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乘渊眸光微讶，又听她低声嘟哝。

    “然后我就在想，那位新控集团的总裁，得有多厉害呀。”

    “是不是这样厉害，就不会有任何人任何企业可以欺负你。”

    她的口吻既有真切，又有几分不加掩饰的崇拜，又将企业间的相互算计说成了“欺负”，听起来完全像是随口之言。

    但陆乘渊却敏锐地听出一分似是而非的感慨。

    他心口莫名一软，忽然生出几分微妙的情绪。

    片刻，他微眯了眯眸，低声回答：“没有人天生‘厉害‘，你站在我的位置，未必会差于我。”

    这并不是什么自谦。

    他真的这么想，所以不需要多加斟酌。

    泱泱却莞尔道：“那我就当成这是你对我的称赞了。”

    她还扬了扬眼尾，毫不扭捏地接受了这句不像宽慰的宽慰。

    身侧人的每一个神情变化都清晰地落入陆乘渊眼中。

    他沉了沉眸。

    蓦然发现，自己挪不开目光，也不欲挪开。

    泱泱没注意男人的心绪起伏，垂下眼帘，指尖拨了拨水，又忽然问：“陆乘渊，既然你经常泡温泉，那肯定很有经验吧。”

    “你觉得这处温泉池怎么样？”

    陆乘渊眸光轻顿。

    让他评价自家的地盘……

    “还行。”

    “但池子小了点儿。”

    他温声补充。

    然而偏偏巧合的是，他的话音落下之时，泱泱正好想换个姿势，纤臂撑着石阶，小腿往外一伸，结果正好就蹭到了男人的腿侧。

    泱泱的动作瞬间顿住。

    刚才是毫无准备意外发生。

    但现在……

    她下意识瞧向陆乘渊，结果正好撞到他莫名有些意味不明的目光。

    明明方才还在谈笑，气氛却因为这个对视瞬间暧昧起来。

    温泉水仍在不住荡漾，但不知是谁的呼吸微微沉了些。

    泱泱总算意识到了什么，不敢再和陆乘渊对视，足尖踩住池底，慢慢悠悠下了水。

    “我也觉得这个池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