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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可我怀里正好有一些上路之前买的卤牛肉,不知道妳有没有兴趣吃上一点?”北方人爱吃肉,尤其是这上好的牛肉,他可不相信把这一样法宝搬出来,她还能文风不动。

“嗄?”

惠安瞪大眼,直盯着端弋不疾不徐地自怀里取出油纸袋,尚未摊开纸袋,光是闻到那个味道,他的口水便失控地滴落在自己盘起的双腿上。

天啊,是卤牛肉耶!在宫中他虽是常常见到,却鲜少吃到,通常都只能和几个小公公窝在角落里,用手指抹一点残渣余滓,就够他在心底偷偷地开心好几天了。

想不到今儿个他能有幸一尝卤牛肉的滋味。

天!好大一块……瞧端弋将军自靴子里取出匕首,慢慢地将卤牛肉切成一片片。不成、不成,再看下去,他定会受不住的,说不定他会为了几片卤牛肉就把公主给卖了……

“小惠子,你窝在门外同谁说话来着?”

舱房里传来璧玺的怒吼声,适时地拉回惠安恍惚的心智,他双手并用地抹去滑落嘴边的口水,心神一定,对端弋手中的卤牛肉视若无睹。

“回少爷的话,端弋将军在门外。”

“叫他滚回他的舱房,别碍在本少爷的舱门口!”璧玺不客气地吼着,一想起端弋,她不禁怒火中烧。

可恶的男人,他不是急着要摆脱她,急着要逃婚吗?为何今儿个却又在她跟前晃来晃去?倘若让他知道了自己的身分,他定是连忙跳船而去,逃离她这个丑公主身旁。

“璧玺,是谁惹妳生气了?”端弋轻柔的声音在舱房外响起,唇角的笑煞是勾魂。“是不是小惠子这不中用的奴才?”

小惠子一听,不禁抬眼瞪视着他。他居然这样子说他!幸好自己早已看穿他的真面目,否则他现下心里定是疼痛不已。

呜,幸好有公主无情地磨练他,才让他得以练就一双识人的眸;不过他也太狠了吧!方才还拿卤牛肉要贿赂他,一听见公主的声音又……咦,卤牛肉是什么时候被收起来的?怎么不见了?

呜,还好自己三缄其口,什么都没说,要不然真的是小命不保。

不过,端弋将军是闲得发慌不成,否则为何老是要找公主闲聊?该不会是他看穿了公主的女儿身?

“与小惠子无关,而是这船上有闲杂人等让本少爷感到碍眼极了,只好把自个儿关在舱房里,免得伤了本少爷的眼!”璧玺不由得又怒吼道,腹里一阵翻搅,酸液不禁又涌上口。

呜……这是什么鬼玩意儿?

船晃得她快要吐死了,头又晕,怒火又烧得张狂,简直是快要把她逼昏了。

话说回来,这全都是小惠子的错,没事要她走漕运,害她吐得半死,偏偏又万中选一的挑中一艘与鄂图洛端弋同行的船。

可恶!她想要回京,就算在宫中被人讥笑亦无妨,她不想到杭州去了!

“唉呀,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极了一个姑娘家在撒娇的感觉?”端弋倚在门边,唇边笑意深浓。

惠安一听,不禁竖起一双顺风耳,胸口怦怦跳个不停。

他该不会真的看出什么了吧?

倏地,舱门顿开,露出璧玺一张惨白却又霎时怒红的俏脸。

“你说谁是姑娘家来着?”她冷着声问,威仪顿生。

“不过是说笑罢了,妳犯得着生这么大的气吗?”端弋笑得贼,伸出手作势要抱住她,她连忙往横跳,让他得以大方地走近她的舱房。“瞧妳这模样,八成尚未用膳,是不?倒不如一起用吧?”

他十分自然地落座在必玺房内的矮几前,摊开方才切好的卤牛肉,招呼她到一旁坐下,彷若他才是这个舱房的主人似的。

璧玺怒眼瞪视着他,玉白的小手握得死紧。

“本少爷要休息了,烦请你出去。”璧玺冷着俏脸,纤纤玉指指向门外。

她真不敢相信天底下真有这么厚颜无耻的男人,难道他看不出来她压根儿不欢迎他吗?

“唉呀,璧玺,难道妳不知道要同船渡,得修上十年,才有幸得到今日的缘吗?”端弋丝毫不把她的怒言瞧在眼底,反倒是对她粉白俏脸上的怒潮显得有兴趣多了。“咱们有幸同搭一艘船下江南,这缘……可是深得很。”

他居然无耻地直呼她名讳!

“这是孽缘!”璧玺想也不想地斥喝,愤怒的目光由舱房内移至舱房外的惠安身上,示意他进来赶人。

惠安万般无奈地走进舱房,轻声地道:“端弋将军,现在咱家少爷要休憩了,能否请将军回舱房?”

端弋抬眼瞅着他,笑意不改。

“既然知道本将军的身分,难道妳不应该跪下同本将军问安吗?”端弋笑得轻若春风、柔若秋水,一派斯文有礼,惑人的眸底却有着狡黠的光芒。

“嗄?”

惠安瞪大眼,愣愣地转头望着璧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