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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各怀心思的俩夫妻

    一时之间场中万籁俱静,□□哈赤满是沧桑的眼中此刻则聚集着令人心惊的风暴——

    “大汗我冤枉啊,德因泽这是污蔑!”

    作为枕边人的阿巴亥如何感觉不到□□哈赤的情绪转变,心中不由得大叫一声糟,也顾不得一直以来的端方模样儿,连忙便转身跪下,手中还死死拉着□□哈赤的袍子。

    “我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知道吗?您怎么能叫她这样污蔑我?”

    “污蔑?我为什么要污蔑你?我又哪来的胆子来污蔑您这高高在上且一手遮天的大妃?若不是被人刀都抹上了脖子,此时不说指不定明天的现在我就成了一具尸体,我哪敢来求大汗做主,大汗,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求大汗怜我!”

    阿巴亥话音未落就见德因泽再度激动了起来,因着她的动作原先被散乱的头发遮掩住的脖子也露了出来,一抹殷红在她保养得极为白皙的脖子上显得尤为刺目。

    □□哈赤依旧没说话,却略过代善和莽古尔泰给了阿敏一个眼色,阿敏会意速速而去,不过一会儿又见他领着一个年轻男子折了回来——

    “汗阿玛,这便是负责院内守卫的人,我方才已经问过,说确实抓到了两个意图对小福晋不轨之人,搜了身也确实有一个是富察大福晋的人……”

    说着又隐晦的瞟了代善一眼。

    “还有一人,则是大贝勒旗中的人。”

    等阿敏说完,跟在其身后的年轻男子又做了一番补充,更加验证了德因泽说的话句句都比珍珠真,而站在不远处的严晓晓却难得不脸盲了一回——

    这人好像是额亦都的族孙?

    阿巴亥和代善连带着富察大福晋和莽古尔泰几人自是一个接一个的喊冤,但不得不说皇太极这一局棋实在是下得精妙,以□□哈赤对阿巴亥的宠爱,她若只是想为阿济格谋权笼络代善,虽说也不是什么好拿到明面上来说的事儿,却可重也可轻,指不定阿巴亥一顿哭诉说没有安全感,又为母怎么着都要为儿子将来考虑云云,就在□□哈赤跟前给混过去了。

    皇太极是想置人于死地,又怎么会留下这样明显的空子给阿巴亥钻?

    以己推人,他自己是个男人,他连自己继妃和阿巴亥串联这样的背叛都难以忍受,更何况这样头上可能带绿的背叛,□□哈赤是个男人,还是个极有野心想当天下霸主的男人,寻常男人都难以忍受的事情□□哈赤自是更加无法容忍。

    而皇太极也实在是打蛇打到了七寸,人都怕老怕死,古往今来当皇帝的则更怕老更怕死,眼前局势正好可自己年岁渐大心力不济,老婆却还年轻儿子也还年富力强,再加上这样头上带绿的一盆水倒下来,就是□□哈赤再不愿意相信自己被老婆儿子给算计了,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可能性非常的大。

    至于富察大福晋和莽古尔泰,则就完全是被殃及的池鱼了。

    阿巴亥若是倒台,那么在未有其他大福晋的情况下,富察氏则就成了□□哈赤唯一的大福晋,莽古尔泰自然会跟着水涨船高,皇太极又怎么可能自己辛辛苦苦忙活一场给别人做了嫁衣?

    只能辛苦一点把富察氏也拖下水,让莽古尔泰无法独善其身,这样一来,代善也身在局中,二贝勒阿敏又不是□□哈赤的亲生儿子,四大贝勒中就只剩下他一人出挑了。

    看着□□哈赤暴怒下令暂且禁足,皇太极表示对眼前的局面十分满意,而与此同时,一直自以为自己上眼药得计的严晓晓,却只觉得一阵止不住的胆寒——

    虽然这些年他常年在外,与她又是各取所需实在没有什么夫妻之情,更鲜少有什么交心的时候,但同床共枕这么久,又是旁观者清的,严晓晓不说百分百,至少也能十之五六猜出皇太极心中所想……那么眼下问题来了,这样一个精于算计,将所有人都计算于股掌之间的人,又岂是能被她一两句眼药而左右所思所想的?

    看着不远处的面上一副震惊模样儿的皇太极,严晓晓突然觉得自己要走得路还有很长很长,回去的路上,她甚至没有心思去欣赏同样脸色煞白的继妃的模样儿,而是一路心事重重的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严晓晓此刻脑子里乱得很,一时间是自以为得计却叫人看了个明明白白,有种本能的惶恐感,一时间又忍不住翻来覆去的想着皇太极会在背后如何看待自己,倒不是在意他会因此不喜从而如何,而是妻妾争斗归争斗,可要是弄死弄废了一个折损的还是皇太极的利益,即便继妃如今背后无娘家依靠,却也难免给旁人一个连家事都理不清楚的由头……皇太极此人野心极重,若有心平衡局面,自己接下来的路可就不好走了。

    “主子,您可别自己乱了阵脚。”

    严晓晓心绪不宁,万事都往最糟的方面想,越想越有些坐不住,而乌兰身为局外人的局外人,却看得更为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