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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借着隔壁影影绰绰的光晕,我飞步上前,扯下沙发的罩子猛不丁地蒙住了锥子男的脑袋。然后趁他蒙圈的时候,一脚把他踹趴到地上,对着他的身体就是一顿结结实实的拳打脚踢。

    锥子男这才察觉到上当,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呜呜大叫着“救命。”

    酒吧里为尊重客人隐私,向来就很注重包厢之间的隔音效果,饶是如此,我仍然害怕呼救声会传到他同伙的耳朵里。凭我的这点拳脚功夫,单打独斗还能侥幸取胜,如果以一敌三,恐怕会输的连北都找不着。想到这里,我立即把茶几上的桌布也扯了下来,麻利地撕成布条,先封住了他的嘴,然后再像捆麻袋似的把他的胳膊和双腿都给捆绑了起来,最后见他精疲力尽地只有*的份了,才拍拍手向门口走了过去。

    从头到尾,李梅就一直杵在门口,不帮忙,也不惊呼,就跟一截僵死的枯木一样。

    直到我准备拉开包厢的房门,她才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在我耳边压低了声音说:“何西,这可是有钱的主,这样揍他,真的好吗?”

    我一把甩掉她的手,凑到她耳边说:“要不,你陪他们去。”

    李梅头摇的像拨浪鼓:“不,不,俺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砰砰”的敲门声:“吴老弟,你好了吗?哥们等的都快受不了了。”

    我理了理头发,清了清嗓音,娇滴滴地说:“老板,别急嘛,这就来了。”

    说着,我把包厢的房门拉开了一条缝,对着外面那两外猴急的龌龊男勾了勾手指说:“老板,只许进来一位哦,轮流着来,好吗?”

    那两个精虫上脑的家伙正在推推搡搡着争着上前,只听“砰”的一声,锥子脸在激烈的挣扎中把茶几踹翻了,上面的水杯和托盘立刻“噼里啪啦”地滚落了下去。

    我心里猛然一沉,本来还想撩拨几下头发再抛两个媚眼把这突发的事故给压下去,但我那猪一样的队友李梅,居然唯恐天下不乱似的惊叫起来。

    那两位男人发现了苗头不对,刚准备冲过来撞门,我已经先他们一步,对着那个脸大如盆的男人当胸踹了过去。那货显然没料到我一个外表纤细柔弱的小姑娘居然还会拳脚功夫,猝不及防间一下子被我踹趴在地上。另一个男人愣了一下,握着拳头就冲着我的胸口袭击了过来。

    我侧身躲过他的流氓招数,飞快地从腰包里取出了水果刀,反手就冲着他来不及收回的胳膊就是用力一刺。那男子惊呼一声,握住不断渗血的手臂咆哮着骂:“贱人,竟敢对我们行凶?活得不耐烦了吧。”

    我也不跟他废话,握着水果刀就冲着他的面门招呼了上去,那男子脑袋一偏,堪堪躲过了我的袭击。我急于速战速决,又是刺又是扎,又是上踢又是下扫的,全然不按套路出牌。短短两分钟不到,那男子就被我逼的左支右绌,方寸大乱。

    头大如盆的男子见同伴屈居了下风,抄起一把凳子就冲了过来。眼看着我分身乏术都快后背受敌了,而李梅那窝囊废还直顾着在旁边瞪眼发愣犯迷糊,我大吼一声说:“李梅,你丫的能不能动动手呀。”

    李梅被我吼的猛打一个哆嗦,见我就快被前后夹击了,突然恶向胆边生,飞快从小推车里拎出一瓶天价人头马,然后疾奔过来,狠狠地砸向了头大如盆的脑袋上,只听“砰”的一声,洋酒应声碎裂,而头大如盆的脑袋也顷刻间血流如注。

    头大如盆狂性大发,也不再攻击我了,转而就开始对付李梅去了。

    我看他虽然脚步蹒跚,头部挂彩,却越挫越勇,当下便一边和中年男上腾下挪地频频过招,一边指挥着李梅说:“攻他裤裆。”

