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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冰肌玉骨、秋水为神,眉如柳、眸如星、唇似杏、腮似桃,好一个下凡洛神,彷佛自画中走出的天女,登时吸引了眼前人的视线,让人再移不开目光。

小惠子看得连嘴巴都合不上了。

到底是谁说公主丑的?

谁?到底是谁?公主一点都不丑,倘若公主这样算丑,这世间就没有美人了。

“好,本宫决定了!”

璧玺红唇微勾,笑得迷人心神、揪人魂魄,然而一双醉人的杏眸里却闪动着属于皇室的华贵傲岸。

“嗄?”

决定?公主决定什么了?

“他既然敢逃婚,本宫也要逃。”没道理要她一个人在这里像没人要的深宫怨妇般等着他吧!“小惠子,你到撷秀宫替本宫取一些以前阿哥们留下的衣衫来,本宫要离开京畿。”

她长这么大,还未出过宫哩!正好趁这当头,皇阿玛和皇额娘正在忙她的大婚之事,无暇管她的时刻溜出宫去。

“公主?”小惠子瞪大了眼。

不要啦!他到宫里当差不过两年,伺候公主也不过半年,不要整他啦,他还小好好地过日子,不希望小宝贝没了,连脑袋也没了。

“还不快去!”璧玺丽眸一瞥,迸射出不容反抗的冷光。

她绝对不会原谅那个男人,不过……托他的福,她才能够溜出宫。

“奴才、奴才……”小惠子支支吾吾地嗫嚅着。

呜,他真的要哭了,不要再欺负他了啦!

他的好公主向来不容易动怒,为何偏在这当头与他这个小公公闹起别扭?

难道她不知道他禁不起她的折腾吗?他不过是一个很胆小、很怕事、很没份量,只是在御茶房当差的小公公罢了,不要虐待他!

“怕什么?天塌下来有本宫替你撑着!”她笑得柔媚至极,“倘若你现下不去,天就会直接撞到你头上,然后你的脑袋瓜子就会和你的身体分家,因为你已经见到本宫的脸了。”

“奴才、奴才……喳!”

小惠子行了礼,连忙退出宫外,真不知道现下是该先到干清宫同万岁爷禀告,还是真要往撷秀宫去。

天啊!他要如何是好?

“真的要搭船?”

璧玺瞪大水般的杏眸直瞪着眼前的运河。

好不容易女扮男装,用三角猫的功夫自宫里逃出来的璧玺瞪着运河直吞口水,然清丽的面容上却又不着痕迹地把心底的悚惧藏住。

她这辈子可没搭过船,别说是搭,她连见都没见过。

一直不愿意承认的是──她怕水,非常怕水,跟寻常的北方人一般,她爱极了狩猎,甚至可以驾马奔驰,却近不了水,更别说她那一下水便沉的狼狈像……唉,自个儿真是被皇额娘给宠坏了,遂她才学不成泅水。

皇阿玛规定皇亲都要习会泅水,而她却因为怕水迟迟不敢下水,在宫里面,只要一见到人造湖,她便会自动转弯,更遑论眼前这见不到对岸,也见不到底的运河。

难道她真的得走水路不可?

“公主,不得不搭啊,倘若要出城门,就得出示通行证,奴才找不出那种东西,只好委屈公主(奇*书*网.整*理*提*供)了。”小惠子很卑微地放低了声音,怕还没搭上船,自个儿的脑袋便落地了。

说真的,这也不关他的事,毕竟城门戒备森严,也是因为宫主要下嫁,这能怪他吗?

“啐,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她轻斥着,不禁又警告了他一声,“小惠子,别说本宫没提醒你,倘若你在外投给本宫出了什么纰漏,害本宫被押回宫里,本宫头一个便要你的人头!”

早知道不能找一个不够机伶的公公出门,可偏她身旁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小惠子,倘若不带着他也不成,因为要是让皇阿玛知道她不见了,头一个要被杀头的一定是他。唉,这可是她的仁心,他这个小奴才,他日可要知道报答她,若敢背叛她的话,她定会让他知道皇室的残虐。

“奴才知道、奴才知道。”他忙不迭地回道。

小惠子偷偷地摸了摸自个儿的脖子,在偷偷地抹去眼角不争气的泪水,暗暗叹了一声气。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八成就是这种滋味吧!

“还有一件事。”正在酝酿搭船勇气的璧玺又突地开口。“现在开始不准叫本宫公主,本宫特准你叫本宫小姐。”

小惠子一听,抖颤着纤细的身躯,倏地趴跪在地上。“奴才不敢。”

不要,他还想活,他不想那么早便去找姥姥!

“放肆,本宫说的话,你这个小小奴才胆敢违逆!”她杏眸一瞪,凌气逼人,迸射出属于皇室一族的傲岸风华。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天,谁来救救他?

“那本宫问你,你是叫还是不叫?”她敛下冰寒的玉眸,紧抿的唇角显示她的不耐。

“奴才、奴才……叫。”要不然还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