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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他既然要逃,为什么不逃远一点,为什么不早一点逃,偏偏要让她倒霉地遇上,甚至还被他无耻地缠上……

第五章

“小璧子,想不到妳也会上甲板。”

思索间,端弋轻柔的声音在璧玺的身后响起。

她突地瞪大眼看着黄绿交错的河面,看着船身滑过的粲然水花,突生一股冲动,直想跃下。倘若她会泅水,这必是她不二的选择,可她不会泅水,跳下去之后,八成就要等着见阎王。

她不需要为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去见阎王吧!

早知道今儿个会遇上这等荒唐事,当初她就该强迫自己,无论如何要勤学泅水才是。

“小璧子……”端弋勾起唇来,笑得十分刺眼。

他不疾不徐地走到她身边,径自将她搂进怀里,恶意地、放肆地掐柔着她纤细的腰枝,令她感到一阵寒意自背脊窜起,连忙往旁闪了几步,却徒劳无功。

他的手脚很长,只要长腿一跨、长臂一伸,她便被拥进他怀里。

“端弋将军。”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唤道。

很好,自从小惠子自作主张地暴露了自己的身子后,她马上从一位养尊处优的公主,变成了身分卑微的黄门,也就是公公;不仅不能拿端弋治罪,还得对他行礼,说话要加上敬语,举止不能造次,甚至比一个奴才还不如!

她到底是该恨小惠子,还是该感谢他适时地替她解围?

她只知道眼前的自己生不如死……

“我一直以为妳不敢上甲板,故向来不勉强妳,想不到妳倒是自个儿到甲板上来透口气了。”端弋笑得怡然自得,搭在她腰上的大手更是搁得理所当然,彷佛她已是他的所有物一般。“不过,虽说现下已是初春,可风仍强劲得很,妳得在多加件帔子,免得染上风寒,知否?”

他在她的耳畔轻吟着,声音低沉而带着微微的沙哑,柔软而温热的唇有意无意地划过她敏感的耳垂,令她分不清楚碰触她的是风,还是他蓄意的yín举。

“奴才知道。”她这句话说得更是痛苦,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连日来,他这些温柔的话语,说上何止千百遍,但她感觉到的不是他的温柔,而是他恶意的伤害,甚至是诡异的叨扰。

她总算知道当奴才是什么滋味了,待她回宫,必定大大擢升小惠子,至少要让他当个小总管,才能弥补以往对他的支使,还有近日来的鼎力相助……虽然那是应该的。

“他日若要再上甲板来,可以同我说一声,我会亲自带妳上来。”端弋适时替她挡去迎面而来的风,看着她红通通的面颊带着一丝微恼的愠意,不知为何,总能引他笑得更开怀。

不管她到底是何身分,她终究是一个女人,而只要是一个女人,便很难自他的手中逃走;不管是用什么样的手段,迄今,他还没失败过。

他向来爱看女人的笑脸,但不知为何,当他见到她微恼的模样时,心里却总是泛着淡淡的欢喜。这是不是有一点像阿玛对额娘那般?记得阿玛以往总是喜欢逗得额娘嗔怒,以往他不懂那是何用意,现下却好似突地开窍了。他有点懂了。

不过眼前的她好象少了一点嗔意,这是否意味着她尚未对他动心?

无妨,时间多得是,他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等着她自动移架到他怀里,把她拐回家。

至于京城那个丑公主,就让阿玛处理吧!大不小要阿玛再生个弟弟,他不介意当丑公主的大伯。要不然的话,等个一十八年,他生个儿子娶她,他也不在意当丑公主的公公。

“不用了。”她淡然回绝。

她又不是少根筋,逃都来不及了,难道还要她往他身上窝吗?

“是吗?”她的冷淡,对他而言根本不是问题。“对了,妳这一路是要到江南的何处?”

倘若是与他同目的地自然是最好,但若不是,就别怪他强抢了。

“杭州。”她想起上次小惠子编的谎。“我同小惠子打算回乡去。”

她记得他好象是要到苏州去。记得船家说,到苏州已剩不到半天的时间,想到两人从此后即可分道扬镳,她总算感觉到自个儿被当成傻子有了一点代价,至少往后不用再见到他了,真是谢天谢地!

“是吗?”他笑得格外勾魂。

“我想下去了,可以放开我吗?”瞅着他的笑,不知为何,她的心猛地狂跳了下,逼得她不得不赶紧移开视线,就连语气也跟着生硬。

窝在他怀里,交叠的身体让她轻易地感觉到他的心跳,他的呼吸均匀而绵长地在她耳边,总令她感到一种慌张、诡谲的慌乱。她厌恶这种感觉。

“不如让我扶妳下去。”

他压根儿不介意服侍她,何况,她可是他未来的妻子哩!

不过,一直看着她扮演着一点都不适宜的公公,直教他想发笑,可这是小惠子牺牲色相换来的,他不忍心戳破小惠子胡诌的谎言,更不想失去自个儿可以随意造次的机会。

可是,她到底是什么身分?

居然能够带着宫中的公公出门,况且瞧小惠子对待璧玺的模样,彷佛是服侍她已久。莫非她是个公主?

可尚未出嫁的公主就那几个嫁不出去的丑公主而已,还会有其它公主吗?要不就是到宫内玩乐的格格,在出宫时,顺而刁蛮地将公公带出宫……这么一想,还挺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