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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留下

    “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br/>“睡得很好,谢谢。”<br/>“没关系的。换做是别人,也会这么做。”<br/>前往目的地的路上,李默简单和炭十郎进行了以上的对话。稍后,就陷入了漫长的寂静。<br/>趁着这个时候,李默开始整理的情况。从那个世界带来的东西,外套变得破烂。但其他的衣服还比较完整。其次便当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也许在几十年后专家会在这座山上发现,原来在大正年间有塑料的便当盒这件事。<br/>最重要的手机,屏幕已经碎了。但万幸的是,还能用。在上午的时候,他就已经将手机完全关机了。在大正,可没有给他手机充电的地方。<br/>——他又没带充电线。<br/>“李君,是华人吧。”<br/>“是的。”<br/>还是来了吗?例行的身份询问?没关系,我已经做好准备了。<br/>炭十郎问:“李君,是在日本读书的学生吗?”<br/>“算是吧,以前是。现在应该不是了,至少现在我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br/>李默并未说谎,在一天前,他还是一名日本的高中生。不过是另一个世界的学校罢了。<br/>有时候,简短的信息更能够说服对方,言尽必失。<br/>灶门炭十郎说:“请放心,我并不准备询问你的来历。如果没地方去的话,可以在寒舍居住下来。”<br/>“这不太好……”<br/>这个世界初来乍到,他身上也没带养活自己的资金,怎么去弄到第一笔钱确实很难。<br/>可如果,吃人家的白饭……李默的自尊心感觉要爆炸了。生理需求和精神需求两方面的冲突,让李默和难受。<br/>旋即,李默说道:“抱歉,让你看到了懦弱的一面……稍后我自己去东京那边看看吧,大城市其实有不少可以挣钱的机会。”<br/>如果打工不行,就去黑吃黑。以自己的抗揍能力,一般的流氓混混还真不如自己。<br/>也是先前没想到。大正时代的日本,早就开始工业革命了。<br/>“咳咳~”灶门炭十郎倾听着李默的言语,在寒风中,他咳嗽了两声。“我想请你留下来。”<br/>“嗯?为什么。”李默很诧异,“如果是出于善心的话,那么请不要继续了。我有手有脚不至于饿死。”<br/>灶门炭十郎说:“并给如此,其实,内子已经怀孕了。鄙人身体虚弱,家里需要有一个人帮忙。炭治郎她们也很喜欢你,所以,请留下吧。食物方面请不用担心,家里有足够的粮食。”<br/>白雪堆积在森林之中,冬天是万物俱寂的季节。这个季节是不会有粮食产出的,所有生灵都是依靠着前面的储备粮生活。那头黑熊,多半是因为秋季没准备好充足的脂肪,在冬天才会被饿醒的,然后疯狂追逐李默,最后被灶门炭十郎杀死。<br/>李默说:“我会留到那个时候离开的。”<br/>“好。”<br/>和这个话题就此结束。灶门炭十郎不再询问关于李默的过去。他似乎察觉到这种询问会对他很困扰。<br/>两人来到黑熊尸体所在的地方。先前炭十郎来的时候就处理好,现在只需要背回去就好了。<br/>“一晚上过去了,都没有野兽过来吃尸体吗?”<br/>“现在是冬天,动物很少在这个季节活动。”<br/>“是吗?”<br/>李默觉得应该不是这个答案才对。<br/>在搬运黑熊剩下有用的东西回到灶门家以后,李默对着灶门葵枝询问这个问题,在她口中得到了另外一种答案。<br/>“那是因为其他动物把这里当做了掠食者的地盘。”灶门葵枝是这么说的。<br/>李默从这句话中找到了答案。是的,即使灶门炭十郎看上去很虚弱,可实际上他很有可能是一个天生斑纹的猛男,还确定有着「通透世界」这种高级技巧。<br/>他确实是附近最强大的掠食者。<br/>“我已经从十郎那里知道了。李君,是要留下来吗?”<br/>“嗯,后面的日子,就麻烦你了。”<br/>“我开心还来不及呢。我正在想,在我肚子大起来之后,谁来照顾炭治郎他们呢?如果是李君,我就放心了。”灶门葵枝露出耀眼的笑容。<br/>灶门一家,都是好人。<br/>李默终于问出了压抑在心头的困惑,“灶门小姐,你就不担心,我是坏人吗?”<br/>“能够开心的和孩子玩耍在一起的人,我和十郎都觉得李君不是坏人。”<br/>“这,这样啊……”<br/>能和小孩子玩在一起的人都不是坏人?<br/>这是在说年轻吗?<br/>真是太好了。<br/>李默的心情愉悦了起来。他并不介意被人当做小孩子。因为人类就是这么矛盾的生物,如果将成年比喻做进城,那么城外的人想要进城。进城的人,又想要出城。<br/>回过神来,他追问:“那,灶门小姐。以前,你怀上竹雄的时候,谁来照顾炭治郎和弥豆子的呢?”<br/>“是我母亲,炭治郎的祖母。不过……她老人家在去年的时候已经寿寝正终了。”<br/>“抱歉。”<br/>“没关系,都过去了这么长时间。那件事,唯一惭愧的是,发现母亲去世的人,是炭治郎那孩子。”灶门葵枝将视线投递向了在庭院中玩耍的炭治郎。<br/>他在玩耍的时候,也在关注着竹雄的动向。做着长子的责任。<br/>“炭治郎的嗅觉很发达,程度和猎犬差不多。母亲去世的那一天,是炭治郎发现母亲身上的味道变了。”灶门葵枝碎碎念道。<br/>“这样啊。”李默说道。<br/>“好了,不说这件事了。李君,你今年多大了呢?”<br/>“十八岁了。”<br/>前段时间,刚刚渡过自己的生日。李默不至于连原主生日都不记得,不过时间是按照主世界的时间来算。<br/>“唉,原来你只比十郎小一岁吗?”<br/>“嗯。我想是的。”<br/>灶门炭十郎,十九岁,比李默只大一岁。这点他早已知道,他十四岁那年生下的炭治郎,这看似很早。但考虑到时代背景,这似乎很正常?<br/>拜托,现在可是大正呢。<br/>后面的时间,李默发现,在知道自己年龄以后,灶门葵枝的眼神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莫名害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