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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人生在世要的不过是一段隽永的感情罢了,这一份感情远比权势和地位更能够吸引他,何况他未曾如此心动过。倘若失去她,他一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是乎,他绝不允许自己失去她,他绝对不会让自己有后悔的机会。

“奴才不懂将军的意思……”呜,不要再逼他了。

不能说、绝对不能说,尽管他比公主还可怕,他还是不能说,倘若他真说了,公主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

呜,别说不原谅他,说不准一回宫,公主会立刻将他赐死。

可倘若他现下不说,说不准就要死在将军的拳头下了,那他到底是说还是不说,有没有人可以告诉他?

呜,他短暂的人生好凄凉,前有虎、后有豹,满山遍野皆是豺狼之辈,他根本是举步维艰、无以适从。谁来救救他吧!

“真是不说?”他轻轻地将掌心贴在他沁凉的脖子上头。

“奴才……”惠安瞪大双眼,血丝满布。

前头有断崖,掉下去铁定是粉身碎骨;后头是激流,若运气好一点,说不定他还可以留个全尸……好,他决定了──说!

“她是──”

“你们在那边做什么?”

突地一声怒斥,打断了惠安的话,两人不约而同地抬眼一睇,想不到来人竟是璧玺。

她一身月牙白沐浴在月光下,彷若仙人下凡般绝美绝艳,即使轻蹙眉、紧抿唇,仍是无损于她彷似聚集天地灵气形成般的绝色。

端弋不禁看傻了眼,而惠安则在心中大喊着:公主,妳忘了戴雪帽出来,露馅了!

璧玺看见两人在树丛间的暧昧举动,怒得扭头便走。

端弋一瞧,随即回过神来,轻跃至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滚开!”她哪里还记得自个儿在他面前所扮演的角色是个公公。

“妳真美!”他惊诧于她不可方物的美,没料到她不过是拿下雪帽,却更添一分妩媚。

“你……”她怒眉紧蹙。“怎么,你不是说过你不在乎美貌吗?你不是说过皮相不重要吗?”

谎言,全都是天大的谎言!只有她才会愚蠢的相信。

瞧瞧她方才撞见了什么?她原本不过是要到外头吹吹风,想厘清自己的心,想搞清楚自己混乱的思绪罢了,却让她撞见他正在强迫小惠子……这算什么?他居然连个小公公都不放过!

他根本是个下三滥的登徒子,她现下只想赶紧回宫,不想再见到他。

混帐东西!

“我是这么说过,但我也说过美之物人皆爱之……”他仍震摄于她炽烈艳焰中的美,久久无法回神。“皮相确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心神相合,否则空有皮相又有何用?”

“放屁!”她粗鲁地吼着,纤指指向仍坐在地树丛间的惠安。“那你方才是在对小惠子干啥来着?”

当她的眼瞎了吗?

这可恶透顶的男人,居然到了这当头还企图以甜言蜜语来粉饰太平,当她是个没有大脑的蠢公主吗?

“嗄?”他对小惠子做了什么?

她说的没头没脑的,他实在抓不到头绪,不过看她那个样子,彷佛有点吃味,知道她有这个反应倒是挺不错的;不过她到底在对谁吃味?在场的只有他和她,还有小惠子,难道……

“你还想骗我吗?你分明把小惠子当成娈童了!”她压根儿没发觉自己凌厉的指控有点像是捉到丈夫风流的妒妇。

“嗄!?”这下子连惠安也愣住了,简直不敢相信公主会如此想象。

呜,事实上,他是被人拳脚威胁啊!公主……

“妳……”端弋啼笑皆非,喜于她的妒忌,却又无奈她出轨的想象,连忙扣住她纤细的手,往一旁的小径走去。“妳跟我来,这儿不方便谈这种事。”

“你也知道这种事见不得人吗?”

即使被他拖着走,她仍是口若悬河地怒斥着,一路叫嚣地沉进夜色里。

惠安自树丛里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到小径上,欲哭无泪。

呜,他几乎可以听见牛头马面手上所拿的锁链声了,看来他是时日不多,等着要替自个儿修坟了……

“怎么?你到底还有什么话要同我说?”

让端弋带进他暂住的厢房里,璧玺仍是无所畏惧地抬起俏脸与他相对,全然忘了自己所扮演的角色;还有头上已无雪帽的遮蔽,以至于在他面前,自个儿的模样会有多么惑魂。

“我想同妳说……我要娶妳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