉看他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抬起另一只手掐住了他的手腕,一脸冷漠的将他的手拨开,然后直接走了。

    顾少辞不是不想跟他动手,但看在他身体实在不怎么样的份上还是没动,于是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出病房。

    气的他在病房里大吼,“吐血吐血,吐死你算了。”

    薄暮沉身上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光着脚走在料峭的寒意里,仿佛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午后的阳光很好,虽然不算热烈,但也很温暖,只是薄暮沉却觉得他的世界全部变成了黑暗,一丝一毫的光线都照不进去。

    有路人看见他下巴上以及衣服上的红色血迹,忍不住指指点点,而他也毫不在意。

    冷雾匆匆跟上来,一脸担忧,“二哥,您要去哪里?我送您?”

    薄暮沉缓缓转眸,看着他,没说话。

    他的眼睛仿佛一池黑沉的死水,没有任何的波澜。

    冷雾看清他的模样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惊了一下,却还是震惊的道,“您等一下,我去开车。”

    薄暮沉推开客厅的房门的时候,生平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情绪。

    不知是不是因为冷,他扶着门把的手一直在抖,迟疑了差不多半分钟的时间,他还是慢慢的推开了房门。

    一眼便看见立在窗前的那个小男孩儿。

    他眼睛上缠着的纱布已经拆了,站在那里的时候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悲伤不见了,剩下的只有一种足够被人感知的冷漠。

    薄暮沉胸腔里的心脏剧烈的颤动着,他的双腿仿佛被灌了铅,一步一步走的极为缓慢。

    慕听离隔着不算远的距离就这么看着他。

    他的年纪明明还那么小,但薄暮沉还是从那双眼睛里看见了无限的冷意。

    很陌生,又无端的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