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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疾行药王谷

    且说这边萧潇早上出发,下午便到了药王谷。

    药王谷地处深山幽处,山林繁茂,马匹不得前行,萧潇只好下马步行。时值盛夏,谷中却十分清凉,一路上蝉鸣鸟啼,兔走雀飞,饶是心中着急救人,焦急情绪也是稍稍缓解。但昨日家丁是碰巧在谷中搜寻时见到了毒药王,并未知晓其住所;今日他来却是不曾有这般好运,深陷谷中,却如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此番前去虽不是禅房,却也是深合意境。萧潇在谷中搜寻,没见到毒药王,却是先见到了另外三个矮小的中年男子。三名男子相貌甚寝,一个鼻子斜歪到嘴角;一个双眼向内上斜,生了一双三角眼;还有一个稍微正常,却是长了一对大耳垂,活似个弥勒佛。萧潇看三人虽各有各的丑法,却是神貌相似,原来竟是三兄弟。

    只见那歪鼻子之人由另外两兄弟架着,他两颊一阵白一阵红,口吐白沫,时不时抽搐一番,萧潇便知对方也是中了剧毒,想来也是来寻求毒药王救助的。果不其然,对方三人见到萧潇,立马喊道:“小娃娃!你可知道这深谷中有一位专门炼药炼毒的老头?”

    萧潇虽见三人相貌不佳,却也不是以貌取人之辈,当下便回道:“三位伯伯,在下也是来为家中伯父寻求毒药王帮助的,却也是不曾寻到。”

    对方略感失望,便道:“那你便跟在我们身后吧,我们一起去寻他!”

    萧潇求之不得。四人兜兜转转,竟是遇上了一位妙龄少女在采草药,看着年纪似与萧潇相差无几。几人也是喜出望外,立马上前想要询问。

    那少女也瞧见了来人,脸上竟是有些许惊讶,显是不常在这深谷中见到生人。心道:“昨日师傅刚赶走一个,今日却是又来四个,倒真是奇怪!”

    原来这少女正是毒药王的弟子,萧潇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萧潇到得少女近前,才发觉眼前之人灵动异常,不觉痴痴看呆了。

    只见少女身材窈窕,身姿曼妙,皓腕如霜雪,双颊似红霞,唇红齿白,肌滑肤凝,乌黑头发挽成发髻,明亮眼眸闪动灵光,驻足轻瞥,巧笑嫣然,似山中仙子般背着竹篓采药,只是却采去了萧潇的心神。

    少女见那三兄弟长得丑陋,相比之下更显萧潇清秀,其一双眼睛明亮有神,却是看自己看痴了。少女给看得不好意思,恼怒道:“你看什么看!哪来的小yín贼?竟敢明目张胆地瞧着人家!”

    萧潇顿感羞愧,脸上一红。他自知有愧,只是扭头结结巴巴,不敢作答。

    那三兄弟中一人却是道:“小娃娃,你知晓这谷中那毒药王嘛?”

    “毒药王嘛,自是知晓!只是我为何要告诉你?”少女轻笑道。

    “啊!”萧潇想起正事,忙道:“这位伯伯、还有我家伯父,皆是身重剧毒,需求毒药王解毒!”

    “你且说是什么毒,我自也能医治!”少女傲然地说道。

    “小娃娃还是不要胡闹了!此事事关生死,你快说毒药王身在何处?”两兄弟自是不信这小姑娘能解得大哥的毒,当下言语略显急躁。

    少女显然是觉得受到了轻视,冷哼一声。只是她见得那三兄弟的大哥确实中毒,天性善良,又是学医之人,自是不会袖手旁观。便道:“实不相瞒,本姑娘我正是毒药王的亲传弟子!你们且让我瞧瞧他的情况!”说罢便上前查看。三人皆是一惊,却也没有阻拦。

    少女只是望了几眼对方情况,便已成竹在胸,道:“他中的可是那‘冰火雾花毒’?”两兄弟大惊,忙点头道:“确实!”

    少女大为得意,又道:“此毒虽不致命,却是能令人如置身冰火两重之间,生不如死。你们且随我去取些草药吧!”几人连忙跟上。少女却是拦下萧潇,道:“你可不能来。我看你神清气爽,体魄强健,全不似中了毒,只怕你是对我师傅有所图谋!”

    萧潇自是知道对方故意出言恼他,赶忙上前道歉,道:“姑娘,先前是在下不对,对不住了!还请带我去见你师傅。”

    少女见得萧潇如此诚恳,反倒显得自己小气了。突然又闻到了他身上的一股奇异的草药清香,以她的识药功夫,竟也是不曾见识过,顿感好奇,忙问道:“你身上偷藏了什么草药?这谷中药草可都是我家的,外人不可轻取!”

    萧潇知是楚郁白给的草药起了作用,便道:“你若是带我去见毒药王,我倒是可以给你见识一番!”

    少女冷哼道:“我才不稀罕呢!”嘴上虽是如此,心底却还是十分好奇,心道:到时见了师傅,以他奸滑的性格,定要你吃大亏来换!便又道:“那好吧,你也随我前来。”

    萧潇大喜过望,当下便跟在少女身后前行。一路上闻着少女身上若有若无的清香,不知是草药香味,还是少女体香,只闻得他是飘飘然,一时间竟都忘了问其姓名。

    走了一段山路,几人终于是来到一处茅草屋外。少女蹦跳着走进院中,嘴上大喊道:“师傅!有人来找你啦!”毒药王闻言出屋,瞧得那中毒之人模样,知是“冰火雾花毒”,并不致命,便也不急,问道:“你们可是前来解毒?”兄弟中一人忙称是。毒药王又道:“那你可知我解毒规矩?”那人道:“自然!”于是毒药王便拿出一枚丹药,要其吃下。那人不敢不吃,过后便将三兄弟生平介绍一番。

    原来这毒药王医人必先问对方生平,看看是否违背了自己医人原则。他自不怕别人说谎,这丹药便传闻是毒药王特制的“脑尸丹”,吃下后一个时辰内若是说了谎话,脑子便会遭受尸虫噬咬而亡;反之一个时辰后药效便会过去,恢复如初。江湖中虽都猜测此丹过于奇异,可能是毒药王编造,但却又鉴于毒药王炼毒高深莫测,也不敢拿自己生命试险;再者一般都是中毒者自己吃下,既来求救,更是不会有半句谎话。毒药王借此收集了许多信息,后也能相互印证。

    听罢其讲述,萧潇这才知道这三兄弟原来是滕州人士,正是墨翟家乡。老大歪鼻子是正是中毒之人,老二是三角眼,老三是大耳朵。三兄弟自幼自习武术,虽无名师教导,相互学习间却也是各自有所造诣,在家乡也是有些名声。老大歪鼻子此次中毒全拜魔教“冰火双魔”所赐。

    这“冰火双魔”也是一对兄弟,自创一式秘法为“冰火神掌”,习此法需得用“冰火雾花”淬炼双掌,自修习之日起,每日以稀释的“冰火雾花”汁液浸泡一个时辰,再运内力于掌压制炼化,逐日用量递增,浸满七七四十九日便算入门。此法虽险恶,稍有不慎便会毒入气府周天,自食花毒恶果,但一旦功成,花毒入得掌法,便可令得掌法威力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