    李梅又拎出一瓶洋酒,“咣”的一下磕烂,举着尖锐而又凌厉的玻璃渣就瞄准了头大如盆。

    头大如盆已经被打急眼了,竟丝毫不惧,举着凳子就一步步地走了过去。我暗呼糟糕,就凭他那近两百斤的块头,五个手中拿刀的李梅都不是他的对手。情急之下,我举着匕首就刺向了中年男的眼睛,他心中一惊,便接连退后了几步,趁此机会,我反身一个横扫,一下子就把头大如盆绊倒在地上。我紧接着刚准备再来一个下劈,爆头,被我刚刚逼退的中年男又举着虎虎生风的拳头冲了过来。无奈之下,我只得起身迎敌。

    头大如盆闷哼一声,眼看着又要捂着脑袋站了起来,我再次冲畏缩不前的李梅吼:“丫的等什么呢,攻他裤裆呀。”

    李梅带着哭音嚷:“不行呀,俺还是黄花大闺女呢,太羞……。”

    “傻逼,那你就等着被他先奸后杀吧。”

    李梅猛然打了一个机灵,再也没有任何迟疑,举着玻璃渣就刺向了头大如盆的裤裆。这阴招果然凑效,头大如盆立刻捂着裆部,鬼哭狼嚎般嗷嗷大叫起来。

    我没有了后顾之忧,挥舞着匕首,上取眼下袭裆,只把中年男逼得手忙脚乱,气喘如牛。我看看时机差不多了,拉着李梅往楼下跑去。

    天杀的肖红玉真够缺德的,把我和李梅卖的真够彻底的,偌大一个酒吧,竟连一个鬼影都没有。甚至连守门的安保人员,都被打发回去了。辛亏我还有些散打根基外加几分小聪明,否则,估计这会儿早已经成为一具连自己都会鄙视的残花败柳了。

    我一看大门紧锁,便拉着李梅奔向了二楼。我来过这里找刘小月,知道这里楼梯间的窗户正对着外面的大马路,刚好可以用来逃生。

    一口气跑上来后,我打开楼梯间的窗户就让李梅往下跳,李梅伸头一看,立刻把身子缩了回来,哭丧着脸说:“我不敢,我不敢。”

    我叹口气说:“大姐,你属老鼠的吧,这才一米多一点的高度而已,至于这么怂吗?”

    可被我损成这样,她还是坚定地摇头说:“不,不,我有恐高症。”

    我不忍再逼她,只好率先从上面跳了下去。然后举着双手说:“姑奶奶,这下总可以跳了吧?”

    李梅一看我在下面当肉垫子,大受鼓舞,毫不迟疑就跳了下来。我侧身一避,她跟秤砣一样,“砰”的一声就砸到了地面上。

    哼哼唧唧地*一阵后,她揉着屁股站了起来,委屈地撇着嘴说:“何西,你怎么谁都阴呀?说好的接我呢?”

    我漠然地说:“大姐,你也太过自作多情了吧,我只是举着双手而已,可没说要接你呀。”说完,我转身就向前面走去。

    李梅从后面跟了上来,大大咧咧地揽住我的肩膀,说:“算了,算了,你就当你是锻炼我的。何西,我都不明白了,别人都巴不得霸气外露唯恐被别人小看了去,怎么你一身本领反而要装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任人欺凌呢?”

    我淡然一笑说:“这么说来,你承认平常的那副样子都是唬人的了?”

    李梅讪讪一笑说:“没办法,就咱们酒吧里的那帮心机婊,要不野蛮粗鲁一点,挤兑也得被她们挤兑死。”

    这倒是事实,记得我刚上班的那几天,都怀疑自己一不小心踏进了弱肉强食的原始森林,*裸的都是欺凌,霸道,蛮不讲理。你想在那里寻求公平,对不起,你还是回家吃奶去吧。

    李梅又“啧啧”两声说:“西姐,从此你就是我亲姐了,就你这深藏不露的本领,就你这为人处事的涵养……,和您比起来,我最多只能算是珠穆朗玛峰旁边的一个小山坡……。”

    我被她这暴风雨般的赞誉砸的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索性停住脚步,望着青色的曙光下她那张亢奋的闪闪发亮的小脸蛋说:“李梅,我觉得你现在要考虑的,应该是几个迫在眉睫的问题,一,天价洋酒被我们毁了,要赔多少钱?二,那几个精虫上脑的家伙被我们揍了,应该怎么交差?”

    李梅身体一僵,嘴角一抽,顿时如泥胎木雕一样,彻底的傻眼了。

    我见她不再纠缠,转过身,快步向前方走去。

    刘小月租的房子距酒吧不是很远,走过一个街口,穿过两个红绿灯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