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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五章

    “咱们大金的江山都是拼了命在外头打回来的,里头难道没有我流的血?咱们都是父汗的儿子,凭什么叫我让就让?”

    攻明宁远城已然退兵,又是这样要命的事情,众人自是回来得极快,看着面前风尘仆仆的兄弟们,目光一一从阿敏到莽古尔泰,再到阿济格多尔衮和多铎,皇太极只如从前般坐在代善对面笑而不语,只由着一脸不甘的莽古尔泰在眼前蹦跶。

    “叫我说父汗既是没有留下话叫谁继承汗位,便是人人都有机会,总不能趁着我们在外头拼命,回来这大汗的位子就换了人吧?”

    莽古尔泰本就是个刺头儿,当年既是能为了讨好□□哈赤亲手杀母便可见心中对权势看得多重,说白了,这大汗的位子除了他自己个儿之外,便是任谁继了他都是心里头不服气的,更别说如今显然还未尘埃落定,他自是觉得自己有着可争之地,正是说着觉得分外有理的时候,却听身后一声嗤笑。

    “你?你还想做大汗?”

    原本实在是没人想理这蠢货的,不说旁的,就说莽古尔泰这时不时抽一把的脑子,就实在叫大家有些看不上眼,若不是战力出众有点子领兵之才,当初这四大贝勒怎么着也没有他的份儿,更别说以后要掌一部之事,谁也不会由着他带着刚雄起的大金发疯,可眼瞧着这家伙一副越说越在理的样子,皇太极还能老神在在,却自是有人懒得叫他在这浪费时间了。

    首先出声的便是皇太极的坚实同盟额亦都,瞪大了眼看着莽古尔泰,“你莫不是忘了天命五年那桩子事吧?汉人本就迂腐至极,若咱们大金出了个亲手弑母的大汗,便是叫咱们入了关也是要跟咱们拼命的!”

    五大臣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莽古尔泰不欲得罪得太死,把到了嘴边的骂咧吞了回去,却仍是不以为然,“拼命又如何?大不了全杀了!”

    立在额亦都身侧原不欲站队的费英东,听了这话险些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强吞下一口老血才中气十足吼出声,“全杀了?全杀了你治下治谁去?要是只管统领咱们部的这些人咱们辛辛苦苦打入关作甚?”

    说着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看着莽古尔泰,“关内中原那般富庶为何?因他们有大好的耕田大好的矿脉大好的资源,这些东西难道不用人去种去开采,叫你手下的骑兵去种田去挖矿他们去吗?全杀了咱们怎么不干脆在沈阳窝着算了?”

    莽古尔泰一介莽夫,大字不认得几个哪里知道这些,听了这话心中憋闷得要命却张口半天都想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气愤的转过头,看到坐在一旁一副神游天外的代善,和仿佛在看猴戏一样的皇太极,到底心中不服气,破天荒的脑子好使了一回,眼带狐疑的从牙缝里憋出一句——

    “汗阿玛从宁远城回转的时候可还好好的呢,怎么回来没多久竟是突然撒手去了?我弑母如何,保不齐还有人弑父呢!”

    跟着皇太极一条道走了这么多年的额亦都,当然深知他都做了什么,听得莽古尔泰一语正中红心眼中不由得一缩,转而却又没了负担,这世道原本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历朝历代为了夺位什么荒唐的事情没有过,可你什么都做到明面上叫人指着你鼻子说就是蠢,能背地里做得无声无息就是有本事,你没这个本事又什么好说的?

    转过眼看着皇太极仍是一副不急不忙的样子,额亦都垂下了眼,由得那听不出喜怒的声音淡淡道,“这大金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大金,我可没有那样通天的手段,当日之事如何可多的是眼睛看,也是三贝勒当年下手下得早,若不然就凭着富察氏对乌拉氏唯命是从的模样儿,说不定今日后头绑着的人就得多上一个。”

    “你!”

    莽古尔泰最不耐烦听这样绵里带针的话,又向来跟皇太极不对付,听了这话就要翻脸,说不出太多有条有理的话,却是一副胡搅蛮缠的样子。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皇太极看都懒得看他,只抬眼看向代善,“大哥当日可是在场的。”

    代善仍是垂着眼,口中却不得不配合,“当日确实是乌拉氏意图对父汗不轨,这才使父汗急怒而崩。”

    “汗阿玛和额娘感情极深,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