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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本地人

    新月号为了避免被当地人发现,它升到了很高的高度。

    升高需要往气囊里加注羽气,而降低则需要将气囊里的羽气排掉。

    这种消耗羽气的做法让安普顿十分不解,但有了上次的教训他是不敢当面问了。

    在希尔彼得的一连串命令和船员们有条不紊的配合下,新月号降低到了几乎贴着树冠的高度。

    希尔彼得记得在降落前看到这附近有一块秃掉的林地,但高度降下来之后,他怎么也找不到那片秃掉的林地了。

    谢里曼抹了把脸,指着没了玻璃的舷窗一角,稀疏的树冠让希尔彼得恍然大悟。

    剩下的事就简单了。

    靠近降落点,射出钢矛,降落,收起辅帆,简单的进行伪装。

    甲板上,沃尔特望着树林深处,面色凝重。

    他看了一眼舰桥上的安普顿,拔出剑指着一个方向,安普顿微微点头,然后沃尔特就在谢里曼的注视下冲了出去。

    这是距离地面四米高的飞行船甲板,沃尔特就这么消失在了甲板上,在一旁的树冠里留下阵阵微弱的沙沙声。

    谢里曼瞥了一眼安普顿,颇为玩味的打趣道:“这么厉害的护卫你都能让他自由行动,看来你这个王也不简单啊。”

    安普顿笑了笑,说:“我只是足够信任你罢了。”

    谢里曼也笑了笑,他知道这个足够有多少量。

    “那么他去干嘛了?”

    “他察觉到那个方向有人。”

    船员们忙碌着,唯有谢里曼和安普顿站在船头看向沃尔特消失的方向。

    软梯被放下,船员们开始在周围探索,布置哨点。

    希尔彼得走到谢里曼面前,低声耳语了几句之后,从谢里曼手里接过装着叶子形挂坠的皮袋。

    “一定要在确定他的异常之后再使用,这东西并非一点副作用都没有。”

    希尔彼得点头,收好皮袋转身离去。

    一旁的安普顿并不打算过多的过问,实际上他知道那应该是父亲口中所说要他特别注意的叶子形挂坠。

    森林中传来一声戛然而止的尖叫,安普顿手搭凉棚看向那个方向。

    “应该是抓住了。”

    谢里曼也看向那个方向,但树枝繁茂他什么都没能看见。

    “船长,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谢里曼点头。

    “为什么我们要采用这么浪费羽气的降落办法?如果这里没有羽气那我们岂不是要被困在这了?”

    谢里曼叹了口气,说:“有一次我们发现了一个空岛,在登陆时大张旗鼓,却被当地的居民当成了神。

    我也不知道他们信了什么教……反正他们打算吃了我们,以获得神的力量。

    没办法我们只能一遍遍的告诉他们我们不是神,但他们丝毫不为所动。

    当时的新月号补给完全见了底,就像现在一样,面对当地人狂热的进攻我们只能还击,但这样也就断送了我们通过正常手段完成补给的想法。”

    “啊?后来呢?你们是怎么完成补给的?”

    “呵呵……

    后来我们发现问题的根源在于那个岛上怪异的宗教体系,于是我派出精锐找到那些躲在圣殿里的那些肥头大耳的神甫,把他们给绑了,迫使他们对民众下令。

    这样很不好,我们不能真的铲除散播邪说的宗教,那是因为我们始终会离开那个岛。

    果不其然,当时隔一年我们再次路过那个岛,想要上岛补给的时候,他们的宗教进化出了全新的版本,但还是保持着激烈的排外态度。

    在有神权存在的地方,民众是很容易被操控的,那些掌握着宗教权利的少数人变个花样,再次回到了统治地位。

    我们的前方不知道还要走多远才能遇到下一个可以补给的空岛,所以,为了不让我上面所说的事情发生在这个岛上,我们得悄悄的建立补给点。”

    安普顿沉默点头,这如同在瓦兰斯大路上发生的事情一样。

    帕斯奇家族在取代切尔维系王族王位的背后,就有着普莱姆斯神教的鼎力帮助。

    甚至初代帕斯奇王纳兰就是在普莱姆斯大主教的加冕下登上的王位。

    切尔维系王族所依赖的太阳神教过于温和,他们没能在自己支持的王遇到危险之前察觉、提醒和帮助自己的王。

    所以,这样的太阳神教跟着王族一起没落了,沦为了一个只能在密室内默默举行祈福仪式的可怜神教。

    沃尔特晃动的身影出现在灌木丛里,他肩膀上还扛着一个少年,少年四肢垂着,像是失去了意识。

    谢里曼与安普顿下到地面,他们看着被放在地上的少年,这少年一身褐色粗布衣服,领子、袖口和下摆有着脏兮兮的白边。

    在谢里曼看来,这是十三世纪欧洲服饰的特点。

    “还有一个挎包的女孩,她跑掉了……”

    谢里曼惊讶无比:“啊?什么人能在你手里跑掉?”

    “她很熟悉这片森林,跳进水里之后就没人了……”

    安普顿对跑掉的女孩并不在意,他蹲下身去摸了摸少年的脖子,随后拍了拍少年的脸颊,少年悠悠转醒。

    他很快想起了刚才的遭遇,一骨碌坐起身来警惕的看着面前的人和他们背后的巨大船只。

    “你叫什么名字?能听懂吗?”

    谢里曼蹲下身来,尽量与对方保持着视线平视的交流状态。

    “你们是什么人啊?!我姐姐呢!你们把我姐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