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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土匪绑票

    那日,周太华跟周青峰同桂云一起吃饭聊天,一时高兴说出了那个隐藏周家一百多年的秘密。谁知隔墙有耳,竟被他人听了去。

    听到这个消息的是酒馆的活计,叫小六子,他是刀疤刘的耳目。刀疤刘盘踞古城子多年,他的生意繁杂,渗透到社会各个层面。古城子是新北道上重要的一座县城,被誉为北疆的“旱码头”,南来北往的货物都要从这里经过、或者中转。刀疤刘消息灵通,耳目众多,可以说他啥生意都在做,古城角角落落各个地方都有他的耳目。表面上他开着酒馆客栈,实际上,贩卖烟土、倒卖军火、洋油,贩运疆内紧俏物资,他不但销赃土匪从道上抢掠来的赃物,也处理那些江洋大盗偷来的宝贝,还有那些墓贼掘地鼠从地下挖来的宝贝,一切物资在他这里都可以脱手,都可以赚大钱。他手下人四处收街面上酒馆饭馆客栈包括当铺日用杂货店铺的保护费,不给就收拾,白天威胁,夜里砸店,软的不行就来硬的,谁也惹不起。

    准噶尔汗王宝藏遗落木垒河之事民间也有流传,一些人在春天发洪水之后就去河道里寻宝,还真有人撞大运找到金盏银碗之类的宝物,不知真是准噶尔汗王的宝藏,还是发洪水冲下来的山上牧民的东西,总之是蒙古人的宝贝,人们也就确信了蒙古准噶尔汗王宝藏之说。刀疤刘在道上混了几十年,自然注意到了这批宝藏,苦于找不到线索。几年前他听说有一伙人到将军戈壁去挖宝藏,他还专门派人跟踪了去,结果啥也没挖到。后来听说有人在木垒河马莲沟一带挖宝,也是没有收获。虽说没有人挖到,但也证实,宝藏之说确凿。但是,具体的藏宝之处,他是一点线索也没有。不过,这件事在他心里一直放着,这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啊,谁不喜欢宝贝,谁不喜欢钱。

    那日,酒馆的小六子神神秘秘地将周太华讲的有关准噶尔宝藏的事情跟刀疤刘一说:刀疤刘就乐了,“妈的,这是上天赐给我的财宝啊!”他仔仔细细地问了小六子听到的他们谈话的内容,心里就有了一个想法,从他们的谈话情况分析,那个与宝藏相关的羊皮书不见得那么容易找得到,现在目标不明,自己动手可能反而不好,他突然想起吴天贵来,“妈的,这锤子正好来古城子窑子里消遣,何不让他先去打探一番,毕竟自己的人马不能明着去做这些抢劫之事。”想到这里,他心里非常得意,“哈哈,妈了个屁,好买卖就要来了,这批宝藏要是真到手了,一辈子也可以不用再做这些歘毬毛的鸟事了。”

    刀疤刘给了小六子赏钱,交代一番,“此事天知地知,不可再对他人乱说。”小六子自然懂得规矩,拿了赏钱说:“刘爷放心,要是从我嘴里漏了风,就把这颗脑袋割下来”。刀疤刘一挥手让他离去。

    小六子走后,刀疤刘立马叫人把吴天贵请到自家酒馆,摆了四荤四素八道大菜上了满满一桌子,热了一大壶酒。他让手下的人全部退出,自己亲自斟满两碗酒,看着吴天贵神秘兮兮地说:“大当家的,今儿个咱兄弟两要发大财了!”

    吴天贵一脸的茫然,他看着刀疤刘有些莫名其妙,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吴天贵笑道:“刘爷,啥事情这么高兴,快点说出来让兄弟我也乐呵乐呵。”刀疤刘看了看吴天贵乌黑的脸,看着他茫茫然的神色,嘿嘿地干笑两声道:“哎呀兄弟,大好事呀!”

    吴天贵更加捉摸不透,看着刀疤刘,刀疤刘一脸神秘地说:“大当家的,要不是咱兄弟多年来感情好,我可不敢叫你来。”吴天贵看着刀疤刘,那神秘兮兮的脸上油光发亮,那块黑褐色的刀疤隐隐地闪出一道贼光,让人恐怖。

    这时,吴天贵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就说:“刘爷,有啥话你就亮出来,需要兄弟做什么尽管吩咐。”“哎呀兄弟,我就喜欢你这副直爽的性格,对脾气,够意思,来,喝酒!”刀疤刘说完,端起大碗跟吴天贵“咣当”碰了一下,酒也撒了出来,他全然不顾,一扬脖子喝干了就,将酒碗翻了个个儿看着吴天贵说:“兄弟,咱兄弟实打实,干了。”吴天贵也不含糊,咣当一下喝完亮了一下酒碗,然后放到桌子上。刀疤刘把酒斟上,看着吴天贵认真地说:“兄弟,今儿个我得到一个确切信息,传说中的准噶尔蒙古宝藏有眉目了!”

