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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绝户本妇盗财 逞英雄遭人捆打(5)

    不多时,晁鸾请晁思才来到。晁思才见了晁夫人,没作揖,说道:“晁无晏的老婆跟的人走了?”晁夫人道:“据小琏哥子说,象走了的一般。”晁思才道:“这贼老婆!狗受不得的气,我受了他的!他走了,只怕他走到天上,我晁老七有本事拿他回来!放心,没帐,都在我身上!说是跟了个卖葛布的蛮子去了,别说是一个蛮子,就是十个蛮子到的我那里!嫂子,你叫人把咱那黄骒骒备上我骑骑,我连夜赶他去;你再把咱的那链给我,我伴怕好走。”晁夫人都打发给他。

    晁思才又问晁凤借了银顶大帽子插盛,合坐马子穿上,系着醭蚀,跨着链,骑着骡,一直去了。赶到五更天气,约有八十里路,只见一伙江西客人,都骑着长骡,郭氏戴着幅巾,穿着白毡套袜、乌青布大棉袄、蓝梭布裙,骡上坐着一个大搭连,小葛条、小娇姐共坐着一个驮篓,一个骡子驮着。晁思才从二、三十步外看得真切,吆喝一声,说道:“拐带了人的老婆那走!”郭氏说道:“俺家晁老七来。”

    这些江西人知是郭氏夫家有人赶来,一齐大喊,叫:“地方保甲救人,有响马截劫!”把晁思才团团围住在当中。那旷野之间,那有甚么地方保甲?反把晁思才拿下骡来,打了个七八将死,解下骡上的缰绳,捆缚了手脚,叫他睡在地下。骡子也绊了四足,合那插盛铁链,都放在他的身帝。拾起一块石灰,在那路旁大石板上写道:“响马劫人,已被拿获。赶路匆忙,不暇送官正法,姑量责捆缚示众。”写完,撩下晁思才,众人加鞭飞奔去了。

    把个晁老七打的哼哼的象狗嗌黄一般,又捆缚的手脚不能动弹。那骡又只来嗅他的脸合鼻子嘴,偏偏的又再没个行人来往,可以望他解救。直捆缚到日出野外,只见几个行客经过,见他捆缚在地,向前问他,说其所以。那些人见了墙上的粉字,说道:“你别要说瞎话!他说你是响马,只怕到是真。”晁思才道:“响马!响马!没的是响骡不成?”内中有的说道:“这是个混帐人,做甚么响马?替他解开罢。咱待不往县里去哩么?”方都下了头口,替他解了绳,也把骡退解开,扶他上了骡子,同了众人同来到了县前,让那些解放他的人到酒饭店款待他们。

    正吃酒中间,两个人也进店吃酒,原与晁思才相识,拱了拱手,晁思才让他同坐。那两人道:“老七,你昨日日西骑着骡子,跨着链,带着插盛,走的那凶势,你今日怎么来这们秧秧跄跄的?”晁思才道:“休说,说了笑话!要不亏了这几位朋友,如今还捆着哩!”那几个人听他说这话,又知他实是武城县人,方才信他不是个响马,吃完散去。

    晁思才依旧骑了骡子,回到晁夫人家内,诉说了前事。晁夫人道:“你每常说会拳棒,十来个人到不得你跟前,我当是真来,谁知几个蛮子就被他打得这们等的。早知道你是瞎话,我不叫几个小厮合你去?快暖上酒,外头看坐。快往书房里请你二叔去,来给你七爷暖痛。”晁思才道:“我不好多着哩,不消去请学生。嫂子有酒,你叫人送瓶我家去吃罢。这老婆的事,咱也改日商量,我断乎不饶他。他就再走十日,咱有本事拿他回来!”晁书娘子旁边插口道:“七爷拿他,可捎把刀去。”晁思才道:“捎刀去是怎么说?”晁书娘子道:“拿着把刀,要再捆着,好割断了绳起来跑。”晁思才合晁夫人都笑。晁夫人道:“臭老婆!七爷着人打的雌牙扭嘴的,你可不奚落他怎么?快装一大瓶酒,叫人送给你七爷去。”

    这晁无晏的下落还未说尽,且看后回,或有结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