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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节:有点苗头

    王诩刚一迈进前厅,就见夏陆、夏彦和冉儿三人正等着自己,尤其是冉儿眼眶红红地站在夏彦身后,顾忌礼节又不敢上前问候,只能巴巴地看着他。

    “邵牧你终于回来了,你昨夜一夜未归,可急煞我们了。”夏彦见王诩回来,紧蹙的眉头也舒展开了,他很担心王诩受了昨天爹爹的话的打击就此一蹶不振。

    “有劳大哥挂心,有劳叔父挂心,邵牧昨天受了几个旧友的邀约,宴饮了一番,哪想酒力不济,所以在他处歇息了一晚。”王诩解释道。

    夏陆上下打量了王诩一番,只是淡淡地说了几个字:“没事就好。”

    王诩和夏彦一道恭敬地送走了夏陆,他正要离开,却被夏彦叫住,“邵牧酒坊场一事,你可有对策?”他如此发问,是想探探王诩的底,而没有明明白白地告诉王诩夏陆是支持他的立场。

    王诩笑笑听着夏彦的关心,心中顿时温暖开来:“请大哥宽心,小弟已经有了对策。”此话虽确是宽慰之言,但他已有了初步的打算。

    夏彦听他如是说,便放心了许多,犹疑了片刻还是出言道:“若邵牧你能凭一己之力做好此事,为兄我也会颜面有光。”夏彦点了王诩一句,终究还是没有把心头的实话说出来,其实,他是想着若王诩能一己完成此事,那么王诩在家里的地位会更加稳固,而且也会让任远心服,更重要的是不会让夏陆再左右为难。

    王诩点点头,他虽不知其中缘由,但他也没有想过要依靠着夏家,因为他在心里还提防着任远。

    出了前厅,王诩估摸着冉儿应该有话想和自己说,于是没有直接去酒坊场,而是回了自己的屋子,果然,他甫一进屋,身后忽然一紧,一个娇小而柔软的身子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身后。

    他没想到这丫头这么大胆,惊讶的同时也感到阵阵的愧疚和感动,他知道自己这些天忙着买扑、然后又遭遇了许许多多的挫折,忽略了冉儿。他转过身来,将冉儿搂进怀中。

    冉儿想要挣扎,却被王诩紧紧抱住,动弹不得,他低下头,俯到冉儿耳边轻声道:“对不起,冉儿。”

    冉儿身子一僵,也就仍有王诩抱着,不再扭动,不知为什么,在这一刻,她似乎能够清晰地感受到男人的压力和劳累,当然还有依靠和爱。

    彼此依靠的一刻,王诩忽然觉得这个家里有那么一处温暖的角落,此时,他暗暗发誓,他要保护住这一个唯一值得依靠的角落。

    “咳咳......”两声咳嗽不合时宜地在门边响起。

    王诩抬起头来,却见孟纯略带焦急地站在门边。他心中顿感不妙,连忙放开冉儿问道:“孟兄,可是酒坊场出了事?”

    “还请公子随我来,我一路同公子详说。”

    王诩刚想走,却又止步看了看冉儿,只见冉儿一扫刚才的凄凄状,对他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深知其意的王诩心头一暖拉着孟纯大步流星地朝着大门走去。

    马车一路疾驰,犹如此刻王诩的心情一般,颠簸忐忑。

    “孟兄究竟何事?还请快说。”

    “今早我刚道仓房,就发现那里的雇工都不干了。”孟纯一脸焦急道。

    “什么叫不干了?”

    见王诩不明所以,孟纯解释道:“酿酒所雇的人都是普通百姓,不同于其他官营酿酒的州县,用的是厢兵。所以,得给他们放钱。本来官府拿了商人的买扑钱,工钱就该由官府出,但是......但是今早我去,雇工们说他们没拿到一个铜钱,所以就不干了。”

    王诩有点回不过味来,沉吟道:“应该不会是刘权搞的手脚......他会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

    “公子有所不知,这事一定和刘权有关。”

    “哦?!此话怎讲?”王诩听得其话有言外之意。

    “今早我觉着不对,就私下问了一些雇工,他们说,是杨管事没有给他们放钱。”

    “杨冶?”王诩顿时想起了那日在仓房给自己介绍酿酒流程的人,他也想过杨冶可能是刘权一伙,不过如今坐实,心中仍有些不快。

    “杨冶一个小小的管事怎敢擅自做主?听雇工们说,杨冶和张骏走得极近,恐怕此事还是和刘权在背后捣鬼。”经昨日一席谈话,孟纯心里还不知道王诩的打算,但他仍不想放弃报仇,他要尽一切努力,让王诩和刘权敌对起来。

    “哼...敢给江南商贾立杆的人,岂会如此没有自信,需要用这些手段?我看这事更像张骏的擅作主张......此事定有文章,去仓房看了再说。”

    二人到了仓房,果如孟纯所说,一群雇工三三两两地围坐在仓房之前,而杨冶也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打秋风似地闲晃。

    王诩走到杨冶身边问道:“杨管事,这是怎么回事?”

    杨冶见王诩来问,拱手道:“王公子,上头没放钱下来,我这儿也发布出来啊,雇工们拿不到钱,自然就肯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