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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

十四阿哥缓缓地问道∶“那么,王子服和他手下的几万官兵,也都是你杀的了?”

年羹尧一哆嗦∶“大将军王明鉴,那也是雍亲王的计策,要我化装成阿布坦的兵,袭击王子服。雍亲王说要不惜一切代价把您骗回青海。”

十四阿哥一怔∶四哥为什么急着要我回青海呢?为了在父王面前说我的坏话么?可是父王是极有主见的人。莫非他要┅┅

年羹尧接着说∶“您知道我和王子服私交不错,如果不是雍亲王再三威逼,我也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十四阿哥冷笑一声∶“你倒是会推诿,四哥叫你杀王子服,叫你杀那几万兵丁了么?都说你嗜杀成性,果然是不假。他们都是有父母儿女的人,为国千里远征,却丧在你们的阴谋之下。要你一条命抵他们上万条,也不亏待你了吧?”说着,向帐外高喊一声∶“来人,请上方宝剑!”

一个书童捧着一个黄包袱走进来,放在公文案上。十四阿哥打开包袱,宝剑鞘上的飞龙金光闪闪。十四阿哥向着宝剑一施礼∶“父皇,儿臣今天要斩了一品大员年羹尧。”

说罢一按剑鞘,秋水一样的宝剑带着寒光,缓缓滑出剑鞘。

年羹尧慌了,忙叩头不迭∶“饶命!大将军王饶命!”

十四阿哥面色铁青∶“我可以饶你,只怕那几万屈死的冤魂饶不了你!”

年羹尧更慌了,急忙从怀里掏出一个麂皮小包∶“卑职还有机要上禀!”

十四阿哥伸手接过小包,打开,里面是一幅白绢,和一个红玉镯子。他的手忽然颤抖起来,怔怔地盯着那镯子,过了好久,长叹一声,再看那白绢,上面写满了熟悉的秀丽字迹∶“阿哥见字如唔∶圆明园一别,已近十年。妾时乖命蹇,家门竟出匪人,陷于樊笼,不能伺奉君子,昼夜唯有眼泪洗面而已。窃闻君变法改革于内,平叛拓疆于外,众望所归,如日之中天,心实慰之,每日焚香礼拜,为君祈福。妾兄羹尧,刻薄狠毒,桀傲不训,为图功名,竟陷亲妹于苦海,如再犯军令,实是死有馀辜。但其乃我年家唯一之血脉,家母亦深爱之。还望君能网开一面,贷其一死,以留年家一线香火。幼读老杜之诗∶仰视百鸟飞,大小必双翔,人事多错,与君永相望。今日方知字字皆是血。年小妹垂泪手书”

“小妹,小妹,”十四阿哥两眼含泪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他又想起十年前的那个月夜,在圆明园的荷塘边,自己就要出征,把这个红玉镯子套在年小妹的手腕上。小妹的手臂像白玉一样,他轻轻吻着小妹的手,说∶“等我,一回来就娶你。”

可是自己刚刚离京,年羹尧就把小妹送到四哥那里做妾了。自己回来以后大怒,那时年轻气盛,派兵包围了雍王府就要抢人。谁知道还没有开打,父皇就来了,把自己大骂了一顿,还把要立自己做太子的念头取消了。一直到今天,才又重新要立自己做储。

不过,四哥好象并不喜欢年小妹,为什么非要娶她呢?难道就是为了激得自己和他翻脸,好让父皇取消自己的太子?他会有这么阴险么?那么今天四哥叫年羹尧做下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杀死几万自己的官兵,把自己骗回青海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他想害了父皇,自己纂位?

十四阿哥想到这里,心里一冷,恨不得一步飞回北京。但是眼下青海这个烂摊子也得好好收拾,而且自己没有诏书就私回北京也不合法;再说,父皇年纪大了,疑心也重了,自己私自回去别再怀疑自己要纂位。

十四阿哥长叹一声,上方宝剑“当”入了鞘。高声喊道∶“死罪免了,活罪难饶。来人啊,把年羹尧拉下去打四十板子!锁在大牢里!”

十四阿哥又拿出笔墨,飞快地写了一封信,叫过自己的心腹那青∶“你骑我的宝马,星夜进京,把这封信亲自交给皇上!”

夜探红楼(一零三)

北风卷着雪粒,打在窗上“沙沙”作响。