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不是回事儿啊。”龙星陨走到林栖身边，“整个一楼都这么费劲，上去我们俩没问题吗？”

    “先调一支小队进来吧……对付死灵术士，人越多越麻烦。”林栖靠着墙坐下，掏出一个高热量的食物补充一下，“楼上远离地面，应该不会出现一楼这么强大的活死人。”

    “问题是上头鬼魂就恐怖了啊，你不是说灵魂轻吗？”

    “那是几百年前的观点了，现在只是死灵术士本体在上面，所以越接近上面就越强。”

    ……

    申遗所在的小队已经被调进了一楼，并认真搜索了每一间房间。一楼的鬼魂似乎被那一道剑气给吸了个干干净净，现在整个一楼就剩下救援队的人。

    林栖一行已经来到了楼梯口，和预料的一样，这里没有那令人作呕的黑色粘液封住去路，楼梯直接通向二楼。申遗跟随着两人，显然林栖也是觉得两个人可能解决不了问题但是保险起见还是不要带太多人。

    “一楼守住大厅和出口，医院外面防御收缩，战舰直接开过来，确保撤退的时候所有人都能快速上舰。”

    布置完毕，林栖的脚踏上了第一级台阶。龙星陨和申遗紧随其后，认真注视着四周。

    越接近二楼，感觉就越发……奇怪？说奇怪，是因为这感觉很反常，这感觉和预料中的不一样。恐惧？压迫？紧张？都不是，三人反而越发觉得轻松。

    没错，轻松！和林栖龙星陨刚刚进入医院时那种紧迫感不同，现在三人感到无比轻松。

    终于，三人踏上二楼。目光投过楼梯间的门框，空空荡荡的二楼映入眼帘。二楼比想象中的要空荡太多了，多余的墙全数消失，只剩下承重墙孤零零地立着，黑色粘液杂乱无章地散在地板上，只剩极少数还挂在承重墙上，似乎这几乎铺满二楼地板的黑色粘液曾经都依附在这些承重的柱子上。

    重要的是这层楼连个鬼魂都没有。

    “就空了？”龙星陨大小眼疑惑，完全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东西。

    “我出去看看？”申遗对自己逃生的能力很有信心，此刻面对如此怪像，自然是自告奋勇。

    “不。”林栖掏出一张符纸，迅速画好符文，注入能量，抛入二楼空旷的空间中。符纸快速烧毁，化作一道能量波扩散开来，迅速遍布整个二楼。

    “哟！天才也玩地摊货啊？”

    “你可闭嘴吧。”

    收到法术反馈，林栖瞬间愣住这层楼真就只剩下承重墙了。除此之外，林栖从极少数的能量残留里读出了一些东西，比如这些能量都流向了一楼。

    探查类法术会惊动鬼魂，理论上这么一个大范围法术一定会把医院这种充满鬼魂的地方扰得鸡飞狗跳，然而事实是这里安静的出奇。

    之前那一刀，顺带着吸光了二楼的能量？！

    显然是的。

    二楼的能量维持着灵魂的存在，也维持着黑色粘液组成的墙体，能量消失，墙体自然崩溃。

    但是，令林栖愣住的并不是二楼的过分空荡，而是他没有感受到有能量补充到二楼。如果说一楼是因为已经被全面突破而没有补充的必要，那么尚未被突破的二楼为什么不做补充呢？按说刚刚捉住好几个活人，有足够生命体的能量补充的情况下应该不至于这么抠门。

    “林队，医院周围突然暗下来了。”

    耳机里的声音让林栖不由紧张，不出意外，楼顶的死灵术士现在正是在准备什么强大的法术，才使得浓郁的阴暗能量逐渐吞噬了医院四周的光明。但是林栖不相信自己的救援队有这份实力，值得动用这种等级的法术。

    也就是说……恐怕被抓的幸存者里，存在着强大到需要动用这种等级的法术才能制服的人。但是能被抓住的人，又有几个会这么强大呢？即使是垂死挣扎，爆发出这种等级的力量恐怕也和自爆无异了。

    狂变综合征！只有这一种可能，那就是在被抓到顶楼后，有人发病了，而且症状相当严重。

    可如果是这样，林栖就必须重新衡量救援的必要性，他们没有必要为了必然失败的救援付出牺牲。

    “咋的？没东西啊？”龙星陨的声音打断了林栖的思绪。“这层楼确实已经空了……”

    “那就上去呗！搁这儿浪费啥时间？”说罢，龙星陨踏出了楼梯间。

    但就在他的脚踏出去的一瞬间，二三楼之间的楼板突然坍塌，裹挟着沥青一般的黑色粘液滴落下来，将二三楼打通成一层。三楼的黑色粘液似乎十分充足，足足将二三楼裸露出来的墙面给包裹了个严严实实，只留下几个楼梯间。无数三楼的鬼魂落下了二楼，密布在整个二三楼，这些灵魂比起一楼来不知凝实了多少，甚至生前衣物的细节都清晰可辨。

    黑色粘液里，无数眼球埋藏其间，浮在粘液表面，如同挣开的怪兽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龙星陨。

    rua！

    “拆东墙补西墙，看来顶楼真的在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猜中了，反而让林栖更加两难救还是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