    吴天贵“啊”了一声,睁大了眼睛,“真的吗?”他以前好像也听说过准噶尔宝藏的事情,跟传说一般,谁也没有见过,就当做话了,也没太当真,没想到今天还真当真了,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看刀疤刘。

    “当然。”刀疤刘肯定地回答。

    吴天贵见刀疤刘一脸认真地看着他,显然不是在开玩笑。

    “在,在哪里?”

    “就在东城周家屯庄。”

    “那,咱们这就去抢了它。”

    “兄弟,别急,这事还没那么简单。”刀疤刘说。

    “咋,还有麻缠?”吴天贵心急地说。

    “是有点麻缠。”刀疤刘顿了顿说。

    “那,该咋办?”吴天贵有些性急,不耐烦地说。

    刀疤刘想了想,慢吞吞地说:“宝藏埋藏之地目前还不知确切,但有一样东西跟宝藏有关,拿到它就可以找到宝藏。”

    “啥东西?”

    “羊皮书。”

    “在哪里?”

    “就在周家祠堂里。”

    “那还是要去抢。”

    “那东西太小,周家屯庄高墙大院防范甚严,我们兴师动众地去了也不一定能找的到,还容易暴露目标,到时候被官兵赶到堵在高墙里反而被动了。”刀疤刘看着吴天贵说。

    “那,有啥好办法?”吴天贵看着刀疤刘说。

    “有一个法子,我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得到它。”刀疤刘非常自信地笑了笑说。

    “啥法子,大哥就不要吞吞吐吐的了,真急人。”吴天贵说。

    刀疤刘一看火候到了,就凑近我条规定耳朵,将秘密跟踪周青峰,待机会合适就将他绑票,然后给周家屯庄送信,让他们交出羊皮书的计谋一一说了,吴天贵一拍巴掌,“好,找到宝藏咱兄弟两个一人一半,就这么定了。”

    “好,兄弟同心,一人一半。”刀疤刘一拍巴掌说道。吴天贵端起大碗跟刀疤刘碰了一碗酒仰头干完,刀疤刘也干完了酒,两人各自行动。

    自从听周太华先生说了《青龙刀谱》在周家屯庄之事后,同桂云一直念叨着刀谱,猜想着它可能的下落,它是否还在周家?要是在周家,应该在屯庄的什么地方藏着?要是不在周家屯庄,是否被带到了内地,那将流落何处?

    同桂云就这么漫无边际地想着,周青峰几次跟她说话,她总是心不在焉,周青峰觉得有些奇怪,就问她到底怎么了,同桂云说:“那刀谱原本就是我祖上的,已失去许多年了,现在突然听说了,我能不激动吗。”自从太奶奶告诉她自家的身世之后,在同桂云心里自己就是关公爷的后代,现在,关氏青龙刀谱自然就是自家的刀谱……

    周青峰愕然,他没有想到同桂云会这么说:也没有想到刀谱会是她家的。周青峰心想,大老竟然说自家原本姓庞,是三国庞统之后,已经够离奇的了,难道她家也有离奇之事,哦,或许她家也有许多难言之隐,他也没多问,随说:“既然是你家的,我抽空回去一趟给你找回来。”

    “真的,那太好了!”同桂云非常高兴,快乐得跟孩子似的跳了起来。

    周青峰没有想到同桂云会为了一个刀谱高兴成这样,心里说:“若是真把那羊皮书拿到了,还不乐死。”周青峰想了想,私自决定明天就回去一趟,早上出发晚上赶回来,给她一个惊喜。

    第二天一大早,周青峰就来到车马店租了马车往东城赶,快到东城口西沟时,坡底下突然冒出一股土匪将周青峰绑了票。

    这股土匪就是吴天贵,他一直尾随周青峰而来,到了东城口附近就下手了。吴天贵给车把式一把钱说:“你赶车到周家屯庄,告诉他们,他家少爷在我手里,让他们明天早上拿上祠堂里的羊皮书到红石头湾山下换人,否则就撕票。”车把式早已吓晕了头,赶着马车就往东城跑。到了周家屯庄却忘记了土匪的话,就说土匪要拿羊皮到红石头湾山下换人。

    殷素素一听吓坏了,一时间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青峰不是在古城子学堂读书吗?怎么突然被土匪绑了票?她真不知道这突然而来的消息是真是假。再说了,一般土匪绑票该是为了钱粮,为啥这伙土匪不要钱不要粮却要啥羊皮,他们为啥要羊皮,他们要啥样的羊皮,他们要羊皮做啥?她转而又想,是不是车把式是个二混子,来讹诈他们的。殷素素就问车把式,少爷长啥样,多大年纪,啥时间出来的,还说了啥。车把式仔细回忆了一下,说出了少爷的模样特征,还学了他说的话,还说了少爷让他赶快些好在天黑前赶回学堂,不耽搁第二天的课。车把式的描述基本上没啥纰漏,也不像瞎编乱造。殷素素确信被绑的就是自己的儿子周青峰。她就想不通了,这娃儿不好好念书,匆匆忙忙跑回来干啥?他遇上啥大事情了?难道他干了不该干的事情得罪了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