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白昼，明月楼还未营业，姑娘们都在寝房里补觉，未曾料到会有这一出。不少姑娘们都衣衫不整的被拉出了寝房。

    “哎哟，这是怎么了？”明月楼的老鸨抹了厚厚的妆，年纪已经三十出头，声音却是娇滴滴的，似乎能掐出水来。

    带头的官兵斜眼撇了她，一副刚正不阿的模样。

    明月楼的老鸨，坊间里都称她为黑老鸨，其因有三。

    一是，她年轻时亦在青楼里做姑娘，却有个癖好，欢好之时不喜有光，喜摸黑。传言说她是背后有一胎记极其可怖，曾吓死过人。所以自那之后同人欢好之时只摸黑。

    二是，她皮肤稍黑，却是黑的别有韵味。

    三则是，心黑。自她开了明月楼以来，衡州城中的富贵公子哥儿没一个没被她坑过的。

    “黑老鸨，我儿子来你明月楼之后便出事了。你说，我该不该把你们明月楼的人都拉去公堂询问一番？”林老爷看了黑老鸨一眼，眼里是藏不住的厌恶步步惊婚。

    林老爷性子好色，曾也是明月的常客，但他儿子出事同明月楼有关，即便是明月楼中有着天仙一般的姑娘，那也是比不过他儿子的性命的。林老爷自然是不会给黑老鸨好脸色的。

    黑老鸨做了近十年的生意，亦是练出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笑着说道：“林公子出事我们也表示很惋惜。只是，我们明月楼都是写手无寸铁的姑娘，吃的是风月饭，又怎会谋人性命？”

    “哼！”林老爷冷哼一声，显然是笃定了他儿子是因为来了明月楼才会出事的，“三年前明月楼不是也出了一位会武功的姑娘，杀了不少的公子哥。”

    老鸨一听，脸色立刻变了。

    话说三年前，她明月楼确实出了个杀了不少公子哥的姑娘。那时候衡州城中闹的沸沸扬扬的，明月楼差些关门，正是因为林老爷才能继续营业下去的。没想到，现在林老爷竟又提起了此事。不再是帮她，而是要查她。

    自从那次之后，明月楼的生意一直一蹶不振，与明月楼齐名的锦绣楼便是那时候崛起的了。

    此事对明月楼的影响甚大，所以黑老鸨一直不愿提及此事。此时提起，黑老鸨无疑是回避的，亦是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怒道：“林老爷，当年是多亏了您明月楼才能继续下去。我是一直记在心里的，所以每次有新的花魁来，无论你花的钱多与否，都是留给您的。此次的花魁雪锦亦是留给了林老爷您。林老爷年岁大了有些方面不大行，碰不得姑娘了，那也不能将气撒在我明月楼的姑娘身上啊！”

    未能破了新花魁的处子之身，一直都是林老爷心中的大疙瘩。黑老鸨同林老爷打了十年的交道，晓得他生性好色，对于那方面的事儿尤为的在乎。这会儿提起，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无疑是在甩他巴掌。

    周围人瞧着他们二人互相揭短，不敢吱声。

    林老爷出生富贵人家，最好的便是面子，一听这话，勃然大怒：“你，你”林老爷指着黑老鸨气的说不出话来。再加上刚死了儿子，情绪不大好，这一气之下就又晕了过去。

    那些被他带来的官兵，瞧见林老爷晕倒了，还查什么凶手啊，抬着林老爷就打道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