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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大郎劝母

    旬日一假,程犀颇为珍惜。

  如今学风颇严,自国子监与太学起,学得不好的,连这旬日的假期也没有!风气向下蔓延,府学亦如此。能得一假,便是学得不错的明证。

  府学授课比起私塾强了不止一点半点,与其说差距,不如说是差异。好比说到吃食,一个只吃过粗茶淡食的,与一个尝遍珍馐的,在谈美味。

  两相对比,程犀更坚定了弟弟妹妹一定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教导的念头!

  自己处芝兰之室,弟弟妹妹在荒草中间,程犀很是着急!越早掰,对他们越好!则旬日之假,尤显可贵。

  兴冲冲回到家里,先拜见父母,再教训弟妹。父亲依旧万事不挑剔,母亲关心他身体,倒叫他少操心,张罗厨下给他做ài吃的,还催他休息。

  程犀哪里坐得住?看一眼妹妹精神还不错,先唤过来二弟程��、三弟程羽,要考较他们的功课。

  每当这个时候,不服道一都不行,弟兄仨的功课,果然是从上往下排的。程��的功课优于程羽多矣,背完书,答完题,问道:“怎样?明年能考中秀才吗?”

  程犀嘴角一抽:“排个末尾,也是可以的。”

  比起程犀的端正,程��就清俊不少,闻言露出一个憋屈的表情:“真这么差?”

  程犀道:“差?你明年十三,知道多少人三十岁还没中秀才吗?”

  程��一撇嘴:“那我明年不考了,先温书到后年。不信考不好!”

  有志气,是好事情嘛!程犀赞同地道:“不错,考得排名在前些,才好进府学。再不济,也要进县学……你在干什么?!”

  程羽一哆嗦,险些坐在地上:“干、干嘛吓人呀?!”

  程犀揉揉额角:“正要说你!”

  “我……我也背书了!”

  “光背书,是不行的!”想一想幼弟的脾气,又怕说私塾不如府学,他上课时一个不忿,嚷出去,可就不好了。得让他学会保密才行,程犀心里又记了一笔。不过对二弟,还是可以讲的。

  程犀对程��道:“以后,你多看着他点儿。”

  程��毫无异议地道:“好!”

  程羽不干了:“凭什么?!”

  程��瞥了他一眼,目光里满是鄙视:“我是你哥。”

  程羽气咻咻地别过头去。

  程犀道:“今天算你过关,玩去吧,二郎,我还有事要说与你。”

  程羽乐了,对程��扮个鬼脸,大声说:“你快听你哥的训吧!”

  程��所敬畏者,唯道一与程犀,也力图模仿他们。此时故作轻描淡写:“明天我会把大哥的教训,连你二哥我对你的教训,一块儿给你的。”

  程羽跺脚跑了。

  程犀道:“来,有要紧的话要告诉你……”低声将自己旬日所悟,告诉程��。程��听了,频频点头:“不错不错,是这个意思。”他这装大人的样子,将程犀逗乐了:“饭该好了,去阿娘那儿用饭吧。饭后我得看看幺妹。”

  “唔唔,我们天天上学,她倒在家里啦,比以前见得少多了,娘还不让我们引逗她出去玩,说怕玩野了,长大不好收心。怪可怜的。”

  弟兄俩到得上房,只见赵氏盘膝坐在矮榻上,左边坐着程素素,右边是程羽伏在她的膝上。

  程��见便道:“跟娘撒娇!是不是还要告状?”个小不要脸的!

  程羽对他扮了个鬼脸。

  三个儿子里,赵氏最看重者,无疑是长子,若说偏爱,则是幼子无疑。程羽生得极好看,有一种超出性别的精致漂亮,一对帅气的剑眉,又不会让人认错他的性别。小小年纪,长得就很讨人喜欢了。淘气一些,也因“幼子”,得到许多宽容。

  然而赵氏却有一样好处,对待儿子们,她十分清楚“妇道人家,丈夫不大理事,还是要长兄管教的”,虽宠爱幼子,年长儿子说出道理来,她还是支持的。轻推幼子:“你哥哥来了,你还这样坐着,不是道理!”

  程羽才要攀扯妹妹,只见程素素早已经乖巧地站在地上了!

  程羽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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