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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我还没从张一凡向我描述的那些爱恨情仇中抽身而出,消失了半年之久的刘小月居然堂而皇之地来酒吧找我了?这就跟一剂猛料似的,整个酒吧都为之轰动了。

    也难怪,她当天的打扮的确太隆重,太华丽了。金黄色的的大波浪卷发,妖艳性感的红色套裙,再配上精致小巧的红色高跟鞋,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透着高贵,优雅,美丽,大方,就算是埃及艳后大驾光临,气场也不外乎如此。

    她就像自带了聚光灯似的,一出场就把所有人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大家都被她的耀眼夺目给深深震撼了,哪里还记得当初被迫离去的她,也曾经是那样的落魄和沮丧。

    或许,这就是刘小月今天来找我的最终目的,她就是想在曾经摔倒过的地方,以一种绝对震撼的方式重新站起来,她就是想用今天的辉煌去掩盖昨天的不堪,她就是想要扬眉吐气地给所有人说一声:“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出过风头后,她拉着我,直奔二楼的经理室。

    张义被她的美艳刺激的骨头酥软,贼溜溜的目光在她高耸的胸部盘旋了一圈又一圈。“小月,你来啦?怎么来之前也不给我打个电话,你瞧,我都没来得及去门口迎接你。”

    刘小月却板着脸说:“去去,别他妈的给我整这套没用的,我要带我妹妹出去吃个饭,你没意见吧。”

    “呵呵,这种小事给领班说一声就行了,还真没必要再劳烦你跑上楼一趟。”张义依然笑容可掬。

    “领班?”刘小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新任命的,张欢,以后你有什么事,直接给她说一声就行了。”

    刘小月突然掩嘴一笑说:“哦,张欢?……又是一个被你征服的小羔羊吧?你说,要是千姑姑知道你这副兔子专吃窝边草的德行,还会把酒吧的大权交给你吗?”

    张义一听“千姑姑”三个字,神情立刻变的敬畏起来。“我张义是有点色,但是,在工作方面,我可从来就没有半点含糊,刘小月,你可不敢乱开玩笑。”

    刘小月也不理他,转身就往门口走,走了两步却突然回头莞尔一笑说:“张大经理,我还真佩服你的胆量,众人皆知肖红玉是你的情妇,可你居然还厚着脸皮把她引荐给姑姑。要是被沈家大少知道了自己要睡的女人居然被你捷足先登了,你觉得自己会有什么好下场吗?”

    张义摆摆手说:“这就不劳你费心了,姑姑看上了她,我也没办法。再说了,我搞过的女人太多了,我早已记不清谁是谁了,希望你……。”

    刘小月看不惯他那副厚颜无耻的样子,不等他说完便拉着我离开了。

    一直来到一个很高档的西餐厅坐了下来,我的脑袋还浑浑噩噩地停留在粘稠的浆糊状态。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小月消失的这半年,到底去了哪里?听她刚才又是沈家大少又是古宅的,难道,她已经彻底放下了幽冥老板,准备去古宅寻找沈家大少了吗?

    刘小月最看不惯我这样的白痴状,叹口气说:“傻样,你能正常点吗?瞧瞧你看我的表情,就跟看外星人似的,我是你姐,才半年不见,就不认识啦?”

    我一听这熟悉的语气,就跟逮着一个突破口似的,张开嘴就是一串连珠炮:“姐,你到底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系?还有那个沈家大少又是怎么……。”

    “停。”刘小月挥手打断了我的话,揉着太阳穴说:“小西,什么都别问了。来,告诉我,你想吃什么?姐请你。”

    我悻悻地接过她递过来的菜单,目光刚一扫到菜单上的价格表,就舌头打结说不出话来了。一盘普普通通的青菜就是30块钱,这怎能是我们小老百姓可以消费起的?

    刘小月一眼就戳穿了我的穷逼本质,一把抢过菜单,又是烤鸭又是油焖大虾的,眼睛都不眨地点了满满一桌子。

    我刚想劝她花钱要节制,还没张嘴她就猛翻了一个白眼说:“土鳖,尽情吃,姐现在有的是钱。”

    吃完饭,刘小月又问我要不要喝咖啡?

    我一看咖啡的价格,心又不由自主地揪了起来,就那一杯又苦又黑又难喝的玩意居然要100块?也太离谱了吧。抛开价格不谈,那玩意在我的概念里也就适合玩玩高雅装装小资,勉强灌到嘴里,身体在哭泣脸上还得露出优雅知性的神态美,要多装逼有多装逼。

    但刘月月根本不给我选择的机会,不由分说地就点了两杯咖啡,然后还很阔气地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百元大钞,递给前来送咖啡的服务员说:“剩下的给你当小费。”

    那服务生自然是千恩万谢,而我,却差点跳起来骂她脑袋被驴踢了。我看的很清楚,除去咖啡的钱,还足足剩下一百大钞呢。一百大钞就这样随随便便地送人了,她不是脑袋有病是什么?可怜我一个月忙忙碌碌的都快累成了狗,除去各种费用剩下的也只有寥寥几张这样的百元钞票而已。

    这还是那个曾经连一套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的刘小月吗?这还是那个和我从同一个小镇同一条小巷走出来的小月姐吗?……

    刘小月看到我激动的样子,又不屑地骂:“土鳖,不是告诉你了吗?姐现在有的是钱?”

    好吧,我不得不承认,她的背水一战成功了,挖到了金矿,变成一个视钱财如粪土的款姐了。

    按理说我应该为她欢呼雀跃的,但不知为什么?我却觉得现在的她就像陈列在橱柜里的冰山美人,虽然看的见,摸的着,但却越发的不可捉摸,难以靠近了。

    迟疑了很久,我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地问:“姐,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在做什么呀?怎么突然间会变的这么壕?”

    刘小月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说:“小西,这是姐的隐私,可以不告诉你吗?”

    我顿时语塞。的确,她是我的恩人姐姐,我感激她,尊重她,但远远还没到那种坦诚相见,无话不谈的亲密程度。

    这么一想,我也就不再追问了,低下头,开始有一口没一口地品尝起那难喝至极的苦咖啡。

    过了一会儿,刘小月突然用一种疲惫的声音说:“小西,我现在有件事需要你帮忙,不知你答不答应?”

    我心里一沉,直觉告诉我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若不然,她的神色肯定不会这么凝重而深沉。

    我笑了笑,说:“姐,别开玩笑了,我一个背了一身债务的清洁工,能帮你什么忙?”

    “只要你答应帮我,我立刻就替你偿还了那些债务,对了,打碎的那两瓶洋酒分摊到你身上是多少钱来着?“

    “三万。已经还了五个月的债务了,还剩下两万五千块。”

    ”呵呵,不就是两万五千块钱吧,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那根本就不算个事。”

    她越是这么慷慨,我越觉得兹事体大,不可草率,当下便小心翼翼地说:“姐,先说说什么事吧?”

    刘小月说:“小西,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反正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到我们那个封建保守,贫穷落后的零度小镇了,我需要抓住机会,留在这个大城市。我这么说